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渣女系统成为帝王攻略》月未上梢

66、《大鱼海棠》--春花秋实

　　异世界里同样有着山川河流森林草原，只不过被涂抹了上古神话的色彩。
　　东端有曾经金家族居住的荒草围楼与村落隔河相望，南端有冰洞，北端是深潭，而再往北，则是明明地处北方却称南冥的天池。穿过湫居住的一线天是南方绵延的群山和鹿神开小酒馆的森林，经过这些地方就是通往如升楼的唯一通道貔貅崖。
　　灵婆所在是如升楼是存放灵魂的地方，位于六海灵湖中央，此湖实为一片云海，只有子时云雾浓厚之际搭乘三手的小船通过。因为有关灵魂这般重要的东西，所以族里是禁止有人渡湖过去的，这周围的地界也是鲜少有人涉足，但比起其他地方的猛兽蛇怪，这里确实最安全的。

　　除此之外，湫还介绍了很多人。
　　椿的爷爷丿掌管百草，但似乎大限将至，椿的奶奶生前掌管百鸟，死后化作火凤凰，且命令百灵鸟每日为爷爷盘发，可见恩爱异常。戴龙面具的珮是一年一度的成年礼的法师，海天之门即由她作法开启，也就是湫的奶奶。后土掌管山川和土地，祝融维护着整个世界的公共治安秩序，他还有个好基友赤松子，两人一火一水却是非常和谐……
　　在到了湫的家门口时，他还没讲完所有人，不过这也足够小千思考记录了。
　　与神话传说相似却又有些不同，这里仿佛是个更自由更人性但同时似乎更封闭的世界。
　　“奶奶，我回来啦~”湫推开门，大声喊道。
　　“湫，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一个慈祥的老人从屋内走出，看到湫身边还跟着个漂亮的小姑娘，不觉得有些惊讶：“湫，这是？”
　　“这是我的朋友小千，她一直一个人住，今天刚从海天之门里回来，所以我就把她拉来吃饭了。”湫说道。
　　“奶奶好。”小千略有些拘谨地鞠了个躬，叫道。
　　珮奶奶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笑着说：“既然有客人来了，那我再多做些菜，你们先吃吧。”
　　“奶奶，不用麻烦的，我吃得不多。”小千赶紧说道。
　　“看你这么瘦，平日里就是吃得太少了，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好。”珮奶奶说着就直接进了厨房。
　　“我有点不好意思。”小千对湫说道。
　　但第一次来就进厨房这好像更不礼貌。
　　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拉了小千坐下，自己去拿了碗筷摆放好后就拼命给小千夹起菜来。
　　小千看着面前呈山状的食物，有点哭笑不得，于是她拿着湫的碗又分了一半给他：“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湫眨眨眼：“可是你太瘦了。我感觉我只要一用力你的腰就断了。”
　　小千白他一眼，这可是万千少女都羡慕的好腰线，你这样的少年是不会懂的。

