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去郊区挖土豆

28、颓废的大脑袋

　　在院子里耽搁了这么久，我们一行人终于可以去大石桌那里吃枇杷了。安逸又跟南舞‘亲爱的’‘宝贝’的叫着。大脑袋却一直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连蛋糕都不跟我们抢了。看起来甚是可怜，我都几乎原谅他曾经对我的取笑了。反正他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从未见他这般沉默，不免觉得难过。安然跟洛水已经坐在了黑色的石桌边，在那里吃着枇杷。一点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又坐在了安然的左边，我旁边坐着蔫了的大脑袋，安然旁边依次坐着洛水，安逸，南舞。安然：“南南，你怎么跟安逸混到一起了？”嗯？安然也认识南舞。安逸：“不是吧婆婆，你们认识啊”南舞：“婆婆是我的老师”安逸：“哈？”安然：“南南选过我的音乐课的”安逸：“哈？”南舞：“婆婆退休前教的最后一次音乐选修课，我跟北辰一块选的”安逸：“婆婆，你怎么不早说”安然：“逗你玩呀”安逸愤愤的皱着眉毛撅着嘴。南舞：“婆婆，这个小男孩好漂亮啊！”洛水：“你好，我叫洛水”南舞严肃的说到：“洛水，要叫姐姐”洛水一脸惊讶状：“可是你这么小，怎么会是姐姐呢”安逸：“啊水，你长大了，我不是也没你高了么？”洛水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南舞：“叫姐姐，姐姐给你糖吃”那笑容怎么这么阴险。洛水：“我不要，叔叔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南舞：“叫不叫姐姐，不叫姐姐揍你啦”洛水：“我是男子汉，我才不怕你呢”南舞一脸邪笑的起身走向洛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真的么”顺便还搓了搓手，就像苍蝇准备吃晚餐那样。模样甚是眼熟，我突然想起了抗日电视剧里，搓着手向漂亮的女共产党员走近的日本军官。吹着两撇小胡子，嘴里说着‘花姑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日本人要说花姑娘这几个字。但是南舞已经走到了洛水旁边，一伸手就捏住洛水腮帮的肉。一边狞笑着说道：“叫姐姐！”洛水又羞又愤，竟伸出手来，捏住了南舞脸上的肉。我一惊，南舞脸不大，肉却这么多。这两个小孩子在这里打架，我们这些大人都装作没有看见，不是我们不管，我们是真的不想跟小孩子计较。就由他们去吧！两人僵持着。南舞：“快叫姐姐”洛水：“哼，你怎么不叫哥哥”南舞：“我比你大”洛水：“我比你高”南舞：“再不叫我使劲啦”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我突然想起妙微说颜玉川逼她说喜欢他。很有可能也是这么逼的，只是使劲的地方不一样罢了。这些年轻人啊，能不能有点创意。南舞：“再不叫我亲你了啊”洛水：“你敢？”声音还没落下。南舞就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下，足足有两秒钟啊！我看到洛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下子脸就红了。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我们都傻眼了。这也行！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火辣？这样的小姑娘颜玉川都敢抓。突然有些同情颜玉川，跟南舞在一起那些天，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洛水腾的站了起来，这下南舞只到他下巴了。洛水明显的又有了底气，孩子，千万不要跟她动手，不然她会把你摔到地上的，她连大脑袋都敢摔。我已经不敢再看接下来的惨状了。毕竟洛水长得很招人疼。南舞依旧微笑的望着洛水，定定的说到：“叫姐姐”洛水一下子泄了气。闷哼着叫了声：“姐姐”然后兀自坐下了。我很奇怪他竟然没有哭，看起来也不是很难过的样子。只是微微的鼓着腮帮子，好像有些不甘心。南舞又笑着摸摸洛水的紫色蘑菇头，说了个：“真乖”就回去坐下了，那模样跟土匪强行霸占了少女之后，跟人家说些什么，我会负责的一模一样。“你怎么还玩的那么开心，我们都没有救了”大脑袋突然冲南舞吼道。安逸：“哈，你们怎么了？”大脑袋喃喃道：“我没有救了，我会被别人嘲笑一辈子”说完又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安然皱着眉头说到：“胖子你这是怎么了？”大脑袋大声吼道：“不要叫我胖子，我讨厌别人叫我胖子”南舞：“你怎么又哭了，又没有人惹你”大脑袋：“你说我没有救了，说我会被嘲笑一辈子，还有我儿子，还有我孙子”南舞：“那又怎么了，你也可以嘲笑别人啊，你以前不就是那么做的么”大脑袋停止了哭泣。想了想又说到：“可是我不想别人嘲笑我啊”南舞：“你嘲笑别人了，就是你不胖，别人也会嘲笑你别的，像什么，龅牙，驼背，长短脚，青春痘”大脑袋：“那我不嘲笑别人，是不是就没人嘲笑我了”南舞：“怎么可能，别人也要享受嘲笑别人的乐趣的”大脑袋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我要怎么办”南舞：“随便你啊，你可以一个一个的嘲笑回去，也可以忍了啊，就像大山那样”像大山那样，这不好吧！大山都要杀人了。南舞：“把嘲笑当成游戏，不要那么认真，那么认真干嘛，反正自己又看不到自己”安逸：“什么叫自己看不见自己？”南舞：“就是，一个人无法客观的看到自己。他只能看到别人的反应，别人觉得她美，她就认为自己是美的，所以我们看到的自己，只是一个别人的综合回馈而已”安逸：“别人觉得好看就行啦”南舞：“是啊！可是别人觉得不好看的时候怎么办呢？”安逸：“那就照他们的意见完善自己”南舞：“那样的自己，是自己的意志，还是别人的玩具？”安逸：“可是被喜欢有很多好处的”南舞：“哦，原来美丽是妥协啊！胖子，你有救啦”大脑袋：“怎么做”南舞：“你去开连锁的快餐店吧！等到大部分的人都跟你一样胖，你们就可以改革啦！宣传胖才是真正的美，然后让那些瘦的吃饲料去吧”我算是真正明白，团结就是力量这句话了。以后谁在说我不漂亮，我就告诉他，那是我们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