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一茶水

5、疑犯

　　慕生没有想到传讯来的这么快。
　　早晨七点，慕生还在美梦中，电话就一声声响起。
　　“慕生吗？”陈齐的声音嘶哑而焦灼，“你现在能不能立刻来警局。”
　　“出什么事情了么？”慕生认出了陈齐的声音，不禁有些慌了，难道姐姐的案子除了变故？
　　“盗窃案的嫌疑人昨晚被人捅了一刀。”陈齐迅速的说道，“伤势有点严重，不过他说要见你。”
　　“我？为何窃贼要在这时候选择见我？”慕生将疑惑直接问出口。
　　“说是要向你道歉。”陈齐的声音有些飘忽，“还说有事情要直接跟你说。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想让你来。也许还能挖掘出你姐姐案子的线索。”
　　“成”慕生应了声。披上衣服匆忙向警局赶去。
　　警局周围已经全部戒备起来，毕竟嫌疑人在收押期间被刺伤也是很严重的事。慕生一进门就被几个警察带进了一间重镇监护室。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躺在病床上，护士正在给他喂药。
　　陈齐向里面的护士做了一个手势。
　　病床上的男子转了过来，看到站在门外的慕生。眼睛顿时睁大，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护士按住了。
　　“你……你居然还活着。”男子的声音就病房的传声筒里传来，带着颤抖和震惊。
　　什么叫我居然还活着！难道这个人想杀的人不仅仅是姐姐，还有我？慕生脸色一瞬间就白了。
　　男子喘了好几口气，惊恐的摇着头：“不，不可能的。他们说你已经死了，他们检测过了。”
　　他们，谁？有人故意对他说我死了？所以看到我才这么诧异么？慕生愕然，难道不仅仅是入室抢劫，还是仇杀？
　　想到此，慕生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病房里的男子望着慕生变冷的眼神，一阵害怕，叫道，“那个，那个包，我没有给你妹妹。不过，在警官手里，不信，你问问旁边的那位警官”
　　什么妹妹？什么包，难道是昨天lv？慕生恍然大悟，敢情他把自己当成姐姐了？可是自己和姐姐也长的不是很像啊。为何姐姐拜托给他给转送东西？这么说姐姐不是他杀的？一时间，无数个问号在慕生脑子里回转。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陈齐开口了：除了包，还给什么东西？说了什么？坦白从宽，争取减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男子还沉静在“慕双”复活震惊中，又听见“减刑”两字，竟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问题，就急急开口道：
　　“还有十万现金，装在一个密码锁的皮箱里。就这一个了，对吧。”
　　男子急切的看着慕生，想要得到她的确认。
　　陈齐瞄了眼还在沉思的慕生，问道“哦，只有十万现金？”
　　“是真的。”病房里的人急忙辩解
　　“你怎么证明”陈齐眯着眼问道
　　“我，我可以说过程，然后你跟她确认。”男子慌张的起来。
　　陈齐点点头，病房里的人立刻开口：
　　“四年前，我是去她家偷窃，结果被她发现了。我本来以为完了。结果她居然给我装有十万元的皮箱，和那个皮包。说，让我在她房间的床铺底下呆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内，她没事。会给我皮箱的密码，十万元归我。”男子害怕戴罪立功的机会消失，急急的回道。“如果她出事了。就让我在床底下呆一个小时后，再把皮包放在客厅茶几上”
　　后面的慕生听呆了，是姐姐给的他的，难道姐姐已经预知了死亡？
　　“然后呢？”陈齐紧皱眉头。
　　“我也可以得到密码。十万元还是归我。后来她被杀了……不是……杀他的人说她死了。我吓坏了，怕留在这里时间长了被人怀疑。当时也以为这皮箱可以用刀划开，所以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做，立刻就跑路了。没有想到这么些年，居然没有打开。箱子就放在长安街5号楼108。警官，我算立功了吧，可以减刑么？”
　　“如果说的实话，有这个可能。”陈齐对男子说完，有转头说道：“小张，去他说的地方看下。”
　　“好”一个警官爽快的答应一声，立刻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受了伤，又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病房里男子的声音不断咳嗽。护士只好做了个暂时休息的手势。
