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全职高手同人）》某年某岁

25、第 25 章

　　“那些人是谁啊。”陈果听到身边的同伴轻声抱怨。陈果抬眼看去，只见一行人簇拥着一锦衣少年。那少年面有傲色，凌风而立，锐利的好似他身后背负的战矛。

　　“大家都是来升山的牛气什么？！”陈果的同伴看到那群人大摇大摆、推攘众人，一时义愤，一振衣袖便要上前，“大道这么宽，是比猪还胖嘛，何必挤别人！”

　　其余众人闻声大笑。那少年双眉一挑，目光如电，凛冽一扫。陈果上前一步，侧身挡住身边众人。

　　“兴欣？”那少年打量了一下陈果后面的旗帜，“嘉世的地方阿。”抬手示意手下，“我们走。”

　　“他身后的战矛是却邪。”罗辑在陈果背后悄悄说，“他是孙翔。”

　　陈果微微点点头。

　　“是嘉世的又怎么样？”同伴撇嘴，“嘉世是嘉世，兴欣是兴欣。兴欣什么时候仰仗嘉世的帮助了，我们自己就行。”

　　“都是嘉世人。”陈果说，“我们都来升山的，大家都是为了嘉世。”

　　“哼，陈老大你是为了人、为了大家。他嘛，估计只是为了嘉世的名头吧。”同伴嗤笑。

　　而后妖魔见多，叶修卢瀚文一路闯到了高塔，衣衫皆沾血迹。

　　“这是祭坛？”卢瀚文仰头看。突然一阵机关锁钮搅动之声。只见塔尖层层剥落，渐成天井状。而塔上方的天，云雾化散，竟然可以看到星辰！卢瀚文不禁睁大了眼。星辰璀璨，仿若触手可及。缓缓沿着某种神奥的轨迹转动，一种浩瀚的、一种震撼的、一种迷人的。

　　咚！叶修狠狠打了卢瀚文一个脑袋蹦。

　　卢瀚文嗨哟一声捂住额头；“太狠了吧！”

　　叶修努了努嘴：“守门的在前边站着呢。你等会再看星星吧，让人家等这么久多不好。”

　　“叶修。”那人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叶修和卢瀚文，举剑遥指。

　　“刘皓。”叶修笑了笑，“看来，陶轩的心腹还是只有你一个阿。”

　　白纱轻舞，帘后端坐的人影影绰绰看不分明。每个人上前在白帘前一站，若是帘后的蓬山公没有反应，边从旁边走下去，下一个人在上来。这就是升山阿。陈果遥遥看着。下一个人就是孙翔了。

　　“师傅。”一人从塔后转了出来，抬手摘下面具，露齿一笑，是邱非。

　　叶修拍了拍卢瀚文的肩：“你进去吧。这里有我和邱非。”卢瀚文点点都，脚下一点，向塔门冲去。刘皓没有伸手阻拦，反而纵身携势扑向叶修。

　　孙翔站在帘幕前，双眼直视帘后：“为什么你一直不出声！”

　　“蓬山公一直没有发现王气。这位公子，请你——”旁边的女侍开口道。

　　“我问的是他，又不是你。”孙翔冷哼，“他是聋子还是哑巴，自己不会回答吗？”

　　“我没有发现王气。”蓝河的声音平和的从帘后传来。

　　“哈哈哈。没有王气！”孙翔仰天大笑，“没有王气，所以就让嘉世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吗？一年没有王气、五年没有王气、若是几百年都没有王气，就要让嘉世的人都被妖魔吃光吗？！没有王气，哈哈，王气是个什么东西，你麒麟又是个什么东西！嘉世的人有什么错！”孙翔挥手持枪，枪头一震，直指蓝河，“凭什么要你来决定我们的生死。既然你选不出什么东西来，那就永远都别选了！”

　　纱帘被枪气四下震开，寒光快若流星。

　　卢瀚文闯进塔，不觉脚步一顿。这，里面根本就不是塔阿。里面的空间格外大，璀璨的星空下是闪着寒玉光的白玉坛。坛两边是两个金笼，一人身着白衣广袖温润飘飘似仙，躬着身在地上画着什么。卢瀚文不认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他就是陶轩。

　　卢瀚文一瞬间决定用禁咒，握剑，掐诀。陶轩瞥了他一眼，伸手只是轻轻一拂。

　　“咳！”卢瀚文胸口微陷，猛地一震，喷出一口血，双腿一软，以剑撑地。太强了。卢瀚文咳着血。刚才感觉整个空间的气都震荡了，陶轩不过只是一挥手，可是卢瀚文却知道他是飞速掐诀，只是自己眼睛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而已。那么强大的力量，陶轩却把它凝成一根刺，好精确的控制力，分毫不外泄、分毫不浪费！

