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垢同人]精神病人》壹闲人

4、病态的秘密

　　乔希再次见到布鲁斯是在他们通过电话的第二天上午了，他们是在布鲁斯家中见面的。

　　按响门铃之后，乔希一度认为自己来的太早，这个时间，那个男人应该还在休息才对，但是事实证明，她猜错了。

　　在按响门铃之后，她面前的大门被打开了，当乔希看到布鲁斯时，她不由得微微睁大了双眼，然后说出了他们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哦，布鲁斯，看起来你似乎休息的不太好。”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浓重的黑眼圈并不能遮住他的眼袋，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又疲惫，一看就是没有睡好觉。

　　对于这样的开场白，布鲁斯只能微微苦笑着做出了回应：“哦……是的，我一晚上没睡觉，才从医院回到这里来没多久。”

　　尽管乔希的办法其实很有用，但是布鲁斯知道那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假如他只是看到了幻觉，或许那样的方法会很有用，但其实不只是幻觉。

　　他这样说着，闪身让乔希进入了家中，他自己则准备找点饮料来招待客人。

　　“呃……其实你可以睡一觉之后再打电话给我的，我有很多时间，保证随传随到，不用那么着急。”至少先睡一觉，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再说吧。

　　布鲁斯微微苦笑：“不，现在这样最好，反正我也睡不着；你喝点什么吗？”他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讨厌这个女人，因为她总能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所在，就像现在一样。

　　他其实并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而已，因为即便是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也无法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睡不着吗？乔希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扬起了笑容：“白水就好，对了！你也不要喝酒了。”

　　即便是现在背对着乔希，布鲁斯也不由得扯起了嘴角苦笑了一声，她怎么知道自己想喝酒？他表现得就那么明显吗？

　　事实上，他是在很讨厌有人管他的生活习惯，但是看在这个女人昨天晚上帮了自己一次，看在她提供的方法还有用的份上，他或许应该听她的也说不一定。

　　布鲁斯来到了乔希身边，将水杯递给了她：“你这么早来我很谢谢，平常是没办法起这么早的吧？”

　　尽管乔希知道自己今天来是帮助这个男人，但是现在，显然他还不想谈起其他事情，尤其是有关他的病情的。

　　不过没关系，他们可以慢慢来。

　　“谁让某人昨天那么晚打电话给我？本来就没怎么睡好，今天这么早那个人就又打过来了，我有什么办法？”乔希开起了玩笑。

　　布鲁斯的脸上出现了笑意，但湛蓝色的双眼里似乎又有些苦涩：“是啊，我很抱歉，对不起。”

　　“哦，我只是开个玩笑。”乔希耸了耸肩，看起来并不在意，她转变了话题：“我看你精神不太好，应该不只是休息不好的原因吧？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发生吗？”

　　“哦……是的，最近有个案子需要我们调查，所以……”布鲁斯耸了耸肩，事实上，他一直在焦虑着为什么不能快点找到杀人凶手，要知道找到了杀人凶手，他就可以晋升了。

　　乔希看着布鲁斯，试着给出自己的建议：“好吧布鲁斯，我不是警/察，不知道这个案子究竟有多重要，但是我觉得比起工作来说，还是身体比较重要不是吗？布鲁斯，我认为你应该好好休息，至少先养好了精神再说。”

　　但是乔希的这项提议遭到了布鲁斯的拒绝：“不、不行，你不知道，这一次的工作很重要，如果破了案我就可以得到一个晋升的机会，要知道我的妻子和女儿都在等待着这个机会，因为这可以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妻子和女儿？”乔希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她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们，布鲁斯不是一个人过着单身生活吗？如果她们真的存在的话，应该会注意到自己家人的不对劲的。

　　“……”布鲁斯沉默了，他伸出了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将头埋进了膝盖当中，妻子和女儿？

　　是的，妻子和女儿，她们是他努力到现在最大的动力，她们给予了他想要的一切，一个温暖的家庭，一个可爱的女儿和美丽的妻子。

　　但是她们并不在自己的身边，是的，他早该意识到这一点，他也许早已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承认而已。

　　他一直假装着她们就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这里除了他之外谁都没有，除了他一切都是空白，一切都是虚构的，有的时候布鲁斯甚至在想是不是连他自己也是别人虚构出来的。

　　她们都不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一只柔软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轻轻地摩擦着：“布鲁斯，放轻松，放轻松……”

　　那声音就像是会催眠一般，布鲁斯长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扬起了头来倒在了沙发上。

　　“……最近，我的眼睛常常会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知道……那都是幻觉。”布鲁斯突然开口说话，却把话题带到了这里来。

　　乔希微微愣了愣，她原以为布鲁斯不会主动提起这个问题的，但是原来比起提起家人的问题来，布鲁斯还宁愿把话题带到这里来么？

　　乔希直视着布鲁斯：“你看到了什么？”既然他主动提起了，那么她就不能让他逃避。

　　布鲁斯避开了乔希的眼神，但却还是说道：“你知道吗，我有个同事，他明明就是个娘娘腔，可是有的时候，在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脸却突然变成了马脸。”

