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缺少了夏天》飞Faye

2、chapter1

　　夏天迟迟不肯来，虽然已经是5月，感觉仍然凉凉的。

　　早晨来学校时，应该多穿点衣服。以沫想。

　　以沫坐在靠窗的地方，虽然关着窗户，可是冷风还是从夹缝里钻了进来，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一件夹克落在肩膀上，抬头，看见一双温柔的眼睛，以沫张张口，“欲天。”

　　欲天微笑，转身回到座位。

　　以沫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感动，她摇摇头，怎么可以，她必须恨他。

　　以沫怎么也不会明白，一向温柔善良的欲天，当年却不肯救自己的哥哥。以沫恨他，不肯去救她深爱的欲夏，可是，怎么可以恨他。

　　以沫不再去想，埋头写着论文。窗外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以沫心烦，再也坐不住。她披着夹克走出教室。

　　阳光依旧明媚，只是刮着寒风。她默默地走在操场上……

　　“欲夏，你好棒啊，一连投进了3个球。”以沫高兴地把矿泉水递给欲夏，“喝点水。”

　　他接过，微笑地说，“你在一旁大叫‘加油’，我想不进球都很难。”

　　“呃，是么。”她调皮地吐吐舌头，“那下半场我还给你加油。”

　　欲夏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发，“不用太大声，嗓子会受不了的。默默的就可以，我感受的到。”

　　“小声的话你听不到的。”

　　“不会啊，这里可以。”欲夏手指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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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笑打破了静默，待到以沫回到现实，才发现，泪水不自觉地留下了。

　　曾记得年少，走过的时光，消逝的记忆，慢慢消退。如果伤口可以如记忆般抹平，那样我们彼此都不会受到伤害。

　　欲天落寞地望着操场，看着熟悉的影子，只是，他不可以告诉她为什么。痛，就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吧。每一次面对她的质问，他也曾经怀疑自己，是心太狠了吗？他苦笑，他何尝不想救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无能为力罢了。

　　心爱的女孩在眼前，她不知道他也爱她。然，他又怎么能告诉她，伤心，一次就够了。以沫回来，欲天没有说话，静静地拿出纸巾，想要擦拭她红肿的眼睛。

　　她却躲过，欲天尴尬地站在那里。把纸巾放在桌上，转身离开。她，终究还是不会原谅自己。即使这样，可以留在她的身边，也很好。

　　以沫恨透了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欲天，或许，他有苦衷呢。可是，行动还是背叛了自己。她不明白，伤害欲天，她的心为什么会痛。

　　放学，车棚里。以沫紧紧咬住嘴唇，细小的汗珠从脖颈上滴落，痒痒的。手上沾满了车油。轻轻，被人从地上拉起。她抬头，又是欲天。

　　欲天检查了一下车子，原来只是车链子掉了。他转转轮子，蹲下身去。以沫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她面前的是欲夏。恍惚之间，车子已被修好。他站起来，微笑着看着以沫，以沫一慌，不自然地吐出一句：“谢谢。”声音很小。欲天还是听见了，“没什么，你去洗洗手吧。”

　　以沫点头。洗完手，车棚里欲天还在等她。她心里忽然间有种暖暖的感觉，抓过车把，说：“我们走吧。”

　　欲天僵硬了一下，“我们走吧”，这句话，“我们”，自从欲夏走后，就没有了我们。每天，他也只能默默的从后面跟着她。

　　已是中午，天热了起来。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以沫想打破这尴尬的安静。“吃冰激凌么？”

　　欲天大概没有想到以沫会主动说话，不由挑眉，“你想吃？”

　　“嗯。”她点头，“刚才谢谢你，我请客。”

　　欲天笑笑，“一件小事。”

　　喷水池旁，以沫手里拿着两个甜筒。欲天温柔地看着她，目光充满了关爱。手里甜筒已化，滴在地面上。

　　“在想什么。”忽然打断了，以沫指指甜筒，“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欲天摇头，冰激凌融化在嘴里，甜甜的，有幸福的滋味。只是，苦涩的感觉，谁也不会明白。

　　***** ***** *****

　　“妈，明天我们班里去野炊。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去了。”以沫冲着厨房里的老妈叫道。

