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照旧梦（旧）》月华无痕

18、阴谋

　　一上早朝，权慕清就看见工部尚书俞邱双眼通红，一脸悲戚之色。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女儿昨天被那采花大盗带走，家人寻了一夜才在郊外发现昏迷的俞悦，已经失了身。他女儿本来也是作为王妃的候选人，如今遭了此等祸害，对俞邱是何等打击，众人都心知肚明。兵部尚书江程岳也一脸愤怒，上奏道：“皇上，臣请求尽快惩治那采花大盗，希望在场的各位都能同心协力，找出这恶人，严加惩治，维护熙都安全。”原来，他女儿江玉莹也受到了采花大盗威胁。
　　皇上点头，巡视了一圈道：“关于此贼，大家有何消息。”
　　“听说此人武功极高，来去无踪。即使派了侍卫在院中昼夜巡逻，也难以发现。此贼曾在多省犯事，受到多地通缉，却至今未被缉拿归案。”墨子阳道。昨天听闻此事之后，他已经下去进行了一番调查。
　　“这恐怕必须用妙计才能把他抓住。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必须设一个诱饵才行。”户部尚书夏秋明突然道。
　　“夏大人说得好听，谁会让自己的女儿轻易涉险，去当诱饵。”江程岳狠狠瞪了他一眼。
　　夏秋明吓了一跳，诺诺道：“江大人息怒，可以不用真的女人，男扮女装应该也是可以的。”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眼睛突然一亮，齐刷刷地都看向了权慕清。
　　权慕清愕然，一脸尴尬。他忍不住瞪了一眼夏秋明，这个爱男风的死人，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
　　“权爱卿如何作想？”皇上看着他，一脸威严。
　　他又能如何作想，只能艰涩地答应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不能再让此贼祸害女子了，臣愿当诱饵。”
　　“好。权爱卿，这次就靠你了。而且，权爱卿武功高强，关键时刻也可以擒住贼人。”皇上抚掌，又对着站在自己一侧的凌渊王道：“这一次，也劳烦皇弟了。”
　　珑晞扫了一眼权慕清，点点头道：“臣定不负圣意。”
　　皇上很满意地笑了，然后宣布退朝。

　　权慕清回到家中，有些恼怒，却又无奈。他这几日要去江家，扮做江家小姐。黎歌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让黎歌扮做男子，去休假的谭月影家中住些日子，等事情解决了再接她回来。如此打定主意，权慕清便同黎歌讲了，黎歌也通情达意，扮做书童，与他一起去了谭侍中家。
　　听了权慕清的来意，谭月影欣然同意了。并叮嘱权慕清注意安全。
　　告别依依不舍的黎歌妹妹，权慕清回到家中，收拾了些衣服，等着天黑去江府。他坐卧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却听下人来报，有客来访，竟是墨子阳。
　　“子阳兄，你怎么现在来了？切磋武功什么的，可是来不及了。”权慕清道。
　　听出权慕清话中有话，墨子阳抱歉道：“慕清兄，抱歉，这些日子实在是事情太多，还请慕清兄见谅了。”
　　权慕清笑笑，道：“放心好了，你是因为国事，我怎么会怪你呢。说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这个你也不记得了?”墨子阳摇了摇头道。
　　权慕清摇了摇头。
　　“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因为听说你武艺卓越，所以便常找你切磋，结果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朋友。”
　　“是这样啊。那我的武功真的不错了。”权慕清若有所悟。
　　墨子阳点了点头，道：“不过，你现在不会用武功的话，会很危险。所以我现在过来，先教你几招，防身之用。”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练。”
　　两人练了一会儿，墨子阳见权慕清迟迟不上道，无奈至极，只得给了权慕清一个哨子，让他有危险的时候就吹响，这样他就知道权慕清在哪里了。天色已晚，两人只得一起前往江府。