　　这样说着，布鲁斯忍不住笑了，乔希也勾起了嘴角：“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其实是一匹种马吗？”

　　布鲁斯忍不住闭起了双眼勾起了嘴角，但或许这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好笑的事。

　　你能想象吗？跟你说话说得好好地人突然变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那究竟会受到多大的惊吓？

　　尤其是，他明明知道那就是幻觉，但却不敢去抬头面对，他明明知道那就是假的，可就是无法战胜那一切。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就想一头猪一样生活着。”布鲁斯的声音嘶哑，他在述说着一样事实，可这样的事实偏偏很难让人承认。

　　“布鲁斯，别这样说自己。”乔希皱起了眉头。

　　可布鲁斯立马转过了脸来看着点她：“不！我知道这是真的，就像我所看到的幻觉一样，就像我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就是一头猪一样！”他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的真实写照，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幻觉就是每个人的投射。

　　“每一天我都在庸庸碌碌的生活着，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很多，但我什么都做做不到，就像一头猪一样！为了竞争那个位置，我无所不用其极，我抹黑同事，巴结上司，用龌龊的心思去揣测我的同事，弄得他们身败名裂，这一切全都是为了那个晋升的机会，我一面和同事交好一面和他的老婆上床！甚至……”

　　布鲁斯狠狠的捏紧了拳头，他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似乎想要克制什么，然而却什么都克制不住。

　　他用双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腿，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觉一般，甚至捏紧了拳头想要捶打自己，但这一切终究还是被乔希阻止了。

　　乔希眼明手快的握住了布鲁斯的双手：“不！布鲁斯，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乔希冰凉的手似乎唤醒了布鲁斯的理智，他发觉自己现正在家里，而乔希正在自己的身边。

　　那双与欧洲人不同的漆黑的眼睛正直视着自己，眼中似乎还有些担心？

　　担心？她在担心什么？难道她害怕他发病了会激动地杀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我、我没事。”布鲁斯摸了一把脸，却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漉漉的。

　　乔希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布鲁斯，而她却伸出手来握住了布鲁斯的肩：“听着，布鲁斯，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不能责怪你自己，也不要否定你自己，布鲁斯，你要记得，你是个病人！”

　　布鲁斯看起来似乎有些诧异，他挑起了眉毛：“即便我打X骚扰电话去骚扰我朋友的妻子？哈哈哈……即便是这样你也认为这只是因为我的病？你不认为我是个变态？”

　　乔希坚定地看着布鲁斯：“不，我不认为，布鲁斯，你只是一个病人！”

　　“哈！哈哈哈……”这真是他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个变态了，她居然还说自己是个病人？

　　然而为什么在大笑过后他只剩下了苦涩？为什么在自我否定之后还想要听到别人肯定的话？他究竟是有多矛盾啊？

　　果然，他就是个精神病吧？

　　但为什么他却又是清醒着的？

　　苦涩大笑过后，到底有些话是不得不说的：“乔希，别把我说的这些事告诉别人！”

　　因为他是清醒的，所以他知道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了对自己有多么不利，他如果还想在苏格兰场混下去，那么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乔伊微微点了点头，朝着布鲁斯笑了：“当然，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可是我的病人，我会帮你保密的。”

　　这个人是个警/察，尽管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一个精神病人是一个警/察，但是现在事实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值得信不信的。

　　警/察或许不会知法犯法，但是现在这个社会什么样的人没有呢？并不是每个警/察都是那样正直的，那么为什么还要苛求一个病人去做出那些对的事情呢？

　　更何况，布鲁斯的内心是有良知的，他只是生了病无法做到而已，他只是因为生病而已，他其实是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的不是吗？

　　只要病好了，他就还是一个好警/察。

　　乔希看向布鲁斯，朝他勾起了嘴角：“那么，布鲁斯，我们之间的治疗关系是不是已经确定了？”

　　布鲁斯看向乔希，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他似乎可以相信这个女人，她不会将一切说出去，还有……她似乎要比他的师父好上很多，所以……就把一切都交给她吧，或许他可以从她那里得到新生也说不定。

　　接受治疗把布鲁斯，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布鲁斯看向乔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那，今后你可要配合我的治疗才对吧？我想我们首先应该建立信任关系对不对？所以布鲁斯……你是不是应该想想，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布罗斯微微一愣：“我还有……什么没说吗？”事实上，他知道他还有好多东西没说，可是……一定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吗？

　　乔希微微勾起嘴角：“比如说……布鲁斯，你的衣柜里怎么会有女装的？”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也许是他最大的秘密，但却被这个女人给发现了，但他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你说什么？”还没有等乔希重复第二遍，下一秒布鲁斯就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你给我从这里出去！”

　　只有这一点，唯有这一点，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尽管布鲁斯知道，这个秘密比其他的事情都还要显得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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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这个进度我觉得五章一定写不完，真的能在10章之内完成这个短片吗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