　　以沫妈还在鼓捣那盘糖醋鲤鱼，头也不转，“嗯，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以沫带上门，一路小跑到瑞尔福超市。

　　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入手推车，有巧克力，薯片，橙汁，可乐……以沫乐滋滋的推着小车，她不会让自己明天的野炊黯然无“味”的，没有零食的野炊不叫野炊。

　　看着一包包可爱的零食划过收银台，以沫心里乐开了花，又大饱口福了。

　　“一共是126元4角。”收银小姐笑眯眯地报出价钱。

　　以沫掏出钱包，不由一愣，出门是忘了拿钱了。这可怎么办呢？以沫找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只有可怜的5元钱。

　　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欲天。

　　“先生，这是找给您的零钱3元6角和您的□□，请您保管好。”

　　欲天微笑的接过，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拉拉以沫，“走了啊。”

　　以沫这才回过神，“哦”了一声，跟上。

　　以沫在想，为什么这么巧啊，遇见欲天，每次都是在自己最窘迫的时候欲天帮助她。

　　“以后不要吃这么多零食，对身体不好。”前面的欲天突然开口。

　　“哦。”以沫追上他，“刚才谢谢你，我回家还你钱。”

　　“不用急。”欲天微笑。“你带这么多东西明天能提动了吗？”

　　“呃，还好啦。”以沫说。

　　欲天想想说，“明天我去接你吧，也好帮你提东西。”

　　可以么？以沫想。“嗯，好。欲天，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沫停顿，“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吃饭吧？”以沫知道，欲天的父母忙于生意，常年不在家。

　　欲天心里很开心，这样就够了。“不了，我回家吃。”

　　“还吃泡面吗？”以沫皱眉。

　　“……”

　　“去我家吧，我妈也很想让你去。”以沫附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老妈的圣旨不可违抗。

　　“我。”

　　“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以沫咬住嘴唇，“我不想让我们多年的友谊，就这样结束。所以……”

　　欲天犹豫，难道只是朋友吗？“好。”

　　***** ***** *****

　　欲天走在路上，从以沫家出来以后，他一直静静地想，是否我要离开这里，不再留下任何留恋。

　　“小天，自从小夏……你还是第一次回到我们家。阿姨很开心，只是，以沫一直都是这样，她还是忘不了，阿姨很担心，以沫会伤害你。你对以沫的心思，阿姨很清楚，只是……”以沫妈停顿了一下，“放弃小沫，或许最好。”

　　欲天不知道怎样回答，“阿姨，我……”他不可以放弃她，他答应他要保护她，“以沫，我只是想呆在她的身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在乎。”

　　以沫妈微笑着，“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只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我不在乎……

　　是啊，他真的不在乎，他可以忘掉过去呆在她的身边。但是，他却不可以告诉她，他喜欢她，从那年夏天开始，他就喜欢上她了。

　　无法言语，真的很痛苦。他苦笑了一下，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明明很痛苦却还要装作开心的样子。现在他才会体会到这句话。

　　宁可自己受到伤害，也不可以让她感到痛苦。

　　“欲夏欲天，你们快过来啊，这里有好多海螺，还有贝壳呢。”以沫光着脚丫，扑扑地踩在沙滩上，海水涨到沙滩，凉凉的，很舒服。

　　欲夏坐在岸边，看着欲天和以沫互相吵闹着，他微笑，欲天一直爱着以沫，这个傻丫头却不知道。

　　“臭欲天，你敢泼我，我要报复。啊，你不要跑。”沙滩上留下一串串欢乐的脚印。

　　“我也要来。”欲夏忍不住地大喊。

　　“夏天，你们一起欺负我。”以沫坐在地上，耍起赖皮。

　　“起来啦，小泡沫，你看这是什么？”欲天从身后拿出一个好玩的东西。

　　“啊，好漂亮的海螺。”以沫开心地叫道。“送给我的吗？”

　　“嗯。”欲天点头，“送给可爱的美人鱼。”

　　以沫呆呆地接过来，想了一会说，“如果我也化成泡沫，你们会怎样？”

　　欲夏揉揉以沫的头发，“不会的，你不会变成泡沫，因为有我们。”

　　“对啊，我和哥哥都会保护你，永远……”