　　一到江府，权慕清就被丫鬟们带走了。江家的丫鬟们给他刮了胡子，净了脸，描眉画鬓，梳了发髻，换了女人的衣服，为了更形象，还在他胸前塞了两个牛皮水袋。等给他收拾完，丫鬟们全都笑嘻嘻地出去了。
　　权慕清无奈叹了口气，取了铜镜，看了一眼。只见镜中俨然是一绝世美女的模样，眼波流转，哀怨动人。连他自己都不由得被吸引住了，心里叹道：“权慕清，你投错胎了。”
　　门外，丫鬟们又在唤他出去了。江程岳和家人已经在大厅内等着他了。
　　权慕清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迈开长腿出去，却被裙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收住脚，小步出门。江玉莹的两个婢女琥珀和琉璃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一见他出来，两人连忙迎了过来，站在他后面，一起朝大厅走去，两人在后面不住地交头接耳，挤眉弄眼。
　　大厅里坐着江程岳夫妇，江玉莹，儿子儿媳，小蔓菁，墨子阳，还有正堂上坐着的凌渊王珑晞和他的护卫，雷颖。众人正在言谈间，忽听着婢女一声：“江姑娘来了！”
　　众人止声，齐唰唰地望向门口。只见一垂眉低首的小姐走了进来。她轻轻抬起头，眼波流转，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羞怯。众人一下子呆住了，墨子阳只听着胸腔里的心跳声犹如紧锣密鼓不受控制，他镇定心神，暗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珑晞抬起头扫了女子一眼，顿时心里一抽，是“她”没错，一阵排山倒海的情绪差点将他淹没。
　　权慕清低眉进了大厅，见大厅里众人愕然的模样，更觉得困窘不堪，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道：“不知这样的装扮，是否可行？”
　　众人醒悟过来，连忙称赞道：“权大人的妆扮，雌雄莫辨。”
　　小蔓菁早已经扑过来，抱住他道：“权叔叔，你比江姑姑还美呢！”
　　“蔓菁丫头，别胡说。”权慕清拍了拍她脑袋。
　　江玉莹小姐也冲他微微笑了一下，道：“玉莹多谢权大人舍身相救。”
　　这时，墨子阳突然说道：“权大人，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权慕清疑惑道。
　　“权大人应该看看自己的身量。”
　　众人这才注意到，权慕清因为是男人，身材比较高大，两个婢女只到他的胸前。而玉莹小姐基本上也是到他肩膀的位置。
　　“这可如何是好？”江大人一下子有些急了。
　　“江大人不必担忧，”珑晞淡然开口，道：“江小姐自幼在深阁，识得江小姐庐山真面目的人并不多，所以权大人冒充江小姐并无大碍，只是保险起见，建议权大人坐轿出门，不要轻易下轿。另外，在街中不要大声说话。你毕竟是男人。这次，我也会派雷颖伴随左右，以防不测。”
　　珑晞冲红发女子点了点头，红发女子便上前一步，双手作揖行礼道：“属下会保护权大人的安全。”她脸上的神情也是淡漠至极，如同她的主子。
　　“有劳姑娘了。”权慕清回礼。
　　“至于江姑娘，这几日江大人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她藏好，等破了案子再说。”珑晞吩咐道。
　　江程岳领命。
　　一切安排周全，众人告辞，墨子阳经过权慕清身边，若有所思，他要去别院保护江小姐，于是他叮嘱权慕清小心，然后就走掉了。那江大人虽然素来不喜权慕清为人，但这次看权慕清舍身救自己的女儿，对他也十分客气。安排琥珀和琉璃带权慕清去江玉莹的房间休息，还吩咐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权慕清躺在薰了香的被褥里，听着外面侍卫巡逻的脚步声，久久无法入眠。这样一直到了深夜，渐渐忍不住困意，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事。
　　第二日，因为江小姐也是王妃候选人，需要置办些衣服首饰，权慕清便坐着轿子，带着侍卫和婢女去街中购物。当然，权慕清这样抛头露面也是为了让贼人以为他才是真的江小姐。到了玉衣轩，权慕清并不下轿子，只是掀开轿子的窗帘，对着婢女耳语几句，那婢女便进了店里。
　　看到街中男女在看他，他只是微微一笑，便放下了纱帘。这一笑，让看者惊为天人，纷纷驻足观看。
　　不一会儿，婢女琉璃带着老板，还有几个人办了最新的上好的绢布来到轿前，让权慕清挑选。权慕清挑开纱帘，看了一眼，选了几匹，让琥珀她们带回去。
　　回到江府，一路无事。吃过午饭，权慕清实在憋闷得要命，想撇开婢女侍卫一个人清静一下，奈何为了他的安全，他们都必须陪侍左右。权慕清无奈坐在花园里望着一池荷花发呆，却见江蔓菁跑了过来。
　　江蔓菁一路小跑过来，微微咳嗽着，一脸兴奋。墨子阳背着一个包裹，缓步走在她的身后。
　　“权叔。。。江姑姑。”江蔓菁一下子扑倒权慕清怀里，神秘地说：“知道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吗？”
　　“好吃的？”权慕清想了想问道。
　　“江姑姑你太俗气了。光想着吃吃喝喝的。”江蔓菁打趣道。
　　“吃吃喝喝比较实际嘛。”权慕清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说看，你带什么来了？”
　　“我怕江姑姑在这里憋的难受，去你家帮你把吉他取来了。”
　　“小丫头，你还挺替你姑姑着想的。我看是你太闲，想听曲子了吧。”
　　权慕清说着，墨子阳已经将包裹递了过来。
　　“谢谢。”接过吉他，权慕清微笑道谢，眉间掩饰不住的妩媚。
　　墨子阳失神了一下，不由得调侃道：“慕清兄，你确定没有投错胎？”
　　“扯淡。”权慕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却像是女子的嗔怒。
　　墨子阳忍不住道：“慕清，你有没有个妹妹，可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啊。”
　　“很抱歉，没有。”
　　“唉~”墨子阳叹了口气，一脸遗憾。
　　权慕清抱了吉他在怀里，调试了几下，便跟小蔓菁说：“今天我们学一首简单的曲子《虫儿飞》，可好？”
　　“好啊好啊，唱什么都好。”小蔓菁高兴起来。
　　悠扬的吉他声中，权慕清低沉优雅的声音，和着小蔓菁稚嫩甜美的声音，相形益彰，让人沉醉。夕阳斜照，金色的光辉洒在权慕清的发间身上，宛若一副美妙的画卷。那眉眼间的温柔，让墨子阳忍不住看呆了，恍然以为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女子。
　　一曲唱完，权慕清抬起头，看见墨子阳漆黑如墨的眼睛正认真地盯着他。
　　权慕清微微笑道：“侍郎大人，这音乐可还入耳？”
　　墨子阳回过神，轻咳了一下，道：“这乐器好特别。”
　　“是以前云游的时候见过的，名为吉他，后来请思晴坊的老板做了一把。”权慕清拨了一下琴弦，回答道。
　　“思晴坊。”墨子阳若有所思道：“哦，是佟老板，貌似他两个月前已经离开了。”
　　“墨大人认识佟老板？”
　　墨子阳点了点头，道“佟老板帮我做过一把古琴。”。
　　“墨大人会弹古琴？”
　　“略通一二。”
　　“那太好了，正好佟老板将他的碧落琴送给我了，改日你可以教我一下。”
　　“佟老板把碧落琴给你了？！”墨子阳的声音高了几分，不可置信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给你了？”
　　“呃，我和佟老板有缘嘛。”
　　说话间，因为气温下降，小蔓菁剧烈地咳嗽起来。
　　墨子阳不安地锁起眉头，便带着小蔓菁离开，去休息。
　　三人就此告别。
　　权慕清也回了房间。

