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天容英才》留栩言

23、第23章

　　（二十三）石头上发芽
　　又一个月过去了，明天又要进行月考了，听说这次月考是市里统一出题，彻底摸一下我们的底，让学校挑出重点培养的学生。我们高四的，应该不会比那些高三的差吧，毕竟我们是读四年，还上过一次战场，他们算起来还是我们的后辈呢！自己这一个月也过得挺充实，特别是数学，真的按照计划来做了，虽然没有做到那么精细，但也是我人生当中第一件有计划的事情，一定会有大收获的。
　　考试那两天其实过得很快。考试时认真做题，一两个小时一下子就过了，休息时和同学聊聊天。现在和鲁程见面也不尴尬了，打招呼跟打蚊子一样平常，说话跟吃饭一样平常。
　　一考完我就给弟弟打电话，告诉他我明天回去。“太好了，”弟弟高兴地说，“记得给我和小谐带点好吃的！”“就知道吃！我明天回去要检查你的学习的，小心点啊！”
　　“是姐姐吗，来让我跟她说两句话。”奶奶接过电话，“页子，听说你妈妈他们出去是因为欠别人的钱，是不是真的？”我说：“我不太清楚！”奶奶问：“还听说你娘的丈夫做过牢，是个□□的。”我说：“奶奶，你别乱说了，我都不知道！”“我乱说的？你妈妈的那个好朋友早就在这一块地方说高了，都知道了。”我沉默。奶奶又说：“你还是回来住，勉得被牵连出什么事。”我说：“我要上学，学校那么远，不方便。”“坐你叔叔的摩托车就行了，反正他天天都要起早去上班的。”
　　坐叔叔的摩托车？怎么可能。我坐爸爸的车子都感觉不自在，坐在后面一句话也不说，更何况是从十岁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叔叔。我说：“不太好，麻烦他了！”“麻烦自家人总比麻烦别人好！”奶奶就是这样。我说：“还是不了，我这样挺好的。”奶奶说：“你就是不想回来，住在县城里多好玩！”我几呼哽咽了，说：“我现在还有事，等我明天回去再说吧！”
　　挂了电话，推着自行车，在街上走。真不明白为什么人们喜欢拿别人家的事当笑话，有事没事的就把别人家的事到处乱说，这有什么乐趣啊，说完了除了多喝几口水之外又不会吐出金子来。奶奶也真是的，知道就知道了呗，干嘛非得在我面前说，就生怕我不知道。妈妈就更奇怪了，这些事怎么随便就告诉了缺口德的人？向我倾诉都比向那些人倾诉的好。现在奶奶不知道又把妈妈想成什么样了，不知道又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我明天还要回去呢，不知道那些邻居还会说些什么出来？
　　经过便利店，买了三罐蓝带啤酒。我酒量其实不错，只是对酒过敏，喝了之后就会全身发痒，还起小痘，特别难受。不过现在不管那么多了，大不了喝了再去吃抗过敏的药。右手推自行车，左手拿啤酒罐，边喝边走，边走边看，边看边说，真是潇洒！“有什么大不了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去说吧！”我对自己说，“反正我以后不会留在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在那里丑一点也没关系。妈妈和我还真是苦尽了心智，劳尽了筋骨，这样看来只要我们饿尽了体肤就会有大作为了。好，饿就饿，今天就不吃晚饭了，就喝酒！”我真的是在大街上对自己说，真的在大街上！酒喝完了，只有头晕的感觉，没有醉，没有疯，没有我想要的效果！
　　经过网吧，我锁好自行车就毫不犹豫地进去了。又隐身登了□□，没想到熊渊那厮还没回去，我很开心！我发过去一条消息：“喂，你怎么还在这里上网？”他半天才回话说：“佳人有约！”我问：“是约的刘质佳的替身还是她本人？”“你问多了！”“你干嘛老是四个四个字地说话，干嘛学鲁程？”
　　对了，鲁程，他会不会也没回去，会不会也在上网？他那人最喜欢玩隐身的。熊渊发来信息：“鲁程在上面，你找他吧，我正和佳人玩游戏！”我说：“知道了！我刚刚喝了好多酒，好好喝，你要不要喝，我喂你喝！”许久，那厮居然发来“垃圾”两个字。看到这两个字，我清醒了一大半。“垃圾”，不管是说人还是说酒都太伤自尊了。再仔细看看我刚才的话，也没什么，要说有什么也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轻浮！我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又发来两个字：“品过来！”谁还理他啊，都骂人了，骂得那么难听，把我骂哭了，骂醒了，我本来是想醉的。
　　过了很久，鲁程发来视频，我接了。看到我的样子，我自己都吓了一掉。脸又黑又红，眼神呆滞，一副苦瓜相。鲁程说：“你怎么了？”我说：“没事。”他说：“坚强不等于要强！说吧，什么事，或许我可以帮你！”可能是我现在太需要关心了，看了这句话就更流眼泪了。我说：“没事，只是刚刚被酒熏得不舒服！”“别告诉我眼泪也是被酒熏出来的。”“确实！”“都喝酒了还说谎。这样吧，我们现在在一中这里，你过来，一起去吃晚饭。”这句话太好听了，我马上答应了。
　　头脑发晕，还是不骑自行车的好，勉得撞个车飞人翻。叫了个的士，开始那个司机嫌自行车麻烦，不肯载。我发酒疯似地说：“你拒载我去投诉你！”这么简单一句话他就乖乖地打开了后车箱，乖乖地把自行车放了进去。