　　Forever……

　　欲天看着手中的海螺，原来永远这么短。虽然哥哥不在了，可是，还有我啊。

　　***** ***** *****

　　手中的卡布奇诺冒着热气，多少次了，她只能这样静静地望着天空。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欲夏。

　　夜深了，以沫睡不着。只要躺在床上，她就会胡思乱想，就会梦见欲夏，梦见他们曾经快乐的时光。欲夏，你知道么，我很想你。你丢下我，我该怎么办？

　　忽然间手机响起，以沫愣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对方挂了，没有任何解释。她看着手机屏幕，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摇摇头，心里猛然感到空落落的，舍不得放下，她不明白，自己好似等待着什么。

　　躺倒床上，以沫感觉有点冷。

　　毕竟真正的夏天还没有来临啊。

　　像所有的小说一样，以沫和欲夏的交往充满了童话般的浪漫。踏着时间，慢慢寻找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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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在你面前哭泣，因为你说过，喜欢坚强的女孩。我小心地收起内心的忧伤，永远快乐着。你曾经告诉我，难过时只有你才是我的依靠，泪水也只有你才能看得到。如果哭泣，无论天涯海角，你都会把我找到。可是，你看到我的眼泪，为什么不再回来了呢。

　　难过的时候，我都会想你，好希望这是一场梦，醒来，你依旧在我的身边，告诉我：你会永远永远，不离开。

　　—— 选自宿以沫的博客《四季缺少了夏天》

　　玻璃上的水珠掉落下来，点点，线线。又下雨了，以沫叹气。她不喜欢雨天，潮湿的感觉，没有一点自在。

　　“回家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以沫心中有点欣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开心的感觉。

　　她转过身，微笑地点点头。走出教室，头上忽然多了一把雨伞。她看着他，他笑着拍拍她的头。心脏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她知道，他以前和自己一样，没有带伞的习惯。他们撑着淡蓝色的伞，并排走在路上，都默默不语，各有各的心事。雨很大，路很滑。前面忽然停着一辆车，窄的只能通过一个人，他把伞放在她的手中，走在了她的前面。过去以后，他们又并排走在一起。

　　欲天拉住以沫，“走在我的右边。”以沫抬头，她不明白。

　　一辆卡车呼啸而过，欲天侧过身挡住了她，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他的衣服。她一下子愣在那里，直到他拉住她的手。

　　“你衣服脏了，明天换下来我帮你洗吧？”以沫说。

　　他微笑地看着她，“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你，为什么一直走在我左边呢？”

　　“……”没有回答。

　　她拉住他的胳膊，寻求他的答复。“习惯而已。”简简单单，四个字。难道只是习惯吗？

　　她不由得泪流满面，分不清雨水泪水。他为她拭去眼泪，对她说，“我们回家。”她点头，不由握住欲天的手。欲天似乎僵硬了一下，很快，紧紧握住。

　　傻瓜，因为爱你，才走在你左边。

　　***** ***** *****

　　欲天低下头换上鞋子，看着裤子上的泥点，幸福地笑笑。当她把手放在自己手心的时候，心中落下的只是无限惆怅，这样，能持续多久呢。一直以来，只是情不自禁罢了。

　　打开电视，却怎么也看不下去。最后，干脆关掉。倒在床上，眼前老是傻丫头的影子，挥也挥不去。喜欢一个人真是痛苦啊，欲天想，哥哥，你舍得丢下她吗？

　　床头上放着一个竹制的相框，里面是两个可爱男孩，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样开心的笑脸。哥，你开心吗，你把他丢给我，把这样一个麻烦女孩交到我手里。你知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你。

　　楼下的音像店又传来令人心碎的歌声。

　　长大以后
　　现在的我常常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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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的我
　　怀念从前
　　是因为太留恋
　　懵懂的岁月中
　　只收藏了简单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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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怪我，当初不去救你，可是，哥哥，我能够告诉她，你是为了她而死的吗。她已经忘记，我不愿让她内疚，换做你，也会这样吧？

　　渐渐的，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欲天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 ***** *****

　　以沫专注地盯着黑板，脑子里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为什么一整天都没有来？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想着想着，再也忍不住，抓起书包，冲讲台上激情演说的老师丢下一句“肚子痛，我请假回家”，待老师反应过来，她早已不见踪影。

