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内心所向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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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仅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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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恢复正常的时候，七汐发现自己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感受不到周围事物的存在，也感受不到温度和时间的流逝，就好像静止了一样。
寂静。
时间仿佛停留在这里。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气味，置身此处，你是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的，你已融入到这片黑暗中。
有预感告诉他，这里会有他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东西，他缺少的，曾经拥有又失去的。
这边。
分辨不出方向的空间，七汐突然有了动作。
他加快脚步向一个方向走过去。
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反而觉得无比漫长，直到淡淡的荧光出现在视野的一角。
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仅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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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树下。
在他的人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幸村精市等了很久，等到身体麻木他才慢悠悠地侧过身体，紫罗兰的双眸浮现重重迷雾，带着微不可查的空洞和苦涩。
“七汐君，那我看到的你……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七汐浮现在虚空之中。
此时的他一脸茫然，这里不就是他来到的第一个世界吗？那时候……他暴躁又脆弱，只一味地接近这些美好的灵魂，灵魂残缺的他内心不知觉地向往着光，却又畏惧着，想要毁坏，想要掠夺——最后狼狈不堪地离开。
没想到当时，他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七汐看着自己离开后这个世界的幸村所发生的事情。
真实的自己吗……
手术过后，似乎身体完全恢复了，只需要一些恢复治疗，医生们都说那是一个奇迹，但幸村觉得那是一场恩赐。
那个人消失了。
幸村问过切原，那个人本就是一场意外住进他的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来自哪里……切原眼睛红红的快要失控，看来那个男人的离开给他很大的刺激。
关东大赛输了。
切原因为那个人多少有些影响，青学那边出了很了不得的天才啊，不愧是那个人看好的队伍。
听到失踪的消息时，幸村不知自己那一刻是什么表情……只是空荡的脑海里一直重复在想，那时候他逼近自己时那冷寂中无限疯狂的眼神。
幸村把世界都简单化，然后剩下网球和他自己，不是狭窄的世界只是更加简单的世界。
一个男人强势的打破了他筑起的围墙。
强行进入自己的世界后，又转身离去，干脆利落。
他啊，第一次喜欢上某个人，兜兜转转，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但那个男人却不在了。
搁置在阳台的油画，幸村在上面落下最后一笔，细腻的笔触把那双冷寂的眼描画得淋漓尽致，幸村凝视久了，回神过来后却被自己亲手描绘出来的肖像吓了一跳，笔掉在地上发出生脆的回响。
“我真是魔怔了。”
幸村说着，脸上露出无奈又伤感的笑容，弯腰去捡笔，顺手取过一旁的纸巾擦拭着地板上沾到的颜料，可能这个姿势大脑有点充血吧，视线……越来越模糊。
有些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到最后，已经没有机会说了。
……
画布上是仰躺在樱花树下的青年模样的七汐，刚醒来后的那一瞬间。
看着眼前的一幕，七汐的内心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着，他手指动了一动，不再去看时空那端的紫发少年，身影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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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出现在他面前对的是个张扬而笨拙的红眼兔子，在他们曾经去过的甜品店边吃着甜点边狼狈地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逃！！！”
切原低着头，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摆，看不清他的表情。
抬起头来的那个瞬间，突生异变——黑发变成白发，双眼也变得赤红一片，恶魔化的切原张狂的笑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绝对要找到你！”
透明的手摸了摸海藻头，七汐僵硬的嘴角终于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意，少年模样的七汐，和切原身高相差不多，第一次从平视的角度看这个傻孩子，竟然……意外的可爱。
嗯？？？
切原顿在原地，不知为何脖子传来一阵又痒又暖和的感觉，左顾右看后他懵逼地挠了挠后脑勺。
心思单纯的孩子，如果被太过耀眼的人吸引，就会意外的执着呢。
那个男人织了细细密密的网，将露出獠牙的兔子紧紧地包裹，当那张网消失的时候，兔子却习惯了依靠网而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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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他就会害羞的小小少年，此时已经成为青学可靠的支柱。
那天过后在梦里反反复复的梦见那个人，他和他两个人，有时是激烈的网球对战，有时是安静的坐在一起，有时是十分暧昧的动作……醒来后又是脸红又是懊恼。
七汐前辈说不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啊！而且……
还差得远呢！龙马把被子捂过头，遮住自己的表情。黑暗里心脏嘭嘭直跳，感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
“七汐前辈不会有事吧？”龙马迟疑而小声说着。静谧的回响中，他眨眨眼睛，然后自言自语道“好想快点见到他啊……”
一个人，怎么就忽然消失了呢？小小少年很不解。
如今五官稍微长开的越前龙马看着通往大赛的大门，压低了帽檐低声说道：“一定，会在见面的吧，七汐前辈。”
撕碎时空的裂缝并不容易。
七汐看着龙马一步一步走向赛场，内心思索着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个男人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撕开裂缝呢？
把他送到这些世界有什么意义吗？
选择。
选择什么？
身影淡去的七汐没有发现，一个闪着荧光的东西从越前龙马身上剥离开来，追随着他撕开的裂缝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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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桑……？”佐助看着全身一颤宛若被惊醒，缓缓回头的宇智波鼬。