　　吃过晚饭，他上了床，却迟迟没有睡意。外面可以听到侍卫巡逻的脚步声。说起来，这两日他并没有见到雷颖，也不知道他埋伏在哪个角落。
　　慢慢地，他朦朦胧胧开始入睡，却听到什么倒下的声音，于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下了床，走到门口，耳朵贴到门口听外面的动静，外面静悄悄的，寂然无声，权慕清心里道，不好，他拉开门，便看见门口躺着两个侍卫，火把滚落在一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权慕清刚吸了两口，便觉得一阵头晕无力，跌坐在地上，这时，一个彪悍的人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一把制住他，飞身上了屋顶。
　　权慕清稳住心神，四处查看雷颖的身影，却发现夜色深深，没有任何人影。权慕清心里一凉，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时，他已经被带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男人把他放下，抚摸着他的脸庞，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美人儿，想不到你还有点重呢。”男人猥亵的声音让他感到一阵干呕。
　　权慕清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背后的笑声让他毛骨悚然。
　　这时，男人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划开权慕清背后的衣服。权慕清背上一凉，又惊又怒。男人继续撕扯他的衣服，权慕清脑子一热，一阵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他一肘子向后捣去，听到骨头碎裂和男人闷哼摔倒的声音，他迅速起身，向前蹿出几步，没想到竟已离身后的男人十几米远，权慕清有些讶异，看来这具身体的武功依然存在，只是自己不知道怎么用而已，如今在这危急时刻，竟然误打误撞使了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男人已经捂着鼻子站了起来，男人蒙着脸，身材比较高大。权慕清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冷冷杀意，不由得警戒起来。