　　天蓝色的书包在她的双肩上飞舞，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以沫好不容易挤上一辆公交车。坐在那里，老是心神不宁。他怎样了……

　　以沫在楼下看着6楼的窗户，没有关，他在家？没有犹豫就到了，但是，在门前，刚想敲门的手却在空中停住了，如果……

　　三下，没有人来开。以沫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屋内的动静，没有声音。

　　不在家么？

　　三下，还是……以沫觉得好似发生了什么事，对了，电话。她慌张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机里却传出“对方已关机”。以沫转身，想去找他。门在这个时候开了，以沫惊喜地转过头去，看到一脸病容的欲天，愣住，缓过神来，刚想开口。

　　“你怎么来了？”欲天问。

　　“我……”以沫犹豫，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难道说自己很担心他么。“我看你没去上学，来看看，是不是……”

　　“噢，有点头痛，所以没去。”欲天侧过身子，让以沫进屋。“坐吧，”他指指沙发，“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看看你就走。”偶尔来到欲天的家，以沫有点尴尬，看着墙上的照片，是欲夏和欲天的，她忽然感觉心被揪了一下，麻木木的痛。

　　“你好点了吗？”以沫试图打破这该死的沉默。

　　欲天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和一次性纸杯，倒了些，放在桌上。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

　　“是不是发烧哪。”她忽然把自己的额头贴在欲天的额头上，“真是发烧，你吃药没有？”

　　欲天呆于她刚才的动作，脸红红的，不过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关系。“没有。”他诚实地回答。

　　“怎么可以不吃药。”她抓住他的胳膊，拽进卧室，按到床上，“病人要乖乖的休息，药在哪里，我拿给你。”

　　药，谁知道在哪里，生病了还要吃药啊。

　　“不知道。”欲天说。

　　她咬住嘴唇，那是她思考问题时惯有的动作。“我去买点，顺便买些吃的。你在家好好休息。”

　　以沫帮欲天轻轻掖好被子，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床边，“病人要多喝水，知道吗？”

　　欲天听话地点点头，她这才满意地带上门出去。

　　***** ***** *****

　　天渐渐黑了，以沫回到这里，欲天已经睡着。大概是太累了，她没有吵醒他。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一样的样貌，一样的温柔……为什么他不是他……

　　好多次好多次，他看到了他，他却不是他，只是另外一个长得很像他的人。以沫微笑着，仿佛看见了他。

　　就这样静静的，多好多好。欲天已经醒来，却没有睁开眼睛，他害怕，他睁开眼睛，她就离开。就让我自私一下吧，因为，我喜欢她陪着我。

　　好久好久，以沫突然起身。她要走了吧，他心痛地想。

　　但是，她只是轻轻关上门，朝厨房走去。

　　小米粥，应该对病人有好处吧。或许，他喜欢喝。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听见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响，她在做饭么？是做给自己吃的啊。

　　等到她端着一碗香香的小米粥进来时，看到他已经起来。以沫微笑地说：“我给你做了小米粥，软软的，趁热喝了吧。”

　　欲天点头，他想接过。以沫却拿起勺子，“来，我喂你。”

　　空气中弥漫着香香的小米味道，勾起人的食欲。

　　“发烧了，应该吃点清淡的，小米粥应该很适合。吃完后我给你拿药。”她一口口地喂着他，轻轻地说。

　　“嗯，谢谢。”他回答。此刻，她会不会把我当成了他，欲天心痛地想。如果，那样我也不会告诉她，就让我代替他好了。

　　“欲天。”她轻叫出声。

　　他惊愕地抬头，原来，此刻的我就是我，不是欲夏。他开心极了，她现在照顾的是欲天啊。

　　“你……是不是以为我……把你当成……欲夏？”她停顿了一下，问出口。

　　“……”

　　她微笑，“你好傻，我怎么会弄错呢，你和欲夏，是不一样的。”这句话，以沫明白，其实是说给自己听得，她告诉自己，你眼前的是欲天，不是欲夏！

　　以沫哭了，泪水滴在米粥里……

　　欲天慢慢的拿出纸巾，擦拭着她的泪水，“我知道，你眼前的是欲天。”

