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魔王肖恩》我是个好人

22、黑手党

　　“迪诺谋杀了拉美帮的桑切斯。”罗伯特一边吃早餐一边对坐在他对面的肖恩说，“他昨天潜入艾滋病区，趁病房里其它病人都在睡觉时用枕头把桑切斯闷死。”迪诺被迈克麦纳斯罚到艾滋病区当护士照顾艾滋病人，他倒是把艾滋病人给整死了。
　　“你怎么知道用的是枕头？”肖恩说，“根据我的经验，官方可不会告诉你这种细节。”
　　“病房里的某人看见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在这儿到处都是眼睛，永远没有万无一失。”
　　“他会在禁闭牢房里度过余生。”肖恩看着餐盘里的食物，像个挑食的孩子用塑料叉子戳了戳，平静的说，“四周都是水泥的小房间，除了一日三餐，几个看守，他会孤独至死。”
　　“NO，NO，NO，”罗伯特连续说了三遍NO来表达他的反对，“他会自杀。”
　　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早餐时间讨论的问题，But，这里是监狱，你难道还想早餐时间讨论布兰妮小甜甜的绯闻或者利物浦球赛，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Come on，外界还有什么比你服刑的监狱里又死了人这种新闻更令人兴奋。
　　罗伯特吃了几口后问肖恩：“为什么这几天我都没看到格罗夫斯，你知道他去哪了？”
　　“他偷溜进停尸房，现在大概正在禁闭室里呆着。”肖恩继续戳着他的土豆说，“他之前跟我说想去停尸房看看，还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去。不是歧视，但我挺好奇他有没有对着尸体流口水。”
　　禁闭室是一种惩罚手段，他们会把不守规矩的犯人全身剥个精光扔进里面，四面都是水泥墙，一日三餐都通过铁牢门底下的可开式洞口塞进去，比禁闭牢房还要差得多，没有洗手台镜子、没有床、连抽水马桶都没有，只有一个大桶，撒尿拉屎都是一个大桶装着。
　　肖恩的一天依然是在囚犯工厂里制作囚服，他倒是认识了一个同在工厂里工作的黑人，不太幸运的是，他看起来不想和肖恩太熟。
　　“那家伙是谁？”肖恩一边裁剪布料一边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坐轮椅的黑人。
　　把布料摆好后，罗伯特转头望了不远处的黑人后说：“他叫奥格塔斯·希尔，持有非法物品罪，二级谋杀，终身监/禁，20年不得假释。”
　　像背书一样把犯人资料随口说出来的罗伯特实在是经验老道，不愧是翡翠城里的百科全书，照他的话说则是：“人活久了，知道的事也多了起来”，还有别忘了他的名言：“上帝告诉我的”。
　　肖恩盯着黑人推着自己的轮椅移动笑得像个混蛋，“哇~二级谋杀，怎么干的？”他知道取笑残疾人士是件很不礼貌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笑。
　　夹杂着白毛的眉挑了一下，罗伯特一脸被这个刻薄的玩笑带动情绪的样子，他没有在笑，但他的眼睛在笑，用一种轻快的语调说：“希尔被警察以‘持有非法物品罪’追捕时犯下了‘二级谋杀’，他枪杀了他们中的一个，被条子报复的下半身瘫痪，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翡翠城是有规矩的，比奥兹其它地方的规矩都多，你的牢房就是你的家，保持干净整洁。你们要按时锻炼，参加课程，参加戒毒戒酒辅导，到囚犯工厂工作，遵照日常程序，我们规定你几时睡觉，几时吃饭，几时撒尿，不许叫嚷，不许打架，不许性/交，事事循规蹈矩，学习自我约束，因为你们要是会自我约束，自我控制，也不至于沦落到此了。”
　　以上为黛安女狱警对进入翡翠城的新人原训话，她已经重复到会倒着背的程度。
　　日常程序，日常程序，在肖恩搞完日常程序后，他和罗伯特在公共图书馆里借了几本书放在牢房里，等翡翠城开始一级防范的时候看。
　　所谓一级防范就是把犯人全都塞回自己的牢房，和室友一起锁里面，看他们还怎么运毒，看他们还怎么搞阴谋，看他们还怎么杀人，简而言之，就是折磨所有人。等头儿（监狱长或迈克麦纳斯）想什么时候解除一级防范就什么时候解除。
　　一级防范迟早会来，翡翠城里的犯人都在琢磨下一个死的是谁。
　　禁闭室里迪诺被狱警打了个半死，黑发间、俊俏的脸还有白色汗衫都沾着自己的血。格劳丽亚医生之前在他血管里打进的4毫升乐耐平起了作用，黑发的帅哥不再叫嚷着粗口，不再发泄自己无法平息的怒火，自从进了监狱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宁包裹着他的身躯。
　　乐耐平，一种镇定剂。即使迪诺全身被绑在医用推床上，仍妄图向所有人咆哮，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撕碎。终身监/禁，不得假释。终身监/禁，不得假释。终身监/禁，不得假释的意思就是你要终身远离你的家庭，你的老婆，你的孩子。
　　我们都知道，意大利人的家庭观念有多么强。
　　一把火能解决一切烦恼，就像迪诺在梦中看到的那样，你死了，解脱了。

