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魔王肖恩》我是个好人

17、莫里亚蒂

　　泰勒走了，杰克也走了，剩下肖恩和一帮受训中的太空猴子呆在那幢看起来快拆的房子里。杰克离开时只带了一个包，里面装有六件白衬衣，两条黑长裤，旅行闹钟，无线电动剃须刀，牙刷，六套内衣，六双黑色短袜。
　　就是没把肖恩也装进去，为此肖恩感到有点难过。我是肖恩抑郁的心脏。
　　他在房子里像鬼魂一样到处游荡，看着整屋的太空猴子都在干活，他们在熔化脂肪，打扫房子，整理花园，太空猴子几乎可以一整天都在干同一件事，他们就像是泰勒身上的一个零件，泰勒说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但没一个是肖恩所关心的对象，他关心的人都从自己身边跑了个干净，先不提他妈和他爸，也不提被丢下的杰西卡，泰勒和杰克这两个混蛋......呵呵呵......肖恩在心里笑啊。
　　这笑绝对不是好的那方向意思。
　　他学着杰克的样子从厨房里偷来酒精含量百分之八十的伏特加，大白天就坐在花园边的椅子上喝酒，一口接着一口。肖恩想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要离开他，除了杰西卡。杰西卡从来都不会离开自己，她在约会时准时到场，从不让肖恩多等一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别的女人都喜欢让男人多等一会儿，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抬高价卖出去一样。
　　也许杰西卡对其它男人也是这么干的，但她从没让肖恩苦苦等待来测试他的心，因为杰西卡也一样迫切的想要早点见着肖恩，自从他们相恋以来，世界原本清晰的界线变得逐渐模糊，仿佛随时都可以突破整个空间。
　　黑夜不再可怕，一旦有了所爱之人，就算是在荒山野岭中行走，只要并肩前行就有希望。
　　肖恩躺在靠椅上把伏特加像喝水一样灌进胃里，他心想，她曾经是个挺理智的女孩，但爱情先蒙蔽了杰西卡蓝宝石的眼睛，让她成了一个瞎子。再堵住杰西卡的耳朵，让她成了一个聋子。最后把蜂蜜塞进杰西卡的嘴里，让她只顾品尝成了一个哑巴。
　　她快乐地浸在爱河中，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哪怕溺水而死也是心甘情愿。他倒是越来越不安，对完美的不安，越美好的东西破碎起来就越让人心碎。心碎之后又要花多久时间才把心重新拼凑起来。
　　唯有真爱能让人得救。当真如此？当真如此？
　　肖恩身上是那件万年不变的白色无袖汗衫和黑色麻棉长裤，他柜子里塞满同款的衣服。在这废弃的房子周围方圆百里只听见太空猴子发出的声音，多么晴朗的一天，肖恩却在灌醉自己。他仰望没有一丝杂质的淡蓝色天空，心想杰西卡的瞳孔就是淡蓝色的。
　　把挂在椅子扶手上的卡其色休闲薄外套穿上，右手拿着瓶伏特加，脚步飘浮的走出这个太空猴子星球，走到到街对面的巴士站。
　　空荡荡的巴士从远处驶来，在站台停下，巴士排着废气，巴士打开车门，肖恩钻进去后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棕色的眼睛茫然地看向窗外，那卡通背景一样移动的布景板，时不时灌几口伏特加。肖恩不知道自己在巴士上呆了多久，他只知手里的伏特加喝完了，喝完了他便下车，找到最近一家咖啡馆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他想也没想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侍应很快就走了过来。他说：“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
　　“酒，白兰地，整瓶。”
　　肖恩坐在靠窗的位置，白色耀眼的光辉透过玻璃窗像火刑烙在他身上，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又看了看手上的米奇老鼠手表，死老鼠在棕色眼珠的注视下动着它的分针。咔嚓，咔嚓，咔嚓。下午三点二十三分。
　　他往杯子里倒满白兰地，在灌醉自己前先用鼻子闻了闻白兰地散发的醇香，再像喝白开水一样让醇香的白兰地顺着咽喉滑下去。噢，白兰地，噢，白兰地，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连埋在墓地里的死人都想喝一口。
