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国少主的宠儿》玉席君

6、第六章 伪娘其实很风流

　　那一天，林思佳睡得格外沉……

　　在梦里，她似乎来到那一片日式平安时代旧样的瓦屋房。令她大为惊讶的是自己身穿一件麻布青衣，大袖小袖，腰系宽带，脚穿木屐，手握托盘，这是侍女的装扮。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望着眼前长长的走道，这个地方她来过，穿过这条走道便是山泉之谷。

　　就在林思佳恍恍惚惚时，走廊一角来了一大伙人。只见她们神色匆忙，地上的木板被她们的屐敲得“叩叩”响。当中有一名女侍，瞧见还在发愣的林思佳，一应把她叫住。

　　“你过来。每个人都在忙，你却还有时间偷懒。”林思佳就这样被招呼过去，她手里的空盘顿时多了几个精致的杯子还有一壶飘荡麦牙香的茶壶。林思佳有些笨拙，匆匆忙忙跟了上去。带头的女侍还连敲她几个头。

　　“靠！老娘生前就没被人这样敲过。要不是我搞不清状况，岂能容你这么敲我。”林思佳在心里咒骂道。

　　不过就在她静静旁观，前面两个小侍女倒是开始介绍汤国历史……

　　“我们那俊美的汤国少东家还在泡着汤呢。呆回儿也许能瞧见他的英姿。”
　　“能目睹一眼他的笑容，叫我死了也甘心。”
　　“哈。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青衣伴笑堆，樱花何意浓。

　　林思佳在心里盘算，莫非眼前二人嘴里所说的少东家是那位伪娘鬼？

　　“请问姐姐。你们方才说的少东家可是柳原樱村？”林思佳问。
　　“大胆。少东家的名字可是你我辈份能直接称呼的？”
　　“那我们要叫他什么？”林思佳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白痴。
　　“你这丫头莫非是方从土著选来的？我们当然是称呼他‘大人’或者是‘少座’。”
　　“原来如此。我懂了。”

　　眼前的几个女人开始嘲笑林思佳不懂礼节。然而思佳不以为意。令她提起兴趣的，是一旁神座社。中央那祭坛的拉绳令她记忆犹新。当初还有两三只蜘蛛掉到她头上，着实把她吓得不清。原来一片荒芜的杂乱蛛丝，现在变得火红一片。那里还有一位穿着鲜艳的大红服饰女子，花容月貌，手握护符，闭幕静心，庄严无比。

　　“那位是谁？”林思佳好奇的问着。
　　“丫头你真是新来的。那位美人可要直称‘殿下’。是当今倭王异母生的妹妹，也是我们倭国的皇女——织田美子。”

　　“不过我就不喜欢她。”一旁的扎着辫子的青衣丫头小声的附和。
　　“为何？”林思佳不解。

　　“我也是听从‘大和’来的官员说的，此乃王家之耻。此女子真不简单，虽然贵为倭王皇女，著有倾国倾城之貌而深得倭王喜爱，更为夸张的传闻，皇女早已与倭王有染。后来因倭王后畨姬的关系，才被倭王谪到‘汤国’来的。”

　　“也对。汤国的山间峡古对‘大和’来说就是远远乡下。”

　　林思佳听话，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所以这位女子从此要在‘汤国’孤苦伶仃的生活了？那样岂不是很可怜？”自古君王竭尽误美人一生。

　　就在林思佳无奈的望着那位绝色美女，眼前的两位侍女倒是“噗哧”的笑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孤苦伶仃的活着又不只是皇女而矣。在场的我们全部都是。人家皇女至少还有美貌倾城于世，我们这些人只有一双贫贱的双手服务于人。到底是她可怜还是我们可怜？”

　　“阿一你真会说笑。”
　　“阿二你也是。”

　　林思佳对眼前的丫鬟名字表示无语。“你叫阿一，你叫阿二，那我不会叫阿三吧？”

　　“不。你不叫阿三。阿三是排在前官女侍身旁的那位。你叫阿汤。”
　　“阿——阿汤？为何我会叫这种毫无文化修养的名字。”
　　“阿汤你要知足了。你的名字还是汤国主爷给的名字。”

　　“汤国主爷？”林思佳身感意外，自己莫非在这个时代呆了很长时间？只是自己忘了？

　　“吓到了吧！因为阿汤你的哥哥是土著首领。当时你哥哥与主爷达成协定，将‘汤国’与土著达到和谐发展……不过……后来主爷成了一方之首。你哥哥躲回山林，却将你遗留在‘汤国’。从那时起主爷特赐你为‘阿汤’。”

　　正在林思佳对首听这个故事而感到吃惊时，前方代头女侍对着她们大呼小叫，嘴里叨念她们又偷懒，开小差，罚洗东堂殿大浴池。

　　结果几个想目睹少东家的女人就这样换了工作，从端茶倒水变成木盆木刷。

　　“对不起呀阿一，阿二。如果不多嘴问这么多，你们说不准能见到少东家了。”
　　“阿汤说得是什么话。洗洗浴室也不错啦。至少我们能确保自己活命。”阿一笑着说。
　　“此话怎讲？”

　　“能见到少主自然再好不过。但要在少主面前犯错，我们这些小命可不保。据说每次在东堂殿服侍时，总是有些女侍因伺候不好而丧命。”

　　“那你们……那你们还如此向往去东堂殿干活？”
　　“因为少座会让每个将死之人满足她生前的愿望。无论什么愿望都可以。”
　　“什么愿望都可以？”

　　“是呀。所以那些死去的丫鬟脸上总带着微笑。”阿一说到这，脸色渐露出绯红。
　　“微笑？为何死了还笑得出来？”

　　阿二望着林思佳认真的样子，自己又开始“窃窃”的笑了。

　　“阿一。你就别卖关子逗阿汤了。你看她是多么迫切的想知道原委。”

　　林思佳同意的点头。

　　“好吧！阿汤呀！你知道我们这些女子一辈子贱命最苛求的愿望是什么吗？”
　　“是获得自由吗？”

　　阿一摇摇头，“是获得男人的爱，男人的温柔。”

　　阿二替阿一补充道：“所以一开始我们就说，能见到少座即使去死我们也愿意。”

　　“那些被处死的女子，有一半是故意犯错的。如果要年华株老，终身侍奉他人而死去，不如选择年华青春，被人温柔的抱着而死去。所以那些女人的愿望，选择与少座一夜缠绵后再离开。”

　　“所以少座答应了？温柔的拥抱她们，隔夜再赐死？”这是什么逻辑呀？

　　林思佳的脑海里立刻浮现那只唯美的伪娘，光着臂膀拥抱众多天真无邪的少女……

　　“为何自己会有一种滑稽想笑的冲动？那只伪娘鬼其实还是个风流浪子……”只见林思佳一脚把一木桶乱踢一通，水洒满地，令阿一与阿二疑惑不解。

　　“要是自己再见他，一定好好把他吐曹一番。”林思佳默默发誓，非要把那只鬼数落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