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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女官之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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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上了车,拣了门口的位置坐下。四爷吩咐一声:“起驾回府!”
车把式便收了脚踏板子挥着鞭子赶了牲口从衙门口出来。这个时候天渐渐的全黑了下来,轿子里面变得黑咕隆咚,对面连人都看不见。宝珠很不适应。好在今晚上是月圆之夜。不大会一轮明月升上天空。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皎洁的月光通过窗户照进轿车内,里面又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东西。银色的月光洒在四爷脸上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像是一尊沉思的大理石雕像。
“王爷!老人家的病可好了?”宝珠瞅着四爷问道。老太监卓国明坐在最里头,脸和身子全都隐在阴影之中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四爷伸手拉过宝珠的手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揉搓着说道:“你说得真对。他服下药去就能说话了。我让他先不必拘礼攒攒精神等会见到皇阿玛不要露出破绽才好。我不想让皇阿玛分心。”
宝珠笑道:“好!我懂了。哎,对了,呆会我带他回去让他在哪里睡觉?还有一会你们陪皇上去吃千叟宴,我们是不是可以自己做着吃?”
四爷笑道:“你呀除了睡就是吃?!可不能亏了我的大功臣,一会你想吃什么我就让厨房给你做什么行了吧?”
宝珠往前凑了凑身子,仰着脸望着四爷说道:“有没有茄子?来个烧茄子就大米饭就行。”
“呵呵!蛮简单的嘛!”十三爷这时睁开眼插嘴说道。他一个人又是给卓国明换衣服又是给他把身上收拾干净,十足的卖了把力气,刚才靠在车上假寐休息。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一会你去问厨子。”四爷说道。“宝珠,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四爷收敛了笑容郑重的说道。
“什么?”宝珠也变得严肃起来。
“在缀锦阁下面有个密室,你们回去以后务必把卓国明关进密室!并且把手脚都给他捆上。一定看好他!”
“啊?!”宝珠吃惊的瞪大眼睛。
“因为他每到月圆之夜就会。。。”
忽然车子猛地一震,车厢里的几个人都被颠起了老高。十三爷的大脑壳撞到了四爷身上,几乎把四爷撞出车外;幸亏四爷匆忙之中抓住了车辕才算没事;宝珠没有人拦着撞到车栏板上又弹回来砸在了卓国明身上。卓国明‘哎呀’惨叫一声,好悬被压扁了没了气。
宝珠爬起来慌忙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卓国明捂着肚子摇摇头。
四爷支起身子把帘子掀开一条缝高声问:“怎么回事?”
“王爷!车切了轴!”一个小个子卫兵跑过来单腿着地俯首禀道。
“恩?这老十四是怎么搞的?不是皇阿玛让他万无一失嘛!”四爷两只眼睛紧盯着外面漆黑的夜说道:“十三你是行家里手下去看看。注意周围的动静!”
十三爷又粗又长的发辫一甩说道:“四哥,您和宝珠嫂子稍安勿躁,我下去瞧瞧!”
双掌按在车上,十三爷一撇腿下了车。立时车外传来交谈声音和叮叮当当的斧砍锤凿的响声。
街上行人匆匆,偶尔有几个好奇的朝这边望望但也是脚步不停。一切都风平浪静的并没有四爷心中想象的宿敌和刺客。
四爷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十三爷这边。“怎么样?能修好吗?”
“哎!不知道老十四买的谁家的车,这也心也太黑了!——四哥,你看看,这车轱辘用的木头里面全是糟心的!这一杵就掉,还一掉就一大块——我看这车是没法修了!”“咣当”一声十三爷把手里的半个车轱辘重重的摔在地上,反手撑住车辕一纵身,坐在车把式的坐头上生闷气。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老十四准是图了外表好看被人骗了!要让我逮住,非!——四哥!咱该怎么办?皇上那边还等着呢!”十三爷义愤填膺,右手的拳头重重在车辕上一击。
“十三进来!”四爷在车里喊道。
十三爷弯腰钻进车里问:“四哥,怎么着?”
四爷说道:“时间来不及了,只有放弃这车咱们骑马去接皇上微服赴宴!”
“好主意!”十三爷说道
下了很大决心四爷才说道:“为了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我们必须两路分兵,你我去接皇上,宝珠他们留下来。”
“可是嫂子他们太危险了?!他们俩一个是妇孺,一个患病刚好,这万一,岂不是羊入虎口?!”十三急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皇上要紧!”四爷一步跨过来,眼里闪着点点泪光,紧紧握住宝珠的双手说道:“大丈夫以家国为重。没有国哪有家?你乖乖的在这里。我们去接皇阿玛。送了皇阿玛就来接你!”
“不用说了,君心亦奴心。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宝珠点点头柔声说道。她抽了右手出来凑过去挽起老卓的胳膊说道:“爷!我和老人家命大着呢!哪里那么轻易就碰上强盗?!早去早回我们一定会没事!”
对呀!早去早回!时间就是生命!四爷下定决心不再犹豫,忽地搂过宝珠的头,在她额头上重重一吻然后一转身跳下车去。
“留一半人守车等待接应,其余的都跟着我!十三走!”简单的两句话后,四爷和十三爷打马如飞消失在不远处。
哦!盼望已久的吻,没想到就这样降临了!宝珠内心激荡,脸颊上飞出了红晕。她跪在车上把帘子撩开一个细细的缝隙痴痴的凝望着四爷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四爷他们走远了,宝珠放下帘子退回车里久久回味着刚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