　　陈齐看着脸色苍白的慕生，为她端了杯水，道：坐下来休息吧。
　　慕生端着水，低低的问：“为何姐姐会把这些东西给一个陌生男人？难道已经预知了死亡？”
　　陈齐肯定的道：“是。”
　　“理由呢？”慕生抓着陈齐的袖子，全身颤抖着“姐姐不是胡来的人，难道有人想要杀她？”
　　“很有可能。”陈齐反手握住慕生的手，“如果真是这样，案子会重新开启调查的，放心。”
　　“嗯。”慕生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暖，“继续吧，我可以的。”
　　陈齐沉默了一会。才起身到病房门前，跟护士说了几句。又转过头道：“护士说，可以继续了。”
　　病房窗帘拉开，陈齐直接对着病房说道：“介绍下，这位是慕生，慕双的妹妹。就是你要见的那个人，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么？”
　　病房里的男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慕生半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么像，这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慕生看到他自言自语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爽。不禁大声起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呃。”病房里的男子傻傻的看了一眼慕生。才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我就想说你姐姐的事儿，当时我也在场，可这些年我怕来着，都没敢说，现在觉得心理愧疚，额，其实也希望能多减刑。”
　　陈齐点了点头，“如果对案情有帮助，减刑年限会考虑的。”
　　病床上的男子拼命的点头，“好，那我接着说，她让我到床下躲着，我就去了。一会，就听见开门的声音。然后就是说话声，不过说的很快，我没听清楚。后来，就听见一声声惨叫。”
　　说到这里，男子的声音已经不断颤抖。
　　“这么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陈齐接口问道。
　　“有啊有啊，后来卧室的门被开了，进来一个人。我在床下，只看见一双黑鞋子”
　　“多大的鞋子。”陈齐问道。
　　“不，不记得了，当时太慌乱了。”男子道，“他一进来就到处翻东西，然后好像拿了很多东西就走了，过了一会，我没听见有声音了。知道大事不好。赶紧从阳台跑了。”
　　“嗯。还有其他的么？”
　　“没了。警官，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可以减刑的吧”男子急急忙忙的再次确认道。
　　陈齐点点头，又给护士坐了一个手势。带着慕生离开了重症病房。
　　“他说的话，应该可信吧”慕生想起姐姐遇害时的姿势“刚才说到惨叫就声音颤抖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变态扭曲人的身体。”
　　“已经确认凶手不是他”陈齐看着慕生道，“三年前的报告上说你姐姐的尸体旁有两个陌生的指纹。经过对比，不是刚才那个人。”
　　“这么说，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慕生不经有些沮丧。
　　“不，应该说，离凶手又近了一步。”陈齐翻着四年前的案件资料，沉吟道“我查了你姐姐的案件和前几天你救人的案件。发现两个人不仅伤势相似，而且两人的财物有损失。”
　　“是同一个人做的？”慕生问。
　　“有可能”陈齐沉默一会，问道：你和你姐姐长的有多像。
　　慕生怔了下，迷惘道：大概只有六七分吧。
　　“长相怎么也无法确认呢？你们不是一起生活过么？”陈齐疑惑。
　　“姐姐大我四岁，小时候，我们家境不好，整天脏兮兮的，也没注意，后来我一直在外地上学，姐姐工作，都没见面。”慕生摇头“直到四年前，我才搬到姐姐这里，只呆了半个月她就……这半月来，姐姐都是早出晚归。早晨走的时候我还在睡。晚上加班到很晚，她回来的时候我都躺床了，只是偶尔隔着门说话。
　　“你姐姐有没有照片？比如自拍照，大头贴。”陈齐问道
　　“姐姐不爱这些。自拍，大头贴什么的，都不喜欢。”慕生苦笑着。
　　陈齐笑着摇摇头，道“我送你出警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