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天容英才》留栩言

8、第 8 章

　　（八）
　　“你看那个女孩子的身材好不好？”熊渊那厮不知道指着哪个女孩子，反正我现在是没有心情和他讨论这个。“你看一看吧，真的很不错，而且长得还很漂亮！”不过他好像没有夸奖过哪个女生漂亮，倒要看看是哪个美女能让他这样夸奖。
　　我向他指的那个方向一看，原来是张舒。她是很漂亮，那关我什么事，我才不要说那些没有意思的话。“怎么啦你，来了就不说话，难道被哪个巫婆弄哑了不成？”我没有回答，只是摇头，继续做自己的题。
　　“喂，你这是学谁，也多愁善感起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我不耐烦地说。“天生的，强生的，没办法改变的！话多也非我愿！”搞笑，我偷偷笑！他又问：“我觉得你今天挺怪的，像一个哑巴，还吃了黄莲！”
　　“我问你，”我表情严肃地说：“如果我现在开始不读书去打工，我的前途会是怎么的？”熊渊瞪大眼睛望着我：“你受什么打击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如果那样的话你就会成为一只没有水的鱼！”还真不知道他也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没有水的鱼不就很快会死掉吗？不会吧，我不读书会死，太吓人了。
　　“你想想看，”他接着说：“你现在去打工的话还不是就做那些没人愿意做的活吗，什么洗盘子啦，扫地啦，端茶倒水啦，早做晚做你身心疲惫，早晚得累死。”天啦，这厮就是这么理解的，那我还真是高估他了。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是一种可能。要我天天洗盘子，我才不干，在家里都没有洗过，请我去做办公女朗还差不多。我现在还真就想着怎么挣钱，为了妈妈能安心生活，也顺便为“那个人”。
　　“如果有个豪门少爷做我的男朋友，我会不会很有钱？”我又问。他大笑，我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风凉话了：“第一，大陆有豪门吗？豪门是资本主义的，大陆有的都是暴发户！第二，豪门少爷和你？可能吗？”“第一，不说你那‘大陆无豪门论’对不对，我说了一定要大陆的了吗？第二，我都说了是‘如果’，在如果的范围里，一切皆有可能！”“如什么果，真是痴心梦想！还是回到现实，好好读你的书吧！”

　　中午回家看见一个老头子拿着吸尘器在搞卫生，不用想，他肯定是孟缘的爷爷。
　　“页子，”“那个人”出来叫我，好得还真快，“快进来吃饭！”不要你叫我也会进去。我进门后叫了声“妈妈”就盛饭吃，妈妈和她丈夫及孟缘都坐了过来。
　　“页子，我们就准备去长沙，”妈妈边给我盛汤边说，“你在家里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她丈夫接着说：“不要担心那些人会找上门来，他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我们已经还了他们不少钱了。”
　　“不少钱是多少？”我问。
　　“一半吧，你别担心。”妈妈说。
　　“你们要出去躲多久？”我故意用了“躲”字，好让“那个人”自责，让他明白妈妈是被他连累的。
　　“我那边有个朋友要转让招待所，我们过去接手。如果没事做的话我们也不会过去，搞得好的话就长期在那里做生意。”朋友？他不是才上了朋友的当吗，怎么就不怕了。
　　“这里有三百块钱，你先用着，缺钱的时候我们会再打过来。”妈妈把钱递给我。我没接钱，妈妈放在了桌上，我不敢抬头看妈妈，不想让她看到我关心她的样子。
　　“禹天，你是不是真的和那些人说清楚了。”孟缘的爷爷问。
　　“是的，你们不用担心，他们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放心，他们是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那帮人我了解。”“那个人”说，“不过谨慎点好，不管谁问你们我们在哪都说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别耽误时间了。”妈妈边说边起身。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进了碗里。我不抬头，听着妈妈忙着上楼提箱子的脚步声。妈妈下来后又说：“页子，我们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明年考个好大学。”我边点头边吃饭。
　　他们走了，孟缘的爷爷还在交待着什么，“路上小心。到了打电话回来……”孟缘也跟出去了。我一个人坐着吃饭。孟缘回来后问：“姐姐，爸爸他们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吗？”废话！“知道！”“那就好，他们可以打电话回来。”（房子还没盖两个月，没有热水器没有空调没有电话）
　　上楼睡觉！最近总睡不好，看看我这张脸，因为没睡好觉皱纹都出来了，痘痘就更别说了，简直是疯狂肆虐我的脸。今天不管怎么样也要睡好，下午还有课。数数吧，容易睡着，一、二、三……
　　下午语文老师一进来就说：“同学们，签于前两次周考你们的作文都写得不好，这三节课我们来学写话题作文。你们班的话题作文没有文二班写的好。”接着他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家”字，然后对我们说：“这节课我们就以‘家’为话题！”我最讨厌“家”这个词了，只要谁给跟我说“家”怎么样怎么样我就和谁急？有那么多话题好选干嘛偏偏选“家”这个讨厌的词？家有什么好写的？写一个没有温暖的家，一个我看不起的家，一个我不想回的家，还是一个已经乱得一团糟的家！
　　“‘家’这个词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不陌生对不对。家，是我们的避风港！当我们累了的时候，只要一回到家就会精神百倍……”这个老师在说什么，家哪有那么好，我不想听这种没有价值的装B的废话，我要回去，对，心烦时就该回去。我抓起书包就向外走，连自行车也没推，在传达室老人的“虎视眈眈”下冲出了校门。
　　可是，我能去哪里？突然好想好想弟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还有爸爸，不知道他在江苏怎么样，找到另一半没有？他找另一半？不行，我已经在法律上多了一个“爸爸”了，绝不能再多一个“妈妈”，他不找才好，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平时他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们都怀疑我们的生活还有没有真实的交集，他找不找也影响不了我多少！
　　现在要去哪里呢，回教室吗？不可能，那岂不是送上门去给老师骂？走在大街上，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网吧，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我推了进去。网上也没什么东西可看，聊天吧，又没什么熟人。七转八转只好在百度里搜索“赵薇”，找她的新闻，进她的贴吧，看她的图片。好歹我也自称是她的超级铁杆粉丝，这么久没有关注她了，现在就好好“补补”她最近的新闻！这也算我一大爱好了。完了再在天涯逛两圈，看看里面的愤青，自己也做做愤青，跟别人乱骂一通。
　　手机响了。“喂，刘页吗？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跑出去了？晚上还来上晚自习吗？”是王玲，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失落。我总不能在网吧呆到十点钟再回去，还是去上晚自习吧！“我去上晚自习！”
　　我原以为那样跑出去老师会来个重大惩罚的，谁知爷爷班主任就说了一句话：“以后有事先请假啊。”还真容易过关，这要是换了五中，不去掉半条命也要去掉一层皮。当然不是说五中的老师有那本事让我们生不如死，而是那些老师会找你说说说的，一直到你说到你耳朵长碱，然后政教处的主任还要你去训话，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那是必然的，最后记个大过后还得叫你父母去学校把你领回家，“家教”几天！这么一来，岂不是比割你的手腕更让你痛苦吗？

　　有时宁愿继续一种错误，也不愿意真实地面对痛苦！然后把错误延续，把痛苦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