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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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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风得意洋洋地站在高台之上,正要就任盟主之位,却见二个黑衣人好似从天而降,不由一惊。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二人这一亮相已让他暗道不好,见对方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相貌相似,一样的身材挺拔,剑眉朗目,英挺不凡,强笑着抱拳道:“二位少侠请报上名号,师承……”
他话未说完,少华已不耐烦地打断他:“在下杨少华,这是我大哥杨少雄,师承嘛……家传。”
吴承风笑容一僵,阴恻恻地道:“两位是打算一起上吗?”
少华哂笑道:“我一个人就够了。是比拳脚呢还是兵器?”
吴承风暗暗咬牙,道:“刀兵无眼,只怕伤了小兄弟,就来比划一下拳脚吧。”
说罢已是挥掌就劈,少华冷哼一声,也不招架,反倒一招直捣黄龙,后发先至,拳头瞬间已到了吴承风胸口,吴承风硬生生倒退数步,这才躲开,只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这少年人身手如此之快。
少华一招不中也是心头暗惊,这老头名不见经传,功夫还真是不赖,看来这幽灵教还真不能小觑,一招过后两人都没动,台下已是暄声一片,纷纷猜测这少年人的来历。
少华一正容,道声“小心了”,双掌化作漫天掌影向吴承风罩去。
那吴承风只觉满眼昏乱,分不清哪是真掌哪是影子,只得再度后退,哪知那掌影如影随形一般又欺到面前,他眼一闭心一横一招排山倒海向前推出双掌,少华这招其实是虚招,只为迷惑对方,一面对方有所行动,早已滴溜一旋身,绕到吴承风身后,运起华阳功,一掌拍向吴承风后心,那吴承风眼前一花招已落空,就知道不好,想也没想一招懒驴打向旁急滚,饶是这样,还是晚了一步,只觉后背砰地一震,虽然这一滚卸掉了一部分力道,还是被打的一口鲜血喷出,胸口剧痛,倒地不起。
他手下弟子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吴承风脸色灰败,颓然道:“老夫输了。”
少华冷冷地看他一眼,拱手道声:“承让!”
这时台下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议论,想不到这少年只用三招就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飞鹰堡主给打得口吐鲜血,这其中正有金钱帮的丁大江,他不相信地揉揉眼睛,问手下:“你们看他们是不是柔柔那个……白玉龙的手下?”
手下纷纷说是,他喃喃道:“乖乖,想不到他们原来这么厉害,这样看来我那妹夫还真不是一般人呢!”说着眼睛四处张望,只见远远的一双俊目正望着他笑,那容颜绝美仿若仙人的白衣少年不是白玉龙还会有谁。
他正痴呆呆不敢相信,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只见台上又出现一个黑衣人,三十几岁,比杨少华兄弟还要高出大半个头,豹眼浓眉,满脸胡须,好似猛张飞一般。
那人一抱拳道:“在下吴淮阳,是飞鹰堡主的侄儿,在此讨教了。”
杨少华见他掌风威猛,比其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加了小心,两人你来我往,只听台上砰声不绝,显然两人刚对刚,硬碰硬,却是一时不分胜负。
少雄在旁不仅皱眉,眼前时已过午,心道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正想着,只听“呯”地一声,两人已是各退数步。
这时台上忽然纷纷跃上五条黑影,俱是三十几岁的精壮大汉,黑巾蒙面,黑色劲装上白森森的骷髅图案触目惊心,众人惊叫:“幽灵教!”
少杰看得仔细,搓了搓手,笑道:“看来幽灵教也是急性子,这才哪到哪呀,就等不及了。”
玉龙知道他等不急要露一手,笑着摇头道:“看你急的,去吧!”
少杰脸一红,犹豫道:“我是怕你撑不住……”
玉龙拍拍他的肩,道:“我没问题,走了。”说完,人已化作一道白影飘向台上。
少杰一呆没想到他轻功竟如何高绝,于是不敢怠慢,赶紧拔身追去
这变故前前后后一连串,众人见一个绝美的白衣少年翩翩落下,气定神闲地幽雅而立,被一团团黑衣衬得他恍若仙人,不由惊叹一声:“好俊的少年!”