“我又梦见他了。”宇智波鼬说。
“尼桑，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这个世界还有他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我的身体。”。
鼬眼神平静地看向远方。
在这片平静又美好的天空，永远会藏着不为人知的污垢和阴谋，被拯救的、失去的、忘却的人们，不会遗忘曾经的痛苦，更多的是——依靠这份痛苦开始了新的人生。
这样的他，竟然也会得到允许留在村子，开始新的人生的资格啊！在曾经的他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个男人，给了他一个除了死亡以外的选择。
而他，宇智波鼬，除了弟弟和家族之外，终于默许了“其他人”走入了自己的世界。
“谁？”宇智波鼬感觉敏锐地转过头望向虚空之处，眼里的万花筒迅速旋转。
什么？佐助神情凝重，他明明感觉不到有人，难道又是什么秘术吗？
“消失了。”鼬放下警惕的姿态，对佐助说道：“来人没有恶意，但是……应该是认识我的人。”
“我去向鸣人报告一下，尼桑，你留在这里。”佐助带上暗部的面具，迅速离去。
“……”鼬皱着眉头。
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是他啊。”七汐才现身这个世界几秒，就被某个人的眼神锁定了，真是……惊喜。
这个世界的确是他遇到过世界法则最强的一个，还有一个就是有死神和虚的世界，战斗力强悍到不可思议，就算是在原本世界可称为第一强者的他，也不敢与这两个世界的法则违抗。
现在却诡异地允许了他的存在。
否则鼬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察觉。
“等着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七汐口型这样比划着，瞧见一个闪着光的东西从鼬身上飘过来他这边，伸手一点，发现它穿过自己的手融进身体。
与此同时，感觉多了点什么。
不，是本该属于他的。
灵魂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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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梦。
周防尊忽然惊醒。
红色的火焰燃烧着，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皮肤被一寸一寸烧焦，黑色的丑陋疤痕在身上愈来愈多——直至把自己燃烧殆尽。
周防尊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双手：这份力量，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服帖，是从何时开始？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会睡过去？”
被不稳定的力量束缚着的周防尊，曾经不止一次梦到过力量崩溃之后的情景，那是让人无奈又绝望的离别。
但是，并没有恶化，反而趋向稳定——仿佛加了一道牢固的防护墙。
那一定是，某人给他的最大意外了吧。
真是……
周防尊无奈。
竟然还有比他还拼命的家伙。
“嗯？力量……”在消失，周防尊不知道内心是失落还是不甘，却知道这力量终究要追求着他新的主人。
是时候要放手了啊。他想。
红色的、美丽的、燃烧着的光从他身上剥离出去，期间有一道灼眼的光芒从这片红色脱离，消失在红色的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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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自由地、无拘无束地…！
七濑遥猛地睁开眼，手还伸展在空气中，不知是要碰触什么，还是要夺回什么。
少年愣了愣，默默地收回手，不一会，他又把上半身沉到水里去，安静的倦缩在狭窄的浴缸里。
他看着水影中的自己的双眼，呆呆地用手去碰了一下。
水波四散。
“眼睛……看不清了。”七濑遥失落道。
他依稀记得有一天，七汐把手盖住他的眼睛，说着很温柔的话。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遥重复着这句话，仰头看着蒸汽下模糊的天花板，发尾的水珠沿着眼睑滑到锁骨，被胸口的小黄鸭劫住去路。
当时自己在想，这个人眼中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呢？
单细胞的七濑遥不会去思考太过复杂的东西，那会让他不能专心致志地沉迷在自由泳中，不会自由的自由泳……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
但是如果他认真去思考一件事情，他就会很努力、很努力去寻找答案，即使在旁人看来没有什么变化。
我…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
毫无头绪的放空思绪中的遥，突然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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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赢不了我的。”松冈凛说。
学弟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重来一次我一定会赢了你！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
松冈凛勾起嘴角，大大咧咧地笑着，他认真地对学弟说道：“胜负就是这样的东西，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
他终于明白了那个时候对方所说的话。
人的一生中能重来的东西有多少？
我还在这里。
你却消失了。
你的身影却是我一直追逐的方向。
告别来得突然，还是由江告诉他的，那个混蛋…凛咬牙切齿地想。突然闯进他的世界，扰乱了他的思绪后，又不负责任地脱身离去。
那时的松冈凛已经和七濑遥、橘真琴、叶月渚赢得接力的冠军，虽然因为破坏规则而作废， 但是那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
但是，还有一点点一点点的遗憾。
松冈凛想：接力，不是一个人的努力成果，那个人总是一个人，一定没有看到过吧，那样美丽的景色…也想让那个人看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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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汐*格里兰杰感受着灵魂逐渐完整所带来的力量和无比切合的满足感，这之中满溢而出的情感。
这些负面的、正面的自己。
这些世界里兜兜转转以为一场空，却在最后给予他无比盛大的礼物，一些情感快要满溢而出。
终于被他这个主体承认。
明明连记忆都所剩无几，明明心中享受着孤独与遗忘，却无法舍弃对这类人、对这个世界的——
向往。
但是现在，七汐看到了以前没有看到的风景，听过的话，那是他故事的延续，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的故事，他遇见的那些人们，以及那些时间里错过的话语。
眼前走马观花一样，闪现过几幕记忆深处的场景——那天漫天大雪之前的冬夜，他和父亲母亲依偎在一起取暖；流落街头被芊语捡到之后，少女灿烂的笑容和温暖的双手；黑暗尽头的彼岸花里，年幼的非阎抱着无声哭泣的他不知所措地化为他手中的长剑；被同龄人排斥的时候，无端出现的神秘人突然紧紧地抱住自己说会好的会好的……
连七汐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拥有了“恨”，但很早的时候，他更是懂得了“爱”。
【你一定要获得幸福啊！】
曾经的女孩这样对他呐喊道，声泪俱下。
“我已经是被爱着了。”七汐说着，微笑着，眼框却红了。
你看，芊语。
父亲、母亲，你们也在看着的吧？
我在这里啊……我已经很幸福了……已经、很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内心所向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