　　到了一中门口，马上就看到了鲁程和熊渊，还有蹇淑平，看来雷默鑫又和陈雅琼约会去了。原来熊渊说的佳人是蹇淑平，他们的关系发展得还真快。鲁程过来帮我推自行车，说：“先去吃饭吧！”一进餐馆我就呆呆地坐下了，熊渊和蹇淑平坐一边，鲁程没有选择地坐在我这边。
　　熊渊说：“乖乖，你怎么经常改变面目，学生，村姑，乞丐，现在这个样子应该算是怨妇吧！”说完他们三人都笑了，我不笑也不理。那厮又说：“看来你这次考得不好，成了这个样子。”我没力气地说：“少跟垃圾说话！”他们三人都不解，熊渊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什么垃圾？”我大声说：“某君刚刚不是说我是垃圾吗，现在就忘了，真会装B！”熊渊一副见了疯妇的样子。
　　蹇淑平笑着说：“我想起来了，开始上网时你只顾玩游戏结果按错键打了‘垃圾’两个字过去，我本来想提醒你的又忘了。”熊渊一副无辜的样子：“有吗？”我突然哈哈大笑，因为我的反应不迟钝。“笑什么？”他们三人同时问。我说：“没什么，只是看熊渊的样子好笑而已！”我知道了，熊渊那厮是要打“拿几瓶过来”，结果一前一后弄错了。
　　菜上来了，四菜一汤。我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反正这饭菜又不贵，而且又不用我数钱。只是看着熊渊给蹇淑平夹菜挺不舒服的，同为女生，我却要自食其力。鲁程也是的，现学现卖也不会！
　　出了餐馆，鲁程去推我的自行车。熊渊说：“乖乖，我跟你讲，你要把鲁提辖安全送回来，他可是个路痴！”蹇淑平说：“好了，我们走吧！刘页，再见！”他俩又进了网吧！
　　鲁程过来后，我说：“他们走了！”他说：“我知道！我们去步行街走走吧！”也好，反正这里的步行街车辆是可以随意进出的。我问：“你们怎么和蹇淑平那么熟？”他说：“我和熊渊有个好朋友是她的好姐妹。其实是熊渊和她比较熟，看到她一个人就叫她一起出来了。”我问：“熊渊是不是很欣赏她？”他说：“可能吧，熊渊本来就喜欢那一类的女孩子。”
　　“嗨，两位去哪里！”是潘连的声音。她和刘质佳拿着几本书从枫叶书店出来。鲁程说：“随便走走。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刘质佳说：“明天回去。你不也一样没回去吗？”鲁程说：“明天走！”我说：“要不一起去步行街玩吧？”潘连说：”我们还有事，再说也不好意思打扰嘛。再见喽，二位！”
　　她们走后，我说：“刘质佳真的很有吸引力！”鲁程笑了一下，说：“为什么这么说？”我说：“她一看就很有内涵，一个女孩子要完全给人有内涵的感觉是很不容易的。不像我，一看就是个没有内涵的。”鲁程笑着说：“你怎么变得妄自菲薄了，以前你不是挺自信的吗？”“‘以前’，是什么时候？”
　　鲁程想了一下，说：“没有具体的时间吧。你还记得高考完了之后你说的那些很自信甚至自恋的话吗？”“高考完后我说了很多话，你指哪句？”“就是六月八号那天晚上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却自信地说：‘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因为你认为这次你没有我考得好。’”听了这话我笑了，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可能是真实的想法，也可能只是想找点安慰吧！
　　我说：“那时我为了确定你不喜欢我，还玩过一个游戏呢。”他说：“记得，就是对视一分钟看我的脸红不红。”我又笑着说：“可是你每次都坚持不到一分钟，而且天太黑，我也没看到你到底红没红。”鲁程说：“你那个测试也不一定准！”
　　看到一个长椅，我们决定坐一会儿。鲁程说：“喂，你还没说你今天倒底怎么了？”想了想，我便把那些事模模糊糊地说了个大概。鲁程听完后说：“这也没什么，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再说了，你也犯不着和你奶奶他们生气，更范不着去理会邻居怎么说，他们又不能帮你过生活。”此话还真熟，电视剧里讲乱了的，但是只有亲身经历才觉得那是真的。见我不说话，鲁程以为我又伤心了，他转换话题说：“你现在怎么总是戴着眼镜？”
　　“当然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啊，眼镜又不能吃！”他说：“不知道我戴眼镜是什么样子。给我戴戴吧！”我摘下眼镜，他带上眼镜。“怎么样？”他问。
　　我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笑着说：“好滑稽的样子，真好笑。快摘下来吧，你还是不带眼镜好些！”他递过眼镜说：“你可别说出去，这是我第一次戴眼镜。”“哈，那我不就是第一个看你带眼睛的人吗？”“又多了个第一。”我问：“什么意思？”
　　他说：“你是我第一次同坐一辆的士的女生，是第一次聊天到天亮的女生，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女生，还有其他的，现在记不起了。今天可又多了个第一噢！”说完我们两人都笑了。”
　　我只叫他送我到一中那里，因为他是路痴，勉得待会儿回不去了我又有麻烦了。

　　TIP 在亲人那里寻烦恼，在朋友那里寻安慰！感情是守衡的，酒精不是洗去烦恼的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