少华和少雄齐齐走到玉龙身边拱手叫声“公子”,玉龙微微一笑,道:“华哥辛苦了。”
少华俊脸一红:“少华惭愧!”
玉龙淡淡地道:“其实华哥同样只需要三招就可以,只是你那三招出错了。”
众人皆是一惊,这美少年口气也太大了吧。杨少华也是一阵疑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玉龙望向吴淮阳道:“这位吴先生第一招是力劈华山,你只需出一招游龙戏凤,就可以轻易卸掉他的力道,然后你顺势矫龙吐珠攻他心窝,他掌力雄厚身法自然欠灵活,必然不及躲闪而是回掌格挡,你只需轻轻一指……”
少华恍然道:“我只要点他气海穴,他必会内力消散,不错不错,公子实在高明!”
那吴淮阳只听得冷汗直流,暗道侥幸,好在那白衣美少年来得晚些,不然自己只怕凶多吉少。
这时只得黑着脸抱拳道:“公子如此轻松就能击败在下,实在让人佩服,只是不知公子名号。”
玉龙俊美绝伦的脸上仍笑意盈盈:“吴兄谬赞了。小弟白玉龙,有件事正想向吴兄请教。”
他淡淡地扫了吴淮阳一眼,吴淮阳只觉那星目中一道寒光射进自己心里,竟激灵灵打个冷战。
再看玉龙却仍是笑吟吟地道:“飞鹰堡是直属于幽灵教呢,还是只是被幽灵教威胁利诱而已呢?”
他话说的轻飘飘的,听在众人耳朵里却似晴天炸雷一般,那吴淮阳一惊,心虚地回避他的目光。
只听幽灵教徒中的一人冷声喝道:“飞鹰堡确是我幽灵教门下,就算你们知道又有何妨,这康王谷里早已布满机关,只要一声令下,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人群中已是一片骚乱,众人俱都变了脸色,已有胆小之人开始向外挤,少杰见玉龙眉头微皱,知道他担心这样下去局面不好控制,当下大喝一声:“不要乱!”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他对那幽灵教徒冷哼道:“算盘打得倒不错,可惜你们的诡计早已被我家公子识破,那些机关,嘿嘿,且看看还管不管用。”
幽灵教徒齐齐变色,其中一人一声呼哨,纷纷跃起,玉龙早就料到,一声清喝:“截住他们!”
少雄兄弟已是快如闪电,一把石子甩出,只听得哎哟连叫,几个幽灵教徒纷纷倒地,少雄兄弟也不怠慢,出指如电,点了几名幽灵教徒穴道将其制住。
玉龙俊目一掠,却见那吴淮阳早趁乱从台上悄悄溜下,也不管他受伤的叔叔,正自没命逃窜,不由轻轻一叹道:“我只道这等刚猛之人应该是爽直正义之人,想不到却是贪生怕死的小人。”
少华一跺脚道:“就让他这么跑了吗?”
玉龙冷笑道:“他跑不了。”
果然,台下早有几十把暗器向那吴淮阳飞去,那吴淮阳身体健硕,轻功是弱项,此时哪里躲的过去,只听他惨叫不断,倒在地上,背上已是插了数把暗器,早有几人围上去将其乱刀砍死。
那为首的幽灵教徒穴道被制,嘶声叫道:“白玉龙,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火药没炸?”
玉龙怜悯地看着他,摇头叹道:“可惜你们这一腔慷慨赴死的大义,怎么会为幽灵教卖命呢?”
那人恨声道:“我那些兄弟都被你们杀了?”
少雄冷哼道:“没错,江湖祸害,留着何用!”
