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全职高手同人）》某年某岁

27、番外——只惜不是梦里人

　　又一年春，桃花开。

　　“走走，爬山去！”那年的叶修还是好动的少年心性。刚上山不久，就被师傅拘束着学艺。好容易得了空闲，便扯着陶轩要去转转山。“也得看看咱这片山头是什么样的吧！我总得了解了解。”叶修踮着脚搭着陶轩的肩，半个身子都快挂上了。

　　陶轩笑着推他：“行，带你去看。正好我昨天见师傅的多吃了几筷苦菜，今天便去多采些。自己好好走路。”

　　“不要。累。”叶修一撇头，坚持挂在陶轩身上。

　　叶修比陶轩要小很多。陶轩跟随师傅日子久了，自己一个也很是寂寞。这乍一有了个小师弟，这是稀罕着心疼的紧。摇了摇头，暗骂了句懒虫，也就随他了。

　　三月末四月初，桃花灼灼媚杀人。像一团团粉红云雾，又似一缕缕脂粉飘纱。穿绕在绿树间。树上新长的叶子也是嫩，掐一下就出水。叶修随手扯下一片，放到口边，就要吹。可惜叶子都快揉搓烂了，半分声音也没有吹出。

　　陶轩看着好笑，也不说话，就在旁边站着。

　　叶修眼咕噜一转，说：“这的叶子跟我家那边的不一样，不好吹。你也别吹了。”

　　陶轩看着叶修乌溜溜的眼睛，像清水黑玉丸。眯眼一笑，抬手也摘了一片叶子，轻轻放到嘴边，一吹，绿叶轻快的震动，声音悠扬。

　　一首小调吹完。陶轩冲叶修眨了眨眼睛。叶修一耸肩：“子曾经曰：术业有专攻。”

　　“哈哈哈，这到底是哪个子说的——”陶轩忍不住笑，话说了半句，却被笛音打断。

　　“哎，这不是你刚才吹得调子吗？”叶修侧耳听，“是谁？”

　　“嘘——”陶轩止住他，静听。

　　笛声悠扬，渺渺茫茫。细细听来，反而不像是笛声了。调子虽还是那个调子，可演奏的人水平高得多。这一比，一个是妙音正曲，一个就是乡野乱调了。

　　这是他家乡的曲子。一股子乡音的味道。陶轩听得痴了，竟勾起了几分泪意。自己出生，便体弱多病，爹娘抱着自己求医。师傅一见，便觉得和自己有缘。从此便跟随师傅，四海为家。这几年，算是固定了地方落脚。可惜，离父母太远，几年也回不得一次。师傅曾说，自己黏黏糊糊，很多东西看不破放不下。也是，自己从没觉得自己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不愿意和任何一个自己在意的东西分离。

　　乐音渐消。叶修撤了一把陶轩：“走，去看看这是谁吹得。这么好听，咱拐过来，天天听。”

　　“胡闹！”陶轩说了一声，却也任由叶修扯着向前跑。

　　草草用石块修的小路，崎岖不平，跑起来隔得脚痛，路猛地一转弯。

　　那少年一抬眼，似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有两个人哐哐跑过来。手举着乐器还没来得及放下，自己到先噎了一口气。黄澄澄的连翘开的喧闹，你挤我挨的簇拥着茅屋。比之桃花，略逊轻柔娇媚，但也活泼泼的生气。

　　“哎，你不是也是来拜师的那个。”叶修倒是好记性，“那个叫刘皓的是吧？你吹的不错阿。”

　　“阿。”刘皓刚才是一惊，现在也定了神，眉头微微一皱，轻轻咬了下嘴角。

　　陶轩上前半步，侧着身，把叶修半掩在身后：“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什么。”刘皓客气的笑了笑。

　　“你吹得是什么乐器阿。”叶修从陶轩身后探出头来。

　　刘皓看了眼叶修，笑了笑：“尺八。”

　　陶轩提着小菜篓在前面走着，叶修折了条连翘花枝在后面边走边甩。陶轩停下步子，等着叶修，眼睛隔着层层山雾看向刘皓的小茅屋。

　　“你看看人家，年纪比你小，可比你稳重知礼的多。”陶轩对叶修说，颇有点对自己孩子很铁不成钢的味道，“虽没拜成师傅，可还自己在这里结庐用功。师傅收了你，你可要好好努力。”

　　叶修哎哎的点头应着，冷不丁说出一句话来：“他在这结庐，又在这吹曲，也不知道是要给谁看的。不愿意笑就别笑呗，假兮兮的。”

　　陶轩慈爱的看了眼叶修：“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幸运吗？遇到了好师傅，还这么容易就拜了师。再说，人人性子都不一样，也许他习惯那样。在世间那样行事，也确实能走的更顺点。”

　　“心里一套，脸上却要另一套，活着都不痛快。”叶修耸耸肩，突然懒洋洋一笑，“对了，师兄，你说我今天陪你挖了一上午的野草，太累了！这上午的功课，就免了吧。”

　　“你呀，也就这个时候才能规规矩矩的叫我师兄。”陶轩撇了叶修一眼，“不免！”

　　陶轩趴在窗前，看窗外蓬莱的丛丛桃花。团团簇簇，簇簇团团，粉的红的，和人间的也没什么不一样。日子久了，就过糊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间四月芳菲尽，此间桃花始盛开。倒是知道桃花依旧见，人面不知处。

　　人面不知处阿。纵使自己百般挽留，可自己在意的东西还是在不断失去。陶轩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脸。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了这样呢？心里是一套，脸上又是一套。

　　楼下面站着刘皓。抱剑而立。

　　刘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到底想的又是什么呢？

　　刘皓一直在我身边，他是如何看待我的理想，又是真心支持吗？

　　刘皓对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

　　陶轩懒洋洋的趴在窗台上，突然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知道。

　　自己所求的东西太大。当爹、娘、小妹、师傅、叶修、朋友都一个个离开时，自己的整个心便都在那最终的目标上，再也分不出丝毫。

　　我的梦很高很大，可惜，你却不在我的梦里面。

　　刘皓知道吗，我猜他知道。可是他还是会留在我身边。

　　就像我。明知道叶修不会和我同路，却还是把他放我的梦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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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可惜阿。

　　最迷人的最危险

　　我很抱歉让信赖和相爱模糊了界线

　　你在我眼中真的很特别

　　可惜却不在我的梦里面

　　爱是无法解释矛盾的死结

　　我们暧昧地明白着逃避地面对着

　　绝望地盼望着幸福地孤单着

　　让混乱心情翻滚着

　　继续贪心地担心着

　　椎心地痴心着做不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