　　男人才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冲过来，一刀挥向权慕清的脖颈，权慕清根据身体直觉向后一翻，躲了过去，男人又冲过来，刺向他的心窝，权慕清一把挡住男人挥刀的手臂，一脚踢向男人的小腿，男人急退两步，躲开来权慕清的攻击。然后看着权慕清，冷冷地笑着。
　　权慕清突然觉得腿一软，跪了下去。
　　“你中了软香散，越是使用内力，毒发作得越快。”男人一步一步地逼近。
　　权慕清心中有些疑惑，一个采花贼为何会给一个弱女子使用毒香，而非普通的迷药？
　　男人扑上前来，一刀刺中他的左肩，一阵剧痛，使得权慕清浑身颤栗起来。
　　“美人，咱们来玩玩。”男人抚着权慕清的脸庞，眼中充满□□。
　　“淫贼，你以为我是谁？还不束手就擒？”权慕清打开他的手，怒声道。
　　“哎哟，我管你是谁？到了本爷爷手中，都得让本爷爷享受一番。”见权慕清恢复男人的声音，采花贼竟然丝毫不介意。
　　“你莫非早已经知道我不是江姑娘？”权慕清突然发问，并突然后退一步，拿出怀中的哨子吹响起来。
　　男人一愣，尚未做出反应，一个红色的人影闪过，一把长剑横穿男人的心窝。男人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只来得及说出一个“你”便倒了下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愤怒。
　　是雷颖。权慕清虚弱地笑了一下，尚未道谢，便一阵抽搐，晕了过去。
　　雷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采花贼，有些恼怒他多嘴。刚刚权慕清吹响哨子，说不定有人会赶来。她环视一下四周，未发现异常，便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将一些粉末倒在权慕清肩上的伤口上。然后，她运功抱起权慕清便飞身朝医馆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江玉莹所在的别馆，深夜突然有黑衣人出现，在他翻箱倒柜盗取贵重物品的时候被墨子阳发现了。墨子阳与他打斗了两招，发现黑衣人的武功竟然不在他之下。黑衣人并不与他缠斗，虚晃一招，拿着怀中的金银财物，便逃脱了。墨子阳一路追踪，一直追到郊外，竟然失了踪影。他突然一惊，莫非是有人调虎离山，他急急忙忙赶回，却发现江小姐安然无事。