大汉露出悲愤之色,仰天叫道:“教主,今日局势我等已是难逃一死,只盼教主念在我们忠心耿耿,放过我们妻儿老小。”说罢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玉龙待要阻止,已是晚了。
其它几人一见也纷纷效仿,只眨眼间幽灵教徒便已悉数倒地而亡。
那受重伤的吴承风此时更是面无人色,瘫在椅子上,他手下纷纷四散逃亡,台下众人一见,气不打一处来,纷纷扑上去截杀,一阵混乱,那几十名飞鹰堡手下已无一人存活,只见肢飞肉溅,血流成河,那吴承风一见,竟似疯狂一般大叫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却被他身前一人抡起一刀砍在肚子上,他惨叫一声,按住肚子,只见鲜血狂涌,红白的肠子竟然掉了出来,人却是未倒,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才颓然倒地。
玉龙看得清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一手捂住嘴,努力忍住没有吐出来,少杰一见忙挡在他身前,扶住他,低声道:“龙儿,还好吧?”
玉龙摇头,微微弯下腰去,手撑在腿上,勉强吸气忍着恶心,这时却不知丁大江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抱住玉龙,大叫道:“妹夫,你可把我骗苦了!”
他不等玉龙反应过来,已打横将他抱起,一下便抛到空中,众人也都跟着起哄,还没等玉龙落下,一起又将他抛起。
少杰兄弟三人大惊失色,急忙喊道:“丁大哥,快住手。”
哪里有人肯听,他们颠的更欢,只几下玉龙便觉得天眩地转,胃里翻腾的更厉害,他心头叫苦,一咬牙,在半空一拧身子斜刺里窜出老远,落在地上,他晕得根本站不住,便要栽倒。少杰兄弟早飞身奔过去,一齐伸住扶他,见他脸色惨白,紧闭双眼,少杰只急得大叫“龙儿”。
玉龙无力地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仍忍不住恶心地不停干呕。
众人却都愣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这少年刚刚还威风八面地将幽灵教徒打得落花流水,怎么突然就变得衰弱不堪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齐齐看向丁大江,丁大江尴尬地挠挠头,道:“我这妹夫……嘿嘿……他晕轿子……”这话一出口,众人哄堂大笑。
玉龙缓了缓,感觉好多了,才站直身子,望着丁大江苦笑道:“丁大哥,我跟柔柔已经没有关系了……”
话未说完,丁大江已大声叫道:“这事咱们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玉龙摇头苦笑,知道跟这等浑人也没法理论,整整衣襟向众人拱手,道:“各位英雄,时间不早了,此事既已了结,白玉龙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也不等杨氏兄弟,提气运用凌云飞渡,掠过众人,已向远处飘身而去。
众人俱是一愣,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少杰兄弟赶紧互相使个眼色,少雄一紧背在身上的包袱,说声“走”,三人长身而起,几个起落便没了人影。
众人呆了片刻,才有人感叹:“天哪,那白公子是不是神仙下凡哪!”
丁大江一瞪眼,道:“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谁家姑娘也别打他的主意,他可是我妹夫。”
这话声如炸雷一般,人群中一个身着青衣的秀美少年身子一震,目光哀怨地垂下头去,旁边着蓝衣的美少年道:“姐,那人说的是真的吗?雄哥明明说白玉龙没成亲呀,怎么成了他妹夫?”
这二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柳氏姐妹,随同其父柳青峰前来参会,他们一直夹杂在人群偏后的位置,本来柳青峰也已看破其中端倪,早就打算悄悄退出,但见少华兄弟上场,倒不急着走了,早听女儿提过被一路护送的经过,更得知大女儿竟然为了白玉龙舍家不顾,正想要见识一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一见之下倒真是大出意料,想不到这少年竟然这般深不可测,年纪轻轻却能早早洞悉幽灵教鬼计,且人品更是不凡,心里已是默许了女儿的感情,却不料那丁大江又来了这么一出,他不由心下狐疑,目光冷冷地看向两个女儿。
如云见父亲目光如电,吓得一缩脖,低声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问姐姐吧。”便躲到一旁。
若兮想到当日见到丁柔的情景,不由心如刀绞,见父亲责难的目光不由掉下泪来,一跺脚哭道:“有什么好问的,人家本来就不喜欢我。”说着哭着跑了。
父女二人互望一眼,无奈的摇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