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花落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被森森古木所掩映的山门紧紧闭着，曲折的石阶隐入深林。暮色低低地降了下来，更显得阶上的苍苔幽暗。
“啊~嚏！！！”
山门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抖抖索索地坐在夜风中。
“大士，您不是说他是您故交吗？怎么咱们从早上一直敲到傍晚，说什么都不让我们进呢！”红孩儿抹了把鼻涕，忿忿不平道。
我无语望天。故交是没错，只不过时间略微长了那么一点而已。
不过也犯不着装不认识吧！
攥紧了拳头，我霍然起身，蹬蹬蹬几步跨到山门外，边拍门边嘶声喊道：“老色鬼，快开门！老子是你失散一千五百年的老朋友，你要是敢不见我，我，我就烧了你这地界，叫你没户口可上！”
话音刚落，朱门骤然开启！
只见从门内盈盈走出一位玄裳缟衣的豆蔻少女，向我行了一礼后款款道：“大士请随我来。”
果然老色鬼这吃硬不吃软的德性还跟当年一模一样，我嗤笑一声，唤来红孩儿同行。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过了多少桥后，终于来到一座小小的院落。
带路的侍女为我们打起帘子，转身化作一缕青烟，和空气中幽幽的檀香味化成一体。
“好久不见啊，自在。”一把沙哑的嗓音从正对门的墙后传出，震得檐下梵铃泠泠作响。
“也没多久嘛，不过是你一场梦的时间而已。”我也不急着去墙后查看，只随手捻起桌上一颗硕大的珍珠仔细把玩。
“我的梦，和世上所有人与神加起来生活过的时间，都还要长的多。”墙后的人似是辩解，又像是叹息。
“得啦，我不是来研究你的梦理论。”我随手将珍珠向桌上一抛，它就滴溜溜地转起来。“对了老头子，你竟然敢不给我开门，是那个人的意思么。”
“不，不。虽然我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但只要他仍在我梦中一日，就不会有半分想取代我的心思。”衰老的声音喘了喘，低低叹道。“你倒是潇洒地把那些事情都抛在脑后了，真当我们这些旁观的都是些痴人？当年你差点死在他手下，是谁千辛万苦将你唤醒？醒来脑子不清楚也就罢了，还眼巴巴跑到中土，在如今天帝的麾下做了个大士。一路上磕磕绊绊，哪里又得过好果子吃？像你这种傻子，我是真不该给你开门，免得玷污我的梦！”
我哈哈一笑：“有吃有住，工资按时发放，加班还有补助，年终奖金也不少。我有什么可抱怨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沙哑的声音沉寂了一会儿，估计是被我气得。
“说吧，要看什么梦，早看早滚。”墙那边终于咆哮了。
我急忙借坡下驴：“我南海紫竹林的如意笋被偷了，这可是修炼神力的不二法宝，今年才第一次长成。中土人不识此宝物，我怀疑是那边的人有所动作。”
“多久以前的事了？”
“三四天吧。”
“嗯~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关于南海的备份。”
！ ！ ！
“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梦境居然不包括我大南海？！”
“你这家伙无趣得很，每次出差回来不是喝酒就是晒月亮，我看了几百年，早烦了。然后呢，机智的我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隔两年，记一年！”
等等，这根本不够机智啊！有本事每逢闰年记录一次啊！
我默默地把一万字咽回去，再默默地化指为剑朝那堵墙走去。“既然你连梦都记不好，想必也不需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等一下！今年我有记录！真的！不信你看！”面前的墙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扭曲着化出一个波纹荡漾的圆形空间。
我毫不犹豫地一脚跨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