　　乙醇在血液里扩散，肖恩视线有点模糊，倒不是醉到可以送上救护车急救的那种，只是周围一切都像雾里看花似的。肖恩的脑子还能思考，他感到附近有一道目光粘在自己身上。棕色头发的脑袋转过头，朝那模糊的方向发露齿一笑，这灿烂的笑容在一个急性酒精中毒的男人身上看起来倒有些滑稽。
　　他绝对不知道自己刚才笑起来有多傻多天真。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没经过肖恩的同意，好吧，一个酒鬼还能同意什么，一身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就坐在肖恩对面的椅子上，这身行头简直令巴士站边的平凡咖啡馆蓬荜生辉，至少提升了一个档次。
　　肖恩定了定眼神，看清楚对面坐着的是谁后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天啊，这神经病怎么又出现了，哪来的呀！护士快把他领回精神病院好吗。
　　“看来你不怎么欢迎我，”他望着肖恩挑眉，英国口音说，“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鉴于你上次对我那么热情，肖恩·兰伯特。”
　　“哈哈哈......”肖恩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原本有些发晕的脑子像被泼了一头冷水，他胆战心惊地干笑着，“这次我可没跟踪你。”
　　“噢~”眼睛眨啊眨的英国口音说，“可是我跟踪了你。”
　　肖恩的脸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扭曲着扭曲着，他说：“你...”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人打断，英国口音说：“放心，我还不打算对你干什么，反正不是今天。”
　　“Well.”肖恩把白兰地倒进空了的酒杯里倒满，继续喝酒。
　　“你知道犹大之吻吗？”英国口音说，“耶稣传布新道引犹太教祭司的仇恨。他们用30个银币收买犹大要他卖了耶稣，犹大趁众人不在跟前时，领人来捉主，并以亲嘴为记号。”
　　“我不用30个银币，”黑色的眼珠子看着肖恩说，“我只用一个小小的，博林家的女孩。”这位不请自来的男人倒是明白，加入破坏工程的太空猴子不受任何东西威胁，他们抛弃了金钱，抛弃了家人，抛弃了身份。如果他拿肖恩的老爸或者肖恩失踪了很久的老妈，甚至两个一起来威胁肖恩，肖恩会说放你娘的狗屁。
　　但杰西卡不一样，她就是肖恩的阿基里斯之踵，他的致命弱点。肖恩曾经在超速的车上说要放弃杰西卡，他真的放弃了，但他能无视杰西卡的安危，让她安心去死？
　　“博林家不会允许你胡作非为，”肖恩放下酒杯说，“既然你做过调查，你肯定知道她父亲是这个州的市长。”
　　“当然，”他指着肖恩外套袖口露出的一小部分手腕说，“那就是杰西卡送你的米奇老鼠手表，你还一直戴在手上，我敢打赌等下我亲口告诉她时，她会大吃一惊。”他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这么隐秘的事，难道又是什么演绎法？肖恩感到最头痛的是，杰西卡跟这个危险的男人又是什么关系？
　　“好了，我还有个约会，绅士是不能让女士等待的。”绅士？肖恩怀疑这男人能否称之为人都是个极有争议的话题。在肖恩棕色眼睛的注视下，这个瘦削的黑发男人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翻盖手机放在桌子上，随后他站起身。
　　“等一下，”肖恩追问，“我要怎么称呼你？”
　　“记住，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迈着他那双黑得发亮的皮鞋径直穿过人来人往的咖啡馆。咖啡馆的大门被推开，他也就随之失去踪影。
　　没过多久，酒瓶里的白兰地也喝完，肖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他把塞在鞋子里的个人丧葬费，绿油油的三百美元票子付酒钱，剩下的塞回鞋子里。现在火化一具穷人的尸体大概就是这个价，泰勒为了不让太空猴子们的死成为破坏工程的负担，包括他自己每人都要随身携带三百美元的个人丧葬费。

作者有话说

　　好人终于让莫里亚蒂秀了一把存在感，当初为什么要这么作死想不开让莫里亚蒂当肖恩CP来着QAQ，他们要拖N卷才修成正果的说，感情就是浮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