　　“咳咳。”卢瀚文抬手擦去嘴角的血，眼微眯。如此庞大的力量，却分毫不浪费。是不愿浪费，还是不能浪费呢？很明显，陶轩是在画一个大阵。阵的能量越大，对画阵者的要求就越高，一分一毫的差池都有可能遭反噬而前功皆弃。所以，卢瀚文牙一咬，手一拍，翻身而起。

　　枪奔似电，却落如蝶翼拂花。枪尖轻触蓝河的眉心，再没移动。

　　蓝河看着孙翔的眼睛。

　　卢瀚文再一次倒地。自己就像苍蝇一样，一直在干扰陶轩。陶轩明显有点烦躁。这一次，比上一次，距离陶轩更近了。能够看清陶轩在玉台上描画的银亮的纹路了。银色的纹路似乎是从两边金笼里延伸出来，仿佛是流动的水银。卢瀚文认出一个笼子里关着的是高英杰，另一个笼子里是个身着华服的陌生人。两人都瘫卧在地上，看不出生死。可是，可以感觉到整个玉台的气场在变化，陶轩大概是把法阵花完了吧，卢瀚文有点绝望的想。

　　突然，那华服人猛地腾身跃起，挥手破开金笼！卢瀚文和陶轩俱是一惊。好机会！卢瀚文跃起，缠斗陶轩。

　　陶轩一掌镇开卢瀚文：“不要！”，一口血喷了出来。

　　卢瀚文狠狠的砸在木柱上，又反弹到地。余光只看到那华服人俯身扑倒在地，一手直插自己胸口，流出来的却不是血，而是银色的液体。她颤着手在几条纹路之间画了几笔，手停之时，整个玉台的气势蓦地一凝。

　　“轰”塔的外壁倒下，一道人影猛地掠过，伸手扶住那华服人。“苏沐橙！”是叶修。

　　苏沐橙七窍渗血，双眼无神，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指尖颤了颤，却丁点不能移动。叶修狠狠掐着她的肩，只见苏沐橙几经挣扎终于在她的脸上做出了一个笑容：“哥，哥，我做到了。”

　　叶修泪水夺眶而出，却清楚的知道苏沐橙必死无疑。猛地一闭眼睛，转头对卢瀚文吼道：“转伤！”

　　卢瀚文深吸一口气，行术，身上的伤口一瞬间恢复如初，同时叶修闷哼一声，血染重衣。叶修传给卢瀚文的转伤术，是一种瞬发禁术，而叶修对卢瀚文伤的自愿承受，更让这个术对卢瀚文的伤害达到最小。

　　卢瀚文起身。

　　看到孙翔□□，陈果大惊欲呼，声音却卡在了嗓眼。速度太快，连声音都追不上。

　　还好，孙翔停下来了。陈果一口气噎的胸痛，不过也顾不上了，快步走出，大声说：“你在干什么！”见孙翔举枪静立，道：“你杀麒麟又有什么用？麒麟也不过是奉天命行事而已。他感应不到天启，就没有办法选王。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规则所致，他又有什么办法？不知道别人的真实处境，就妄加责备。不过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回身环顾众人：“再说，与其苛责别人，还不如靠自己。有身体让我们习武，有头脑让我们学文。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圣人所贵，人事而已！王在，无非是风调雨顺妖魔减少；王不在，我们就不能活了吗？我们有手有脚有脑子，大家一块来，不就又是一个兴欣吗？麒麟从来没有决定我们的生死，是我们自己决定我们的生死。就算是有天命这种东西，人生的大势不可违背，但我们至少可以让自己可控的范围内过得更好！”

　　孙翔猛地一震，收枪。抬眼望向蓝河背后站着的江波涛，气劲一发，江波涛不禁后退半步。“我不知道你刚才是用了什么邪法让我不能动弹，但是，你也知道，我真要杀，你拦不了我。”孙翔压低了声音对江波涛说。低头看向蓝河：“我决定现在不杀你了。只是因为我觉得那个姓陈的女的说的有点道理。但你要记住，不要以为你是麒麟就可以为所欲为！”孙翔挥袖，昂首下山。

　　“这孙翔真有意思，他不听陶轩的话了吗？”蝶音略有后怕，从虚空中显出身形，“谁能想到陈果会出来说出这么一大段话。他还竟然听了。我还以为会有一番苦战呢。”

　　“孙翔他，只听自己的心。”江波涛望着孙翔的背影。

　　蓝河一个战栗，起身。

　　蝶音轻呼：“蓬山公。”蓝河却好似没听到，快步走出亭。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誓约忠诚。”

　　陈果双眼大睁，后退几步：“蓝河你这是”伸手去拽蓝河，“快起来！怎么了这是？”

　　只听蓝河说：“请说\"我宽恕。\"”

　　陈果手一僵：“我，宽恕。”

　　卢瀚文好像看到了看到了漫天星辰，它们急速朝自己奔来，而自己却要伸手拦下它们，让它们到该到的位置去。卢瀚文不知道自己已七窍渗血，只是恍若到了一种无知无觉的境界。

　　“镇！”

　　石柱崩塌、玉台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