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嫁衣》纤细阳光

1、嫁衣

　　“火影大人，我回来了。”
　　“嗯，卡卡西。”三代叼着烟斗，放下手中的报告，沉吟半晌，“你带回来了一个孩子？”
　　“嘛，我们抵达的时候只有这个孩子是活着的。”卡卡西懒洋洋的，无神的眼睛耷拉着，即使刚从一场战斗中归来也丝毫提不起精神，“此外，我们发现了一些撤退的痕迹。”
　　三代拿着烟斗的手停了一下，沧桑的脸上忧容一闪而过：“你的意思是，那孩子是故意被留下来的？”
　　“如果是间谍的话，年龄也不算小。”卡卡西露在外面的眼睛显出几丝认真，声音也沉下去，“要交给伊比喜吗？”
　　交给，伊比喜·····
　　“···算了，还是个孩子。”三代抬起头，面容不自觉地柔和，“那孩子，几岁了？”
　　卡卡西略停了一下，才回答道：“大概六七岁，现在还在昏迷。”

　　木叶医院。
　　微风吹动窗帘，带进来新鲜的空气。床上的孩子沉沉地睡着，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晕。
　　夕日红仔细打量孩子惹人怜爱的小脸，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怜的孩子······
　　卡卡西推门而入，向夕日红点头算作打招呼，又扭头看向病床：“她还没有醒吗？”
　　“还没有。”夕日红遗憾地摇摇头，暗红的眸子中担忧尚未褪去，“火影大人怎么说？”
　　“火影大人的意思是先留下她观察一段时间。”
　　“火影大人还是老样子啊。”宁可放过不愿杀错，这般仁慈是经历忍界大战后仍能保有的吗？
　　卡卡西没有发表意见，他扬扬手，露在外面的眼睛习惯性地弯起：“呐，等孩子醒了我再来吧。辛苦你了，红。”
　　门被轻轻地带上，发出小小的脆响。床上的孩子像是受到了惊吓，猛地一动。
　　夕日红站直了身子，仔细盯着孩子的动静。
　　只见小孩费力地喘息着，小脸突然涨得通红，肉乎乎的小手攥着拳头，显得克制而痛苦。
　　怎么了？
　　夕日红快步走过去，俯身查看。小孩突然睁开双眼，幽深的眼中，红色光华流光溢彩，夺人心魄。
　　“······”
　　苍白的嘴唇呢喃着，不知在呼唤什么。夕日红将耳朵贴近一些，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发音。
　　“嫁···衣···我······红······呃！”
　　小孩像是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声音卡住，两眼上翻，又一次晕了过去。
　　“嫁衣···”红重复着，不明所以。
　　这难道是···她的名字？

　　女孩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她茫然地眨眨红光流转的眼眸，目光在懒洋洋的卡卡西和关切的夕日红之间打转。
　　“你感觉怎么样？”
　　小女孩只是看着夕日红。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女孩摇摇头。
　　“要吃东西吗？”
　　小女孩摇摇头。
　　“嘛，红，这些问题一会再问吧。”卡卡西走到小女孩的床边，不露痕迹地打量女孩，“你叫什么？”
　　“······”小女孩眨眨眼睛，“嫁衣。”
　　“嫁衣”真的是她的名字呢。
　　“几岁了？”
　　“······”小女孩看了看还胖乎乎的小手，不确定地抬头，“六岁吧······”
　　“你来自哪里？”
　　“······”小女孩很认真地想了想，“不知道。”
　　“还记得和你一起的人吗？”
　　小女孩几乎脱口而出：“红妆······”
　　“红妆是谁？”
　　小女孩又迷茫了眼神，她皱着眉，似乎想得很用力，然后遗憾地摇摇头：“不记得了。”
　　卡卡西和红都愣了一下，只因为女孩身上突然涌现的巨大悲伤，那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女孩身后似乎渲染出暗蓝色的光晕，有什么颤动了心弦，让人忍不住流泪······
　　不对，是查克拉！卡卡西先反应过来，他几乎立刻就想启动写轮眼，但是那蓝色光晕又立刻消失了。小女孩愧疚地双手合十，向一旁泣不成声的红微微一拜：“对不起······”
　　怎么回事？红愣住了，她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回事？卡卡西也弄不懂。
　　是那个蓝色光晕搞的鬼吗？
　　“那是我的，我的，特殊能力······”小女孩反而很主动地解释，“我，我的能力很容易失控，我控制不好它···对不起······”声音越来越低，她好像有些害怕地低下头去，不安地扣动着手指。
　　血继限界吗？好像很危险，看来最好问一问三代的意见。
　　卡卡西思量完，就和红打了招呼离开了病房，同时又暗地里向外面的暗部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这样的血继限界···闻所未闻。”三代拿下烟斗，“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很虚弱，大概受了些刺激，对以前的事情也记不太清楚。”但是，那孩子绝对隐瞒了些什么，“她提到一个叫‘红妆’的人。”
　　“你看要怎么办呢，卡卡西？”
　　“她的血继限界太危险了。”连红那样的幻术忍者都中招了。
　　三代突然翻了翻桌上的资料，漫不经心：“那先让她在木叶住下吧，再派暗部看着些，还有，卡卡西，方便的话，把宇智波鼬叫来吧。”鼬最近完成了不少A级任务，该给他一个轻松的差事了。

　　红光流转的眼眸四处张望，小女孩显得惊奇而快乐。
　　真，真的是······
　　是什么？
　　小女孩皱眉，每次都是这样，她总能模糊地感觉到一些东西，但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卡住，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问题吗？”前面领路的人随着女孩的步子停下，态度温和疏离。
　　小女孩连忙摇摇头，却在对上男孩幽深的黑色瞳眸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问：“你是谁？”
　　这个问题的口气明显有问题，但男孩性子极好，不以为意：“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
　　小女孩瞪大了双眼，心底不受控制地涌上悲痛和怜惜，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宇智波鼬明显吓到了，一向面瘫的脸有崩坏的痕迹，他不明白自己的回答哪里有问题，竟惹得女孩如此伤心的哭泣。
　　“你，请问你······不要哭·····”他竭力想安抚她，但这显然不是他擅长的工作。
　　小女孩竭力抑制自己莫名的啜泣，但只是让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你，会死······”
　　什么？
　　鼬凑得近些，想听清女孩的呢喃。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死······”死的让人心痛。
　　鼬终于听清了，但也皱紧了双眉。
　　火影大人只提到她的血继限界会影响人的情绪，并没有说她还会预言。
　　而且，这样的说法，也算不上预言吧。本来忍者这个职业，就是死亡率偏高嘛。
　　鼬一向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所以在他面无表情陷入思考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哭泣的女孩吸引来众多异样的目光。
　　“哎呀哎呀，连鼬你都恋爱了！这真是让人沸腾的青春啊！但是，鼬，你的女朋友哭的太伤心啦，青春不应该在哭泣中度过······”
　　鼬收回思绪，面无表情地向这位让人头疼的前辈打招呼：“你好，阿凯前辈。”
　　阿凯的两道浓眉跳动的欢快，一口闪亮的白牙在阳光下异常夺目：“鼬······”
　　“我在火影大人那里看到卡卡西前辈了······”
　　“那我要去找卡卡西决斗啦，这次我一定要赢，做不到的话······”
　　阿凯一边发表着他的青春宣言一边向火影塔高速前进，沿路带起一连串的灰色烟雾。
　　鼬的唇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见女孩渐渐止了哭泣，才道：“我们走吧。”至于他会死的问题，还是放在以后讨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