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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逃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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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桐翻出了寒假在Boys’买的那两条项链,把一条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外面在下大雨,陈姨从超市回来,甩着湿漉漉的雨伞。
“小桐,刚才我在超市碰见你同学了。”
“谁啊?”
“是那个叫夏瑞的。他和西启在超市买酒,脸上还挂彩了。”
“他挂彩了?”睿桐随着陈姨走进厨房,想问一些更多的细节。
“是啊,我问他怎么最近都不来家玩儿,他说话支支吾吾的,好像是说最近家里有事脱不开,说有空了一定来。”陈姨把买好的蔬菜一一拿出,在水池边洗着,睿桐跑到楼上,拿起电话刚要打给夏瑞,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是西启。”
“哦,怎么了?”
“瑞哥他、他后天要和安铭订婚。”
窗外一声炸雷。
“睿桐呢?怎么不下来吃饭?”睿文坐在餐桌前问陈姨。
“唉,估计毛病又犯了,叫了半天不肯下来,房门还反锁着。”
“我去看看。”
睿文用备用钥匙打开了睿桐的房门,看见睿桐在落地窗边坐着,窗户开着,雨水都飞了进来。睿文关上窗子,回身看见泪水满面的睿桐。
“哥!”睿桐突然扑进睿文的怀里。
“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哥……”
“好了好了,遇上什么事儿了。”睿文一只手抚着睿桐的后背帮他顺气。
“哥,对不起。我又爱上了男人……”
睿文的手停了下来。
“如果没办法改变,我不会逼你,不要为这件事伤心了。”
“可是,他后天、后天要订婚,他说他爱我,可他要与别人订婚。”
“是谁?”
睿桐揪着睿文的T恤只是抽泣不肯说。
“告诉我他是谁。”
“徐……夏瑞。”
睿桐哭得更凶了,可得头痛,哭得眼睛睁不开,看不见睿文是愤怒还是失望的表情,仿佛一切都要完了。
“老板,这是安晨元先生派人送来的请柬。”秘书小姐恭敬地说着。
睿文仍然低头看着文件,“好的,你可以出去了。”
喝着咖啡,睿文打开了那份请柬。
安晨元是安铭的父亲,这封请柬便是请他的重要合作伙伴温睿文参加他女儿安铭的徐夏瑞的订婚典礼。
这个典礼要参加,而且要带睿桐一起,借机让他彻底对夏瑞死心。睿文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他想让睿桐留在自己身边,虽说会让睿桐承受太多的痛苦,但是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从睿桐离开S中到这年的八月,夏瑞没有在睿桐的面前出现过,睿桐恨这样的夏瑞,口里说着爱他,可这么久,面对这样一件严重的事,夏瑞没有对他有任何的表态,没有给他任何的解释,这样下去,还谈什么未来。
自从夏瑞跟家人坦白之后,徐爸爸气不过,拿着棍子把他打的满身是伤,那次在超市被陈姨碰到还是西启求徐爸爸让他带夏瑞出去走走,只给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西启没办法安排夏瑞和睿桐见面,只能买了些啤酒回家陪夏瑞喝酒,徐爸爸对此并没有表态。
夏瑞订婚典礼的前夜,夏瑞盯着衣架上的礼服发呆。
本应该,他要穿着这身衣服牵着睿桐的手走进教堂,即使没有人祝福。
“睿桐,来试试这套衣服。”睿文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装。
“我不想去。”睿桐仰躺在床上,把玩着脖子上的挂坠。
“请柬里邀请的是我们两个,不去总是不合适的。”
“你就说我病的起不来床了。”
“小桐,安先生是很重要的客户。”
“他重要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吗?温家有个儿子是同性恋,恬不知耻的爱上了徐家的独生子,现在徐家公子要和安铭小姐订婚了,然后要请我们去观礼!他安的什么心你不知道吗?哥!你怎么忍心让我看着夏瑞和别的女人订婚,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睿桐几乎是拼尽全力怒吼着,这些日子以来,他承受了太多,不可得知的病情,夏瑞的不作为,安铭的威胁,模糊不清的未来。才二十岁,为什么二十岁要面对这么多,唯一能依靠的哥哥现在也为了那个所谓重要的客户要自己去看爱人和别人订婚。被所有人抛弃了,没人顾及自己的感受。
睿桐伏在床上大声的哭泣,捶打着床板,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睿文心痛不已,拉起睿桐,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擦着眼泪。
“不去了!不管他多重要咱们都不去了!”
“哥……我怎么才能忘了他,他让我这么失望,我以为、以为真的能跟他一直在一起。”
“他让你失望,我们就不理会他!”
“哥……”睿桐哭得喘不上气,伴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头晕目眩,靠在睿文的肩头大口呼吸着。“不要去日本治疗,让我自生自灭。”
“不行,你要活着!没了徐夏瑞,你还有哥,哥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安铭!你好漂亮!”李倩带着几个女伴和安铭在小厅里聊着,夏瑞在大厅门口接待客人。
秘书小姐带着贺礼来到安晨元面前。
“安老板您好,我是温氏温睿文先生的秘书,姓何,因为温先生的弟弟突发心脏病没有办法来参加典礼,所以由我来代理,顺祝令爱和徐先生百年好合。”秘书小姐微笑的说着,姿态优雅,大方得体。
“哦,没关系的,家事重要,何小姐能赏光我们安家也很荣幸。顺便问下温先生的弟弟情况怎么样了?”安晨元未显不快。
“医生去了家里,说是只是突发状况,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夏瑞在旁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安家邀请了睿桐,睿桐突发心脏病!夏瑞不顾徐家父母的阻拦跑出了大厅,消失在人群中。
安铭闻声从小厅出来,没能追得上夏瑞。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是哪位?”陈姨打开了门。
“睿桐怎么样了?”夏瑞冲进们就要上楼,这时,睿桐正靠在客厅的躺椅上看着他。
夏瑞冲过去抱着睿桐,“睿桐,你还好不好,怎么又不舒服了呢?”
看着夏瑞还穿着礼服,现在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夏瑞逃了出来。
“我没事。”两个月来,这是睿桐对夏瑞说的第一句话。
“睿桐,我不去什么狗屁订婚了,之前我爸把我禁在家里,我不能出来找你,我知道我做错很多,我不敢求你原谅。”
睿桐没有说话,轻轻推开夏瑞,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条项链戴在夏瑞的脖子上,又拿出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条。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之一,我本以为今天没机会送给你了,看来,我还很幸运。”
今天是夏瑞二十岁生日。
看着两人一样的项链,忽然想起以前约定的那个生日礼物,现在却不敢说出口,仿佛不似以前甜蜜,那些枕边的话也羞于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