　　心中隐隐不安，他便赶往权慕清所在的宅院，发现大院内所有的人都在熟睡。护卫们在院子里躺倒在地。他急急忙忙推开权慕清的房门，却不见权慕清的踪影。雷颖也没有任何踪迹。他急忙飞身上房，四处寻找，却听到一阵尖锐的哨声。
　　他急忙赶往哨子吹响的方向，快要接近时，他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往权慕清身上撒着什么东西。是雷颖，凌渊王的护卫。他一愣，隐匿了气息。
　　下一秒，雷颖带着权慕清离开。墨子阳跟在雷颖身后，发现她正在朝医馆行进，于是返回到到两人离开的房顶，看到了已经被刺穿身体死去的采花贼。然后，他在权慕清躺着的地方发现了些许白色的粉末，他撕下一点衣物，把粉末搜集起来。然后便折回了江小姐的别院。

　　第二日，朝中都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采花贼被雷颖击杀，但权慕清却中毒受伤了,因为此事，皇上责骂了凌渊王两句。墨子阳遇到的盗贼之事，皇上只是命令官府晚上多加严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天晚上他所看到的事情让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过他没有什么证据把柄，也不便多言。

　　下了朝，墨子阳前往权慕清家中探望。
　　到了的时候，权慕清斜倚在床上，一个粉色头发的姑娘正喂他喝粥。软香散的毒已经解了，伤口也包扎过了，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子阳，你怎么来了？”见墨子阳进来，权慕清不由得欣喜起来。
　　“看你死了没有？”墨子阳玩笑道。
　　旁边的姑娘不开心了，瞪了他一眼。
　　“这位是？”墨子阳问道。
　　“这位是我的妹妹，黎歌。黎歌，这是我的好友，墨子阳，兵部侍郎。”权慕清介绍两人认识。
　　“墨大人好。”黎歌很有礼貌地行礼。
　　“黎歌姑娘好。”墨子阳应着，又看着权慕清打趣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说你没有兄弟姐妹吗？莫非是你的女人？”
　　黎歌脸上一窘，飞起一朵红云。
　　权慕清瞪了他一眼，道：“别胡说。”说完，他便对着黎歌道：“黎歌妹妹，我跟墨侍郎聊会儿，你先下去吧。”
　　黎歌点点头，道：“那粥我放旁边了，你等会儿喝完。”
　　“好的。”权慕清点点头。

　　黎歌一走，墨子阳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严肃道：“慕清，你身体可好？”
　　“很好啊。毒已经解了，除了伤口有点疼，没有什么异常的。”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记得吗？”
　　权慕清点点头，把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下。
　　“你觉得那个采花贼对你是男人的事情，一点也不惊讶？”墨子阳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权慕清点了点头，道：“是的。从他的表情来看貌似一点也不惊讶。”
　　“这事儿有点蹊跷。”接着，墨子阳将自己的所见也跟权慕清讲了一遍。
　　“那粉末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权慕清问道。
　　“我已经找人查验过了，无色无味，看起来并非毒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你要多注意才好。”
　　权慕清点了点头，道：“这雷颖也奇怪，采花贼交给官府才好，她却私自将他杀死，确实有点奇怪。而且，那人临死前看到雷颖，似乎一脸不可置信，莫非两人认识？”
　　说到这里，权慕清和墨子阳都心头一紧，莫非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又是针对谁？
　　“慕清，你与凌渊王以前确定没有交集？”墨子阳担忧地问道。事件中受伤的只有权慕清一个人。
　　权慕清摇了摇头，道：“首先我真的不记得了，其次，这些年我一直在熙都，而且我不认为以前自己会有机会认识凌渊王这么高贵身份的人。”
　　“那以后还是多小心为妙。”墨子阳顿了一下，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们两个人有点相似。”
　　权慕清一怔，突然想到看凌渊王的时候，似乎有种熟稔的感觉，但迫于凌渊王的寒气，自己从来不敢多看。他们两个确实眉宇之间，脸庞有些相似，除了眼睛不像。
　　“这天下相似的人多了，也许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权慕清摇了摇头，否认了。
　　墨子阳点点头，觉得权慕清说的也不无道理。“总而言之，你这两天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帮你恢复武功。”
　　然后，墨子阳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