　　如果，你可不可以装作欲夏，因为我真的，好想他……

　　***** ***** *****

　　天气闷热闷热的，知了在窗外不眠不休地叫着。以沫闲吵，关上窗户。

　　电视剧上播出，由于女生的任性，男生死于车祸。

　　以沫忽然害怕起来，坐在沙发上，禁不住发抖地关上电视。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巧合，和一年前一模一样。如果这样，我早些知道，我就不会对你发脾气，我就不会生气地跑到大街上，那么，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对吗？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以沫努力克制自己对往事的回忆。头好痛，她不要记起过去。

　　“欲天，是你吗？”以沫拿起手机，哆哆嗦嗦按着熟悉的号码。“我想见你。”

　　对方沉默了许久，“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个人在家……我好害怕……”

　　“等我。”电话挂断，嘟嘟的声音里充满了落寞。以沫感到孤单单的，她把脸埋在膝盖里，泪水打湿了裤子。

　　***** ***** ******

　　为什么老是哭？欲天看着眼睛红红的以沫打开门，禁不住一阵心痛。

　　“欲天。”以沫扑在他的怀里。

　　“乖，没事了，没事了。”欲天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我们出去散散步，好么？”欲天提议。以沫轻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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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坐在马路对面花园的台阶上，以沫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愣愣的，不说话。欲天尴尬地咳嗽一声，以沫回神，看向他。

　　“要不要喝水，我去买。”欲天说。

　　以沫点头。

　　看着欲天的背影融入茫茫之中，以沫忽然站起身，朝马路对面的冷饮店走去，是欲夏，对吗，一定是他。

　　就这样，无声无息……

　　“小心！”紧急的刹车声。

　　无声无息……欲天看着胸前的以沫，暗暗松了一口气。

　　司机骂骂咧咧地开走车。以沫只是愣愣地看着欲天，无声无息，周围的一切仿佛不存在。

　　“傻瓜，没事了啊。”欲天温柔的看着她。

　　“欲夏，原来真的是你啊。”以沫欣喜地扑到欲天怀里，呜呜地哭着，“我再也不任性了，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你回来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

　　欲天轻轻拍打着以沫的手僵硬的在空中，好久……

　　“乖，以沫不哭，我已经回来了啊，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为我再掉眼泪了，好吗？”欲天微笑着，这一刻，他明白，他要做回欲夏。

　　以沫重重地点头，哭泣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累了，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会吧。”

　　“嗯，那你不要偷偷离开。”

　　“好。”欲天温柔地笑着。

　　***** ***** *****

　　天气很好，下午阳光依旧明媚，望向地面，可以依稀看见斑驳的叶影。欲天拉开窗帘，叹口气，转头看着床上的女孩，她的头发温顺地贴在枕头上，一脸幸福的微笑。

　　她终究还是这样，无法忘记。无法忘记的痛，彼此伤害着……

　　睫毛轻轻动了一下，美丽的天使女孩睁开眼睛，欲天小心地靠向床边，柔声问：“醒了吗？”

　　渐渐清醒的女孩环绕着四周，“欲天？”

　　“嗯，是我。你在我家睡着了。”欲天解释说。

　　以沫挣扎着起来，欲天赶紧扶起她，她轻声说：“谢谢你。我想我应该回家了。”

　　欲天想不到以沫会如此客气，“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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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坐在车上，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想着彼此的心事。以沫知道，她自己把欲天当作欲夏了，她自嘲地笑笑，怎么又是这样。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放不下，这样一次次伤害身边爱她的人。可是，无法控制对欲夏的思念啊……

　　车子驶在马路上，窗外的景物跟随着回忆极速蔓延着，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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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很多很多的办法，似乎回忆长在记忆的深处，生生地拔掉，会痛苦。

　　只是想单纯的望着阳光，不想去流浪……

　　—— 选自宿以沫的博客《四季缺少了夏天》

　　以沫望着大海，深深地吸了口气。大海真美，她感叹。

　　小巧的身影融入海里，慢慢的，海水冲走了她的脚印……海浪疯狂地亲吻着她的脚丫，凉凉的。欲夏，你可以等我么，我已经来了。

　　“不要。”欲天大喊。“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