　　一头深棕色头发，用点发胶把头发梳整齐的白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看起来十分稳重，他把灰色的崭新西装挂在椅背上，本人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胸前扣在一起贴在办公桌上。
　　连尼说：“关于迪诺·欧特拉尼的谋杀案你都知道什么？”
　　“呃，NO。”肖恩想了想，回答了调查员连尼的问题。
　　“NO？”连尼歪了一下头盯着肖恩说，“你才进来没多久就发生了两起谋杀案，受害者桑切斯被加害人迪诺掐死，受害者迪诺又是被谁烧死？你就没什么可以告诉我的，仔细想想。”
　　肖恩想了想，肖恩转了转他的眼珠子，“呃，NO。”
　　连尼只好说：“OK，你可以出去了。”
　　迪诺一死，连尼立马就接到监狱长里昂的命令调查迪诺·欧特拉尼的谋杀案，他要审讯所有人，犯人、狱警、就连迈克麦纳斯也一样。而且要赶在尼诺·什拜塔（监狱里的黑手党首领）之前，抢在州长派联邦调查局介入之前找出凶手。
　　连尼头疼地想，他妈的究竟是哪个杂种溜到禁闭室，打开牢门在迪诺身上倒酒精再点了把火。什么狗屁密室杀人！
　　等肖恩走出临时作审讯室的房间回到翡翠城时，他从打开的电动闸门一进来，就看到意大利佬乔伊和黑人大个子保罗在翡翠城中心的自由活动地带打了起来，推推搡搡，你来我往，无关人事看得不亦乐乎。
　　最无聊的部分就是狱警们又一次成功阻止了暴力事件。
　　说起来，迪诺·欧特拉尼树敌众多，除了他身处的意大利黑手党，所有的犯人，所有的狱警都有犯罪动机，但最可疑的还是黑人帮，迪诺前不久才把杰弗逊的弟弟比比利打进了重症监护室，而黑人还没什么报复行动？稍微有脑子的犯人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但是，也有可能是拉美帮抢在黑人帮前报复桑切斯的死。加上他还打伤过狱警，狱警们都很铁。算起来，他还朝迈克麦纳斯的脸上扔过蟑螂。
　　没错，还是活的那种。
　　迪诺之死导致事态升级。黑手党可不会在别人打你右脸的时候，把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
　　5PM
　　狱警点完名后，肖恩坐在自己床上看书，他叫了声格罗夫斯的名字，躺在上铺的格罗夫斯双腿盘坐在床上无聊地呼吸，玩着自己的手指，听到床下传来的声音，他也一动不动，视线仍然停在自己的手指上，“肖恩，什么事？”
　　“格罗夫斯，你关禁闭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尖叫之类的？我猜，迪诺一定叫得很惨很惨，活活烧死......”
　　“NO，欧特拉尼是条硬汉。我在他隔壁牢房里闻到一股鸡肉味，然后我看到他们把他抬出去，看起来就像烧烤后的鸡。”他发出一声呵呵的笑声，想了想，语调变慢，“他的肉又焦又脆，”他停顿了一下，放下玩弄的手指，动了动身子，“看起来可以吃了。”
　　肖恩一边翻着页一边问，“格罗夫斯，你流口水了吗？”
　　“该死，我还真流了。”他用外套袖口抹了抹嘴角。
　　10PM
　　熄灯时间，躺在下铺睡着的肖恩迷迷糊糊间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他的手慢慢地摸到枕头底下，一睁开眼就把藏在枕头底下的小刀（肖恩事先偷偷拆了床架子上一小块铁，一头在床架上磨尖）抽出来想要捅中眼前的格罗夫斯。
　　咻得一声，高大的格罗夫斯敏捷地避开了小刀向后倒退，肖恩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他俩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上，两具身体隔着一立方火热的空气在绕着圈子踱步，对持着。
　　肖恩手里握着小刀调整方向，寻找一个好下手的位置，他棕色的眼睛盯着格罗夫斯，声音有点哑地吼道，“你要干什么？”
　　“嘘嘘嘘~”他用一根手指抵在唇间，想要安抚像只野□□图攻击人类的肖恩，但这样没用，于是他像猩猩一样一下子跳回了自己的上层床铺，他站在上面，用那张无辜的脸对肖恩说，“放松，你的头发...”
　　“头发？”昏暗的牢房里，被透明塑胶墙壁外所剩无几的光线照着的肖恩皱着眉毛，手上仍然拿着小刀，用另一只大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我的头发他妈怎么了？”
　　格罗夫斯从上铺俯视着肖恩抚摸自己头发变得有点急躁，他抓了抓自己的脖子，然后伸出手没到一半又在肖恩的眼神下缩了回来。他的嘴唇在动：“棕色的头发，很软...就像泰迪熊的毛，摸起来很舒服。”
　　格罗夫斯说：“我可以...”他用手示范了一下。
　　肖恩盯着他说：“操/你的。”
　　狱警的脚步声向这儿走来，应该是听到这儿发出的动静。
　　格罗夫斯立刻用被子把自己盖上，躺在上面装睡。
　　肖恩蹿回自己的床，睁大眼睛盯着上铺白色的床单。
　　手电筒的灯光打在牢房里，扫了几下见没什么状况，狱警又走开了。等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后，上铺又开口用一种单调的语调请求：“Please~”
　　下铺说：“闭嘴。”

作者有话说

　　我的天啊，写到床上那两位好人都不忍直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