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怡人[原来是美男同人]》沁飒

102、初恋

　　秋天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着自己的日程，却也让姜新禹更为担忧。他甚至私下找了王coordi，让她暗中关注着秋天的举动。
　　“我倒没觉得秋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王coordi绕着发卷翻着眼睛想了想，突然定住了后半天才下定决心问道：“可是，你们最近感情不太顺利吗？”王coordi望天。
　　“怎么这么问？”
　　“没有，只是……”王coordi持续望天中。
　　姜新禹诚恳的问道：“努那，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
　　王coordi被一声‘努那’唤的立马将视线从空中移回，眨着眼睛说道：“呵呵，也没什么啦，只是……嘿嘿，只是秋天找我去订做了一款领夹。”
　　“领夹？”姜新禹的注意力被转走，暗想自己平日不怎么戴的着领夹。
　　“是啊，我刚开始以为是为你订做的！可……缩写字母……不是你的名字。”王coordi注意着他的表情，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道：“你情敌的名字是PCG，你自己注意点吧，千万别和秋天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说着头也不回的一溜烟的远离开，留下丝毫没有头绪的人站在原地。
　　直到请柬上标注的日期来临的时候，姜新禹却被突如其来的通告绊住了脚。于是他只好在电话里对秋天说道：“你也不要去了吧？”
　　“没关系，我只去一下。把该说的话说清，该做的事做完。吴医师难道没告诉你要顺应患者的心意吗？”
　　秋天既然这样说姜新禹无奈只好放行，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习惯就早点退场，在附近等着他去接她。
　　秋天应了，挂了电话换上了王coordi提前给她准备的礼服。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妆容，而后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只蓝色的绒盒。打开来静静的看着里面日光下淡淡的金属光泽，半响啪的一声合扣上放在了包里出了门。

