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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华灯初上 ...

  •   接下去的比试,大家都是一副的心不在焉,匆匆的结束了这次的试剑大会。
      卓青未原本资质便是上乘,这次顾梧寒受伤,竟让她连败数十人,夺了新弟子的魁首。而苏糖落因为伤势只参加了寥寥几场比试,只能勉强和顾梧寒一起挤进前十。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糖落轻叹口气,如果不是她,这魁首的位置也不会落入卓青未手中,论实力,顾梧寒更胜她一筹。
      望着卓青未那副得意嚣张的俏脸,苏糖落忍不住哼了一声,悄悄的起身走出广场。因为试剑大会的关系,大多数的人都集中在千重殿前,此时走在路上,倒也清静。
      可是没走多远,一阵脚步声紧跟而来。
      难道是沐南风?
      苏糖落蓦然回头,却发现来的不过是个不认识的普通弟子,见她回头,那弟子还惊怔了片刻,看来还在为独幽琴的事怕她。
      原来是她多心了……
      失望的转回头,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神色颓然的往前继续走着。
      “苏……苏姑娘,请留步,沐尊上有样东西托我给你。”那弟子回神,连忙追上前。
      他有东西给她?
      苏糖落脚步微顿,停下。
      “苏姑娘,沐尊上知道你的仙器在比试上被毁了,所以命我将这把剑送予你。”说着,那弟子把一用帆布包起来的长条形东西捧到她面前。
      苏糖落瞥了一眼密封起来的剑,沉默半晌,单手提了起来,然后什么也没说,双手紧紧抱着剑身转身慢慢走回湘水阁。
      虽然苏糖落这回受的内伤比较严重,但在湘水阁静心调养了半个月,伤势还是有所好转,待她完全恢复元气时,突然接到一个出外修行的消息。
      原本这次出外的日期早已定在试剑大会结束后的第一天,但为了照顾她的伤势,生生的拖了半个月有余,为了不继续延误大家的时间,接到出行的消息,苏糖落立即收拾了行囊。
      出发当天,五行仙尊携着座下弟子前来送行,黑压压的聚满千重殿前的广场。拜别仙尊后,卓青未率先御剑飞驰而出,纯白色的流仙裙摆飘起,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扑向半空,长长的披帛扬在身后,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果真是极美。
      弟子们的眼光痴痴的停留在她身上,感受到身后那一道道热切的目光,卓青未回眸娇笑一声,御使长剑轻巧的旋转一圈,停留在大海上空,垂眸挑眉望着抱剑不前的苏糖落。
      “糖落,怎么了?”顾梧寒跳下剑身,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
      “没什么。”苏糖落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抬头扫了隐在云间的乾坤殿一眼,眸心闪过一丝失落,随后跟着顾梧寒一起御剑出了仙岛。

      乾坤殿里还是空荡荡的一片,沐南风走下翠玉雕砌而成的玉椅,走到靠近千重殿那边的露台,斜坐在带着透骨冰冷的美人靠上,长长的墨发流泻在地上,宛如铺上了一层华丽的绸缎。
      隔着重重的云层望下去,他仿佛能看见苏糖落犹豫的背影,还有她脸上失落的神情。
      但是他能怎么样?她注定是他的命劫,他注定是要爱上她,命运的轮盘,谁都逃不过。
      捏紧手中的琉璃酒杯,沐南风苦笑着移开视线。
      只要不再见就不会爱上,只要把她赶走,她就会忘了他,对吧?
      对吧?
      沉默片刻,沐南风缓缓搁下酒杯。栏杆外云层散尽,一缕清风吹上鬓边,再望向千重殿前,那个期待的人影已经不在。

      夜色微沉,一行人御剑飞行在半空,脸上皆是疲惫之色。赶了几天的路,除了第一天是在镇上歇息,接下来的都是露宿在山林中。
      有时手上的地图明明显示前方就有城镇,兴奋半天,御剑下去却连个断垣残壁都没见着,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本以为这天又要在山上过夜,谁知前方山谷中突然亮起一丝灯光,还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没有一丝迟疑,卓青未带头飞驰赶向前方,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更衣沐浴,身上那股怪味实在让人难受,难得前方有个城镇落脚,当然是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甚至没有深思为什么地图上城镇所在的位置居然是空白的一片。
      一行人降落在城门外时,最后一缕阳光已经消失在屋檐上,清冷的月色洒落瓦片,竟有了一丝凉意。
      走进城,四处的民房都已经点上了灯,灯火透过纱窗,原本昏暗的街道竟被照得亮如白昼。孩童拿着一串串糖葫芦追逐在青石板街上,银铃般的笑声缭绕在众人心头久久不散。
      沿着大道往前方走了大约几十米,找到了一家门前挂着一串红灯笼的小客栈。平日来小镇的人不多,所以客栈里的房间也足以应付他们一行人的需要,大家各自回房后放了些行囊,换了身新衣裳才出门。
      听说这天是小镇的花灯节,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只要在花灯节当晚,在城中小河上放入一盏刻有心上人名字的花灯,他们便能得到神的祝福。
      虽然知道传说不可能是真的,但凡间这样的热闹,他们也是第一次遇上。出于好奇心,大家也买了盏花灯赶往河边,不时在街上遇到一对少男女在灯下深情对望,哝哝细语,眼中流露出平凡的欢喜,或许是气氛太过甜蜜美好,苏糖落也跟着笑着旋转起来。
      雪白的裙摆飞舞旋转,在灯下泛起点点荧光,像是被一点点的萤火虫围绕在中间,荧光映在她脸上,笑得璀璨绚烂。
      卓青未走在前头,回眸看见这一幕,脸上不由微微一怔,旋即冷哼一声,推开众人离开。
      顾梧寒在一侧望着灯下独自旋转舞动的苏糖落,眼中渐渐漫上一层迷离之色,悄悄的踏前一小步,手不由自主的探了过去,但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或者是一个泡沫,还未等他的指尖触及那片飘逸的衣摆,她已经停了下来,轻喘着气,走到他面前。
      灯火下,她的脸有些潮红,兴许刚才舞的太过忘形,发丝贴在了被汗沾湿的额上。顾梧寒拨开一缕拂过他脸边的青丝,轻轻的靠前一小步,眸心清晰深深的映着她的小脸,仿佛想要把此刻她的模样刻入心底似的。
      好像过了许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顾梧寒才退开了一步,走到旁边一个首饰摊子边停下,眼睛扫过几件朴素简单的饰品,最后取了一条粉色晶石手链过来。
      “糖落,我……”
      话未说完,“咻”的一声惊响,一朵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映亮了整个天际。
      苏糖落兴奋的追上往河边靠拢的人群,转身冲着顾梧寒喊道:“梧寒,我们要快点,不然来不及放花灯了!”
      顾梧寒垂下双眸,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那条手链,掩饰那一闪而过的受伤,再抬眸时已经是满满的笑意:“嗯,我们快点。”
      苏糖落轻笑一声,望着他的眸子半晌,眼里的惊怔才慢慢散去。
      他的心意,她不是不知,只是这一年以来,她不过把他当弟弟,与其事后拒绝令他伤心,不如一开始就当作不知,这样对大家都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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