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乐章》雨岩

2、狗之章….毒牙

　　六岁那年.
　　哥哥为了我的汉堡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那血也就再也洗不掉了,因为他遇上了J.
　　J总是笑得那么萎缩,仿佛他不是在买卖单子,而是在买卖人口一样.
　　“跟我走吧,小朋友.”那天他那么说.
　　哥竟然也就跟着走了,多一句话都没有.
　　然后我们有了床住,有了饭吃,只是哥却整天要出去.
　　“呃,你哥哥很忙.”
　　是啊,很忙,忙着学怎么杀人,忙着杀人.
　　想想人命真的挺贱啊,一个汉堡而已.
　　J说你哥真的是天才,J说你们两名字真有个性,J说狼果然就像狼一样狠,J说狼你觉得你弟弟会和你一样吗,J说狼明天我练练他,J说狼你要干嘛,J说松手松手你真的要杀我啊算啦算啦我再也不提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J总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哥总是一脸冷漠,J说别看你哥这样,他要是一脸凶相别看他小他就是一头恶狼.
　　日子就这么过着,J还是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哥还是一脸冷漠,我也慢慢长大.
　　日子就这么过着.
　　J做的东西很难吃,好在买卖单子有钱赚,我们就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有一天饭后,哥又出去了,只剩我们两个.
　　J说狗你每天只和你哥说话不闷吗,他那么冷.
　　“我不认识别人”
　　J说哎呀哎呀怎么可以这么说,不是还有我吗,J说咱们可以聊一会.
　　“给我讲个故事吧.”
　　J说这句吊,真吊J说以后你出单子就说这句,J说这句话真他妈有性格你哥就不会.
　　“你讲不讲?”
　　J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急,我这不正在想吗,J说我讲了啊,J说其实我是灰街人.
　　其实我是灰街人,没听过吧,那可是个好地方,呵呵,其实也不算,只是我喜欢,都是小市民,都有工作,每天上学上班下班放学,呵呵,一句话,人过得日子.
　　J说你愣了阿,不相信吗?
　　今天讲的就是灰街的一个怪叔叔,叫蛇夫.
　　他没有老婆没有孩子,三十多岁的人了,每天就一个人过,也不是一个人,他还养了一条蛇,一人一蛇就那么过,他白天出去,晚上买好吃的回来,也还好,可惜后来那蛇死了.因为一个小孩.
　　呵呵,有意思吧?因为一个小孩.
　　人都挺他妈烂的,真的.
　　啊?瞪我,好,我不说脏话,那蛇死的瞒冤,真的.
　　那是我十五岁吧,记不清啦,反正有一天晚上有人大喊蛇吃人啦,然后我出去看热闹就看到了一群围观的人,挤都挤不进去.等人散开了,就只有蛇夫抱着他的蛇了,说实在的,看着一个大男人哭的那么惨,看着都酸….
　　后来听人说,是一个小孩叫着说蛇吃人了,然后大家就一起动手不亦乐乎了,呵呵,这就是人,估计平时都觉得那蛇碍眼吧.其实如果它真的会吃人,就不会被打死了,可是谁也不去想那些,就一起打死了,而且谁还都觉得自己对,就没有谁想着问一下这蛇吃谁了.
　　一句话,这就是人.
　　后来蛇夫也没追究,只是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再也不和谁说话.
　　J还是一脸委琐,故事完了,怎么样.
　　“不好听”
　　J说这样不好吧,我讲的挺辛苦那.J说哎你怎么要走那,不理我拉.J说你想不想看看那个蛇夫?
　　J说就知道小孩子都好奇.
　　等我再回家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J把我扔在了蛇夫家门口,然后他走了.
　　J骗人了,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蛇,或者说那蛇就是他自己.蛇夫也是个杀手,有一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在车轮下救了一个小孩,可小孩却因为他的手(有蛇皮,漆黑漆黑的)而大喊救命,然后就是一群人把他打了一顿,,尽管他不像那个骗人故事的蛇一样死翘翘了,却被打废了一只手臂,然后就很俗套了.他终日沐浴在仇恨里,虐杀小孩子,不过也算搞笑,他会把自己本领教给那个孩子,只不过只教一个月,然后再”公平”的比试 .
　　我就是这次的孩子.
　　“ 蛇只有两样武器,毒和牙.别以为一样.”
　　这是那个老头子教我的第一堂课.
　　所谓的牙就是一种出刀手法,其实就是用毒改造自己的手臂(就是那条黑黑的手臂),让自己的那一刀快不可当,不过也就那一刀而已.
　　毒倒是挺好玩,每天他都会抓个人回来,用各种毒法毒死,教我,外加吓我.不过我在意的是他用的毒.
　　那个月的最后一天,他推醒了我,然后说
　　“ 今天是最后一顿了,然后我们来比试.”
　　他转身要出去,可回头看了看,我没动.
　　他走来推我.
　　他
　　走过来
　　推
　　我…..
　　不知道别人怎么形容刀子刺入身体的声音,不过我向你保证当”牙”从你的肋骨之间直插进去,刺入肺叶3.5cm时
　　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他就直接倒了,睁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却忘了是他自己告诉我的,牙刺进肺后,只有5秒人就会死,而且一句话都说不出.
　　5
　　他伸出了大拇指,咧了咧嘴
　　4
　　他的手软了,眼睛也失神了.
　　3
　　他眼睛闭上了
　　2
　　他的头一歪
　　1
　　精确无比.
　　看着这个屋子,这个老头,看着这一个月老人和孩子的身影.
　　怪怪的.
　　我把他摆了个姿势,让他坐了起来.
　　“再见,…..老伯.”
　　我走了几步,回过头.
　　“…….师父…”
　　呵呵.
　　回到家时,哥哥正拿着一把刀盯着J,J看到我刚要喊救命,却又闭上了嘴.
　　我笑了,拿过哥哥的刀,没管哥哥一脸惊讶,笑容满满的向J走了过去.
　　“知道那条蛇的’牙’吧,想试试不?”
　　我的笑容,无比灿烂..
　　啊!J委琐的惨叫….
　　“呵呵,白痴”
　　我不笑了，划开绳子。
　　“饿了，吃饭。”
　　—————本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