　　地方是秋天熟悉的地方，只是规模照以往更大了些。展示的画也都是好画，只是宴会的内容过于乏善可陈了些。听着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在台上发表着自以为风趣的演说，秋天随意的找了个角落停了下来，等着可能会出现的人。
　　而后宴会的主人上台发言，不论是用来遮掩的绅士棍，还是鬓角些微发白的风霜，似乎都成了他此时站在上边谈笑的资本般。
　　世界本就如此，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即使说着再动听的话也没有人会去细听。可当你风光正好的时候，即使只是站在那里说些废话也会换来深以为然般的点头微笑或掌声。
　　秋天在心里略微嘲讽，而后身后有人带着笑意说道：“秋天，好久没见了。”
　　秋天顿了下回转过身，看向身后保养合宜的女人。
　　显是对她的冷淡不以为然，来人熟络的说着：“那时不知道你是承光的孩子，还总是‘朴小姐’的叫着。现在想来，才明白那莫名的亲切感是从哪来的。”
　　秋天没甚反应的回道：“那看来是我笨拙，才体会不到尹女士的亲切。”
　　尹女士顿了下，而后轻笑道：“你那时候还小，所以不记得我了也是有可能的。我却因为你长大的变化没认出你来，想想有时人生也真是奇妙不是吗？”
　　“奇妙的何止如此。”秋天说着从包里拿出特别定制的领夹，轻轻的扣在桌上，看着她说道：“夫人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
　　对方的视线顺着她的动作落在桌上泛着金属光泽的领夹，而后疑惑的目光渐渐变为震惊，以至于一向不落人后的口舌都变的有些迟疑：“你……这个，怎么会……”
　　秋天轻抬了一边嘴角却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夫人的馈赠，我和我母亲一直不曾忘记。”
　　尹女士探出来摩挲着领夹上刻着的缩写字母的手顿了住。
　　秋天将视线望向远方讲台上的人，轻声说道：“女人总是比男人长情不是吗？在那个男人醉生梦死的时候，你们的定情信物，一直是我母亲收着的。就连……她最后跳下楼时也是在手里紧紧握着的。”
　　说着她收回视线对上对方死死瞪过来的目光，轻笑了下说道：“夫人不用担心，上面的血迹早就被我擦干净了。这么多年来，在夫人看不到的地方……我也照顾的很好。偶尔想起的时候也会拿出来保养一下，所以，就像新的一样。”
　　尹女士盯着秋天，加重了语气说道：“你母亲的死和我无关。”
　　秋天拿起桌上被忽视的领夹，凑在灯光前轻微转动着，而后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无关？夫人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因为不是亲自动的手，不但连法律上十五年的牢狱之灾免了，就连道德上的良心谴责也都找不到一点缝隙。”
　　她看向远处又道：“我常在想明明是男人犯的错，何苦要赖在别的女人身上呢？如果，你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那个傻女人的话。为了什么呢？第一次我可以理解为在失败者面前的炫耀，可是，你不该在那个不幸的女人病的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的时候，还多次到她的面前去突显你的存在感的。”
　　秋天放下领夹重新看回尹女士面上，清楚明白的说道：“夫人伸出的手是不在我家里的凉台上，却早就在那条通往凉台的路上就伸好了。”
　　看着她凉薄的目光，尹女士略微震惊着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
　　秋天微笑：“小孩子的记忆总是照想象中的要好。”
　　“所以，后来……你是故意想报复我吗？”她想起曾经经她名义流传出去的画。
　　“报复？有人说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是视而不见。可，那是对自己在乎或在乎自己的，夫人的话……您最看重的是名声吧？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过去离开那个人身边，和现在重新出现在他周围，都是一样的不是吗？”秋天疑惑般的轻声说着。
　　尹女士看了眼从台上走下来的身影，回过头来冷硬的说道：“如果是想利用那些画的话，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之前和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没有证据的事，是没有办法动摇到我的。”
　　“是吗？我以前确实是那种想法，法律做不了的事，我来做。”秋天不以为意，也看向那个方向后低声说道：“可是，后来我改变想法了。这世上没有再比夫人和朴会长还相配的人了，一样的能溃烂出脓的肮脏。没有什么把你们放在彼此身边，互相厌倦、折磨要好的了。”
　　尹女士不自禁的提高了声量道：“注意你的说辞，不管怎样我也是你的长辈！”
　　“长辈？”秋天听到了笑话般的重复，然后又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认为一个连所谓的父亲都不打算认的人，会在意一个想爬上他床的人吗？所谓‘长辈’，不只是在年龄上。”
　　大约是厌倦了这样你来我往的对话，秋天平静了下自己，看着对方气结的表情微笑了下道：“生什么气呢？小心好不容易抻平的皱纹再挤出来，那样打再多的肉毒杆菌也抹不平了。”
　　而后示意着围绕在朴会长身边的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对她说道：“这世上对于夫人来说，最伤心的事，莫过于您已经老了，可别人，还年轻着。”
　　“小三上位，夫人的愿望大概是了了。但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个人了。通常在他身边的女人，大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不管是在他穷困潦倒，还是风光正盛的时候。您以为得到了长久向往的，迎接而来的就是幸福了吗？不，猜疑、嫉妒，是你从今往后最好的朋友。就像我母亲一样。‘有生之年’，我很喜欢这个词，那代表着你睁着眼睛的日日夜夜。”
　　秋天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才是我的报复。”
　　从她少时第一次认出面前的这个女人开始，就曾经计划过要当着她的面，替躺在地下的那个女人说出所有能说出口的罪恶毒的话语。
　　可如今，她却觉得即使大费周章的将她击败的溃不成军，一切……也丝毫没有意义。
　　于是秋天厌倦的转身打算离开，连同那个也让她开始厌倦的自己。
　　尹女士却抓住了她的手臂，低声恳切道：“秋天，不要怨恨我。你阿妈……真正算起来，她才是那个多出来的人。我，是你阿爸的初恋啊！”
　　“初、恋？”秋天定在那里，握着手包的手指微微绷紧，粉色的指甲因用力而显出苍白的颜色。她回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咬紧牙关克制的问道：“真好，一个词汇就可以掩盖掉所有的丑陋么？以爱的名义，就可以伤害其他藏在这个名词后的人吗？”
　　她挣开被握住的手臂举起了旁边的香槟，微仰起线条优美的脖颈一饮而尽。而后侧过头轻声说道：“我忘了夫人的急性子，怕是等不及顺应自然的报应的。那么我辛苦点，让该来的早点来如何？让你除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男人，其他什么也剩不下怎么样？”
　　对方显然是对她软硬不吃的态度恼了，瞪起了眼睛问道：“你凭什么威胁我！？”
　　秋天不带笑意的微笑道：“在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夫人的情况下，您觉得我会不在画里做手脚么？奉劝夫人，对于没认证过的事情，永远别那么自信。”
　　她将酒杯轻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以后的路，期待吧。”
　　“姑母。”随着一声称呼，另一道刚刚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对尹女士说道：“在和朴小姐聊什么？”
　　秋天瞪视着她，半响笑了：“尹在熙……尹红……呵，这个世界还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