《逝》月鸣宁

11、第九章

　　我，在旅途中遍体鳞伤，
　　我叫着你名字，
　　可你却看也不看我一眼。
　　为什么，你会这么的无情？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恨你？

　　[灵，你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葬花温柔地看着这个粥紧双眉的灵。
　　[没什么。只是有点无聊罢了。似颜跟织雨出去了，你，不担心吗？]
　　[担心？]葬花笑了笑，继续说下，[有什么好担心的？她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倒是你，你看你，憔悴了不少，不如这样吧！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找我的朋友，让他好好地照顾你。]
　　[不用的了，我跟着你照样吃香喝辣的。]灵笑着说。
　　葬花轻笑了笑，不再言语。轻拨弄那手中的柳琴。
　　优美的琴音倾泻而出，耳边回响那琴音，久久无法散去。世界仿佛就此停住了，宁静的，祥和的，万籁此都寂……
　　[十四，你就是十四吧？]
　　琴音停住了，葬花看着面前这个淡笑着的灵，无奈地摇了摇头。[十四，早就已经死了，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十四这个人了。]
　　[十四，是怎么死的？]
　　[……被我亲手杀死的。]
　　门外的两人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身青翠的他，愤怒地握紧双拳。可当听了下面的话，不由得感到了惊讶。
　　[在那时候，十四这个人就已经不存在了。从他们舍弃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葬花，是他给你取的名字，对吧？]
　　[恩。十四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叫葬花的人，一个嗜血的人。]
　　[那为什么织雨他会认不出你呢？该不会……]
　　[没错。这张脸，不是我的脸。我的脸早在四年前被毁了，毁得不成人样。就算医治好，也无法见得了人。在这张美丽的面皮下，隐藏的，可是魔鬼般的脸。挺恐怖的。]她笑了，云淡风清的笑，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何况他说十四这个名字不好听，十四，十四，必死无疑。所以就改了叫葬花，花的，葬礼。很好听不是吗？]
　　门外的一人不由得微颤了下，她，原来就是她，为什么她一直都不肯承认呢？
　　[他，死了吗？]
　　[恩，两年前死的。为了医治我身上的毒，不惜将自己的身体做为容器，把我体内的毒全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不仅如此，还在临死前把毕身的武功全都传授给了我。他跟我说，若是想要报仇的话就去鳕山拿那把柳琴。]
　　两年前，不就是上一代宫主死的那一年吗？他，不是说他喜欢了一个女孩而离开逝若宫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这几年里，到底隐藏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呢？
　　[本来我想直接就去杀了他们的，若不是你及时阻止了我。]她淡笑着说，[一年后，我就会杀了他们，让他们体会我当时的心情究竟是如何的恨。]
　　[葬花，你觉得似颜怎么样？]
　　[似颜吗？她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我曾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他的死。即使是似颜她。织雨那小子还太嫩了，虽跟以前相比之下，他的确长大不少，但仍然有着许多的不足之处。]
　　[哦？原来你那么关心他的啊？]灵轻笑着说，把葬花那凌乱的头发用梳子梳直。
　　[关心他，吗？哼！别开玩笑了。当初他也有份杀我的。我现在不杀他已经是人尽义尽的了，看在他以前那么帮我的份上。]
　　[唉，看来他们是难逃一劫啊！]
　　[好了。谈话就到此结束吧！灵，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我之所以会说出来，不过是把他的心中的疑惑给一次地解决罢了。]
　　[呵呵，好吧！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告诉你一件事吧！]
　　葬花挑了挑眉，[说。]
　　[不久后你和他们就会相遇的了。]
　　[是吗？！那可真是幸运极了。]
　　她，又一次地笑了，那笑，又是如此的残酷……
　　[灵，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一切？]
　　[你想知道？]
　　葬花不说话，轻点了点头。
　　[我是谁有那么的重要吗？不要忘了，我和你，是同一类人。有着一段无法让人触摸的往事。我，曾想逃，可失败了。下场就是把自己的童贞给失去了。渐渐地，我也开始懂得如何的演戏，如何地逃避。我不再挣扎，乖乖地认命。直到你的出现带给了我希望，所以……]
　　[所以就做戏接近我们吗？]葬花打断了他的话。
　　[可以这样说，不过当时我真的是想死的。我在想，谁会去救一个肮脏不已的人呢？！不过，你还是来了，我感到了希望，神，终于关照到我了，虽然是一个残酷的人。不过，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的了。]
　　葬花不说一句话，轻叹了叹气。灵，尽管我和你都是同一类人，但我还是不想让你成为我，不想有人跟我一样，踏上同一条路……
　　[葬花，若是有一天你被人杀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将那个人杀掉的。]
　　[哼！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是吗？呵呵。]

　　房间里的两人，都是受了伤的人。他们的世界，外人不了解。毕竟不曾伤过。那伤，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里，无法遗忘，只有将那些曾伤害过他们的人一个一个地毁灭，或许这才能将他们心中的怒火给熄灭吧？
　　怒火或许熄灭，可心中的伤，却再也无法弥补。
　　他们，互相为对方舔着伤口，伤口却依然无法愈合……

　　宫主大人，我不会让人伤害宫主的……
　　十四，我对不起你，当初，我不应该这样对你的。我知道现在才弥补我的过错是无法得到你的原谅的，但我仍想为你付出一切，甚至是我的命……

　　夜，房外的两人各自怀着各样的心情，房里的，则是互相舔着伤口的两个人……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