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六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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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亦末这样自由的生活，如若不是因为雪子PUB里被查获□□的事件，她还可以继续过上大半年，一直到她的二十岁。
然而，一切都结束了。她的时间，关于自由的那部分已然用尽。
她离开西藏的时候，其实曾将手腕上的檀木佛珠取下，没打算要带走。后来她拧起行李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将佛珠取走。
有些东西她是放不下的，只是自己不自知抑或是不愿那么清楚罢了。
亦末直接回到叶子祭那里。作为一种礼节，她离开了两年多，如今回来至少也要先见见叶子祭的母亲。尽管他母亲不喜欢亦末，甚至是怨恨她。
管家向她说明了叶子祭的母亲外出已经半月有余，只是管家在提起叶子祭的时候变得吞吞吐吐。
推开门，这里曾是让亦末恐惧得不敢踏入的领域。
诡异且绮美的装饰格调。关于蜘蛛的图腾，饰物遍布在这个领域。不经意间拿起的一个杯子或是靠在沙发上休息，你都会惊异地发现各种式样的蜘蛛图案暗藏在你视域之内。
在这领域的深处，那个最为黑暗的地方，饲养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蜘蛛。叶子祭从不让其他人进入那里，所有的蜘蛛都是由他亲自喂养。即使常常会因为他忙而没来得及好好照看，造了成许多蜘蛛的死亡，其实更多则是蜘蛛之间互相残杀。
他不在乎它们的死亡，他曾经深爱过它们，却又可以毫无眷恋地将它们的尸体弃置一边。他说，既然不能自己存活下来，就没有留下来的价值。
然而，除了她。在她来这里的第一天，他便将她带入了那里。
她不反抗，默默承受了这比梦魇带来的更难摆脱的恐惧。或许是这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将她的心麻痹，她没有闭上眼，让所有的蜘蛛都刻印在自己的眼里。她全身冰凉，忘记了颤抖，忘记了害怕，似乎也在此时此刻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从那里出来之后，她便跑到卫生间开始不停地呕吐，直到身体虚脱自己已不能站立。他把她抱回房间，亲亲她的额头，“不用害怕，先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害怕。”她的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
他的唇角流泻出的笑意，令人她感到残忍。他拥着她入眠，又令她感到安心。
她不懂他。他是她唯一看不懂的人。这一点，他也知道。
现在总算能明白管家提起叶子祭时那为难的脸色，家里除了有叶子祭，还有麦洁。
亦末一进屋，便听到楼上浴室那边传来男女的嘻笑声，其中还夹杂着水花四溅的声响。楼下饭厅里的餐桌上还摆放着未食用完的餐点和红酒。两套餐具，两个杯子里都分别残留下少许的红酒。
她没有把手里的行李交给管家，可能是离开两年多已经养成这样的习惯了。她感到有些倦意，于是先将行李放在一边，然后去厨房冲咖啡。
从很早以前她便有自己亲手冲咖啡的习惯，离开这里之后为了节约时间，索性就只在感到困倦的时候喝那些袋装速溶的咖啡。
这家里所有的东西摆放格局一如往昔。她喜欢的咖啡，煮咖啡的工具，包括喝咖啡的杯子都完好且整洁地存放在以前的地方。
她冲的咖啡水少、粉多，味道浓醇，香味四溢。不久，整个房屋就充盈着咖啡浓浓的醇香。
2.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啦。”叶子祭突然从亦末身后揽住她的腰肢，又将自己的唇贴在她耳边暧昧地轻语。
大概是叶子祭闻到了这熟悉的咖啡浓香，才刚从浴室里出来。他只裹着一件浴袍，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透过身上宽大的浴袍，他清癯柔美的身形，突兀的锁骨，白皙的肌肤，都清晰可见。他的发丝成绺，末梢滴落的水珠濡湿了她的衣衫。
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转过身望着他湛蓝色的眸子，没有表情，亦不言语。
也只有她，直视他的双眸，面对他的绝美，可以如此淡定。
亦末的目光转向了他的身后，他也随着向后望去。
麦洁身上裹着一块白色的浴巾，裸着双足，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她的眼里有恨。
“抱歉抱歉，把你忘在那儿了。看到了吧，现在我亲爱的老婆大人回来啦，我已经没功夫陪你玩了。你开我的车回去，钥匙在床上。”他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侧过身将亦末拥入怀里，溺爱地揉揉她的头发，口里念叨着“真是想死我了”，完全不搭理身后的麦洁。
“叶子祭！你……你……”麦洁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叶子祭陡然神色大变，但他嘴角的幅度却又较之前更高了些。这不是笑，是比怒和恨更具有震慑力的一种表情。
“我再说一次，你可以走了。至于你要开车还是走路，随你便。”他放缓语速，一字一词清晰地掠过耳畔。虽听不出言语中带有任何的怒，却着实让人感到胁迫。
麦洁兀然缄口，乜斜了亦末一眼，转身回楼上换衣，拿钥匙开车走人。
亦末淡然地说了句：“够了吧。”
叶子祭识趣地松开手，歪着头耸耸肩。他拿过亦末刚冲好的咖啡，深深地吸了口气，满足地说：“好香啊，果然还是老婆煮的咖啡好。”
亦末没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来，抿了一口咖啡，“你就不担心把麦洁惹急了，她把你给封杀了？”
“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我可没去招惹她。况且……”他顿了顿，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拨弄起亦末的发丝，“况且，如果我真被封杀，就只好乖乖回来做你老公了。”说着，他故作一副无辜可怜状。
“今天过来是为了探望妈，既然她不在，我就先回去了。”亦末的声音很是疲倦，她站起身，正欲离开，结果被叶子祭硬生生地用双手将她整个人压在沙发上。他的气力很大，让她没有丝毫可以动弹的余地。
他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脸上，她能听到他短促的喘息声。
“看来这两年多，你在外倒是养成了不少的习惯。比如，这个……”他微微侧脸，看着她手腕上的檀木佛珠，随之将它取下扔在一旁，“至少目前来说，我看这个很不顺眼。”她一直看着他，不发一言。
“这就是你家，你还打算回哪去？”他的语气里带着轻佻，眼角尽显魅惑与野性。
他俯下身，肆虐地亲吻她的唇。褪却那件宽大的浴袍，呈现出他唯美的躯体，的确可以令人迷恋，甚至疯狂。
她的手指触及到他背部突兀的蝴蝶骨，瘦削的骨骼仿佛欲将她的手指割破。
她曾经爱上过这样的蝴蝶骨，突兀的，寂寞的，凄伤却又如利器般森寒。
只是，那时的他们还年少……
叶子祭并没有扔掉亦末的佛珠，尽管他知道那是尹断爻送的。
“我要让你戴着它，最好是时时刻刻都戴着。”他拾起佛珠亲手戴在亦末的手腕上。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种报复。”他扬起脸，微眯起眼，笑着对她说。
她仍旧是不懂他。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六章（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