　　晚餐受到了珮奶奶的款待后，小千便主动揽下洗碗的工作作为回报。
　　等到将碗沥干放好，湫便带着小千上了楼。
　　湫的房间是个十足的少年房间，但因为有珮奶奶在，所以不会显得很乱。
　　“你晚上就睡这儿，我去跟奶奶睡。”湫说道。
　　小千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决定无论明天能不能弄好住的地方，都不能让湫和奶奶这么辛苦。
　　“我会报答你的。”她认真地说道。
　　“我们是朋友嘛，有什么报不报答的。”湫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直接在窗台坐下，施法催熟了盆栽里还是幼苗的柿子。
　　他摘了两个下来，然后将其中一个抛给小千。
　　真是神奇的能力，小千惊叹后又想到这个柿子不洗没关系吗？手中的柿子金灿灿的很饱满，就算自己已经吃饱了也觉得它很诱人。
　　唔……它长得这么快应该很干净，小千看了看吃的欢快的湫，也是一口咬下了。
　　味道真是不错呢！
　　在小千小口小口吃着的时候，湫已经三两口啃完了，他下意识地就要把手上的汁液往身上擦去。
　　“喂！”小千赶紧叫住他，“要去洗手啦！”
　　小千的脑中刚想到需要水，一道水流就神奇地出现在她的手心，没有直接接触，反而像个只在一定范围里流动的小喷泉。
　　湫惊讶地看她：“原来你是控水的吗？”
　　小千有些茫然，她尝试着控制这些水流，没想到水真的听从她的话形成一条细细的水柱往湫的手上裹去，然后洗干净了他的手后才消失不见。
　　哎哟我的天哪我的超能力终于出现了！
　　因为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能力，小千尝试了许久，湫也陪着小千试验了很多次，期间珮奶奶还特地来叫湫早点睡，但两人试验的不亦乐乎，也就把原来定好的湫和奶奶睡变成湫在房间里打地铺了。
　　毕竟在奶奶看来，两人都还是孩子，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
　　两人变着花样地检测小千控水的极限，这下湫倒是更加坚信小千也是水家族的人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凡人世界里变成一条人鱼，但回到这里后能有水家族特有的控水能力，这足以说明这个世界是不排斥小千的，她天生就该属于这儿。
　　小千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她是生活在海里的人鱼，然后到了这个神奇的世界后获得了控水的能力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她也是感受过一些神奇能力的人，而控水技能与那些融于自身的能力不同，这没有烙印在灵魂中的感觉，反而有点像是……被某个意志恩赐所得。
　　一时之间想不明白的小千暂时把这个疑惑放在心底，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但小千却毫无睡意，更别提本来就精力十足的湫了。
　　他恨不得趁着夜色就带小千去冒险。
　　此时月光皎洁，繁星点点，而就在两人纠结着要不要趁夜色出去时，一阵脚步声哒哒哒地传来。
　　从窗户朝下望去，一个短发红衣的女孩子匆匆跑过，湫将种着柿子的盆栽踢下去，等对方闻声望来才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对方没有理他，反而一扭头继续跑了。
　　小千直觉湫有点难过，他对小千说道：“那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椿。这么晚了还跑出去，我得跟去看看。”
　　语毕便匆匆下楼，复而折返拿了蓑衣和雨伞。
　　小千看到天空乌云渐生，突然间就下了大雨。
　　她也没有呆着，因为控水的能力，她不用伞也不会被雨淋到。
　　椿和湫跑得都很快，她跟着两人一路穿过一线天、群山和树林，最后她看到叫椿的小姑娘呼唤了三手，乘着小舟往云海的深处渡去。
　　湫站在岸边，看着小舟越来越远，雨水从他的蓑衣帽子上流下，仿佛在流泪一般。
　　小千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知道这个少年掩藏在内心深处、对椿默默的欢喜之意。
　　她有些难过，于是在他身后驻足。
　　“又是一个笨蛋。”一个尖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语气里有不屑，也有一些别的东西。。
　　小千转身，看见对方是一个极为奇特的婆婆，她内穿红色夹袄，外披墨绿长衫，一只老鼠站在她左肩为她撑起一把红色的油纸伞。
　　“您好，我是小千。”小千不由自主地说道。
　　鼠婆子笑了起来，被扑了很多白粉的脸上便出现了清晰可见的褶皱。
　　“我是掌管所有坏人灵魂的鼠婆子，他们死后就变成肮脏丑陋的老鼠为我掌控。”鼠婆子说着，看见小千脸上表情丝毫不变，也是有些奇特和理所当然，“你不怕我？也是，来自海洋的客人与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同。”
　　小千惊讶了：“您怎么知道我是来自海洋的？”
　　鼠婆子转身走入黑暗：“我闻得到你灵魂中自由的味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灵魂，所以我送了你一个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礼物？小千好奇地跟了两步，却发现鼠婆子已经不见了，而在小林子里却突兀地出现一幢小木屋。
　　此时还有几只老鼠在勤勤恳恳地搬着木材，对木屋内部进行装饰。
　　她居然送了自己一幢房子！
　　虽然对方讲话很奇怪，又能一眼看穿她的灵魂，但小千莫名的就是产生一些好感。
　　所以小千也用了自己控水的能力遮住里木屋附近的雨帘，让他们不至于湿漉漉的。
　　等小老鼠们把屋子都打理好便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而湫依旧固执地站在那儿等着，雨势不歇，就像湫的心情一样。
　　忽地一道灵光闪过，小千总觉得自己快抓住了什么。
　　她上前拉了拉湫的手，劝道：“湫，我们先回家吧。”
　　“她去找灵婆，这会让她与这个世界对立的。”湫说道，有一种挣扎崩溃之意，“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她怎么就不懂呢？！”
　　犯下的罪过？椿在人间做了什么吗？湫又是怎么知道的？小千觉得这个世界更玄幻了，或者说，也许真的有神的存在。
　　小千忍不住拥抱这个少年，即使雨水被隔绝里，但夜里的冷风也足以让人手脚冰凉，两人拥抱之后从接触的肌肤出开始传出一股暖意。
　　“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小千说道。
　　她有种直觉，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就是从这个晚上开始的。
　　湫散乱的思绪被这个温暖的拥抱收回，他渐渐平复下来，仿佛又变成里原来那个嘻嘻哈哈的男孩子。
　　“你就要住在这儿里吗？”湫放开小千的拥抱后，眼神飘忽地问道。
　　刚刚闹出的动静不小，湫自然是听得到的，但他当时情绪很乱，所以也没有理会，现在回想起来倒有点不满里。
　　这个鼠婆子在当着自己的面勾引我的人嘛？！
　　“是啊，多亏了小老鼠们，我的小屋子现在设备齐全，直接就可以住人了~”小千眯着眼笑得开心，他们居然还能在这种下雨天把被子一点没湿地搬过来，感觉超有用。
　　湫瘪瘪嘴，油然而生一种不舍：“早知道不说这个地方就让你住我家好了。”
　　想到人家会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就觉得有点又急又气可又没有办法，当初一起在大海里游玩时两个人都是时刻不分开的。
　　“宝宝乖~我还是会常常找你玩的，又不是消失了。”小千摸摸湫的脑袋，看到对方恢复正常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一点都不想湫的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