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十年后的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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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起
我是Feyman，十五岁，初中生。
你或许不认识我，但一定认识我老爸Francis NG，金马奖影帝，很多年的□□专业户，无数人敬畏的对象。不了解他的人因他身上果敢的气质而敬畏他，观影的后遗症使他们以为我老爸随时可能因为一言不合，直接掏枪崩了他们。了解我老爸的人也敬畏他，因为我老爸敬业，除了每分每秒尽力做好演员的本分，有的时候还会帮助导演排戏，辅导其他演员的走位。
我老爸是个高素质的演员。
尽管身边所有人都这么告诉我，但在我眼里，他只是个糟老头而已。
是的，糟老头。
在我初中的最后一个暑假，老爸要飞北京剧组拍一部新戏。
因为害怕老妈管不住我，烦人的老爸索性把我一起带到了北京。然后，我们收到了《快乐大本营》的邀请，说是要做一期《爸爸去哪儿2》节目的十周年纪念，芒果台希望参加过《爸2》录制的六个孩子和他们的家长能再次相聚。
负责我和老爸的编导来找我们，是个女人，四十多岁。
她对老爸说，观众们一定也希望看看Feyman的成长，一晃眼就十年了呢，岁月不饶人呀。
那女人只是略略地感叹了一下，老爸居然就轻易地答应下来。
难道人上了年纪，都会变得心软？还是说他们都喜欢怀念从前？我不懂。
反正我们上节目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那女人于是又弯下腰凑到我面前说，Feymen也很想念小伙伴吧。你那个时候和Joe的关系很好，还有贝儿啊，姐姐啊，杨阳洋和多多。
我听她如数家珍地报出一些无比陌生的名字，很想冲她翻个白眼。
这些人都是谁啊？
我当然没能这么做，因为老爸在旁边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好吧，我必须承认，在我心里还是有一丢丢地怕他。
尽管他不当大佬很多年。
02.承
上《快乐大本营》的前一周，老爸特地向剧组请了假，提前飞长沙。
来长沙后，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窝在房间里，捧着笔记本看《爸爸去哪儿2》。
老爸也曾试图让我陪他一起看，但被我严词拒绝。
开什么玩笑，我宁愿跑出去被太阳暴晒，也不愿意陪一个糟老头看这种古董节目。
外面酷热难当，沥青路被烈日烤得滋滋作响，树上的蝉声嘶力竭地叫唤。
这一切都阻挡不了我想要出去玩的心，因为老爸又在看那档老掉牙的节目。我的耳畔响起稚童们的欢声笑语。并且，我轻而易举地辨认出属于自己的声音。如傻子一般的笑声，窝囊到不行的哭声，它们穿透我的鼓膜，侵袭着我的大脑。
又来了！
老爸最喜欢说的那句“爸爸love you。”
简直肉麻到不行！
我巴不得捂住耳朵，快速地冲出门去。
离开房间的前一刻，我转过头，透过门的缝隙看见背对着我的老爸和闪烁着微弱荧光的笔记本的屏幕。
老爸佝偻的背脊仿佛煮熟的虾子，看上去可怜兮兮。
我收回目光，不在意地撇撇嘴，关上身后的门，没有说一句再见。
就是那漫不经心的一瞥，我看见屏幕上一个穿黄色背心扎马尾的女孩。
似乎长得很好看。
上节目的那天早上，老爸在笨重的行李箱里翻翻找找，半天从里面掏出一张信封。
我看见老爸珍之又珍地抚平信封翘起的边角，慎之又慎地把信封揣在衣服的口袋里。
那是一张泛黄的信封，里面或许藏着一张同样泛黄的信纸。
我感到奇怪，在我的印象里，老爸从来不是有闲情逸致写信的人。
况且这封信还被这样妥善地保管着。
简直不可思议。
节目开始录制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坐得满满当当，好几台摄像机就在我们近在咫尺的位置。
我站在老爸身边假装乖巧，然而，我们这样年纪的孩子，谁会真心和父母亲近呢？
于是我眼角的余光看见Joe牵着他爸爸的手蠢蠢欲动，姐姐满眼都是不耐烦。我看见贝儿在摄像机无法捕捉的角落用鞋尖蹭着地板，也看见杨阳洋嘟起的嘴。
然后，我看见她。
站在黄磊身边的黄多多。
她规规矩矩地站着，微笑着回答主持人的提问，或是仰着头和她的爸爸说些悄悄话。
她脸上真挚的笑容，眼睛里对爸爸的依赖，身上恬静的气质，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显得与我们格格不入，但又让我感到新奇。
我越过数人，长久地，长久地用我的眼睛偷偷地打量她。
她美丽的侧脸倒映在我的瞳孔。
我记住了她。
转眼就到了节目组精心设置的读信环节。
当我看见老爸小心翼翼地从信封里拿出那张古旧的信纸，当他开口念出第一个字，我才知道，原来他把难得的浪漫情怀送给了我，他的儿子。
这封信在《爸2》录制最后一期节目的时候就已经写好，或许懵懂的我也曾聆听过它的内容。
但很遗憾的，或许因为我当时年幼，或许是时光荏苒，老爸嘴里的每一个字都显得无比陌生。
尽管收信的人是我，但它毕竟来自十年前。
我听见老爸说起那个遥远的绰号。
原来小时候的我曾因为长相清秀，被人叫做BB girl。
我听见老爸艰涩地说，我对他的畏惧，并非是他所愿。
我上了年纪的老爸是那样不善于表达，就连道歉也必须用一种强势的，坚强的方式加以掩盖。
信的结尾，他语带哽咽，而那句肉麻到不行的“爸爸love you”被人念得支离破碎。
我就在这时感受到来自身边的目光，是黄多多。
她半探出身子，担忧的目光落在我老爸的脸上。
黄多多望着我的老爸，而我在看她。
节目录制结束后，我和老爸回到单独的化妆室里。
我百无聊赖地一会儿打量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看看身边还在卸妆的老爸。我看见原先被粉底掩盖的皱纹，争先恐后地露出它们狰狞的面目，它们在我老爸的脸上交错纵横，肆意地叫嚣。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老爸，那个人人敬畏的□□专业户似乎开始苍老了。
我们化妆室的门在这时候被敲开，黄磊带着黄多多走进来。
黄磊走到老爸的椅子旁边，哥俩好地搭上他的肩膀说，
镇宇，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他们几个都去，就差你了。
而黄多多径直走到我的身边，用少女特有的清朗嗓音叫我的名字。
她用手指了指门外，示意我出去。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过善意，我想都没想就跟着她跑出去，尽管我自认不是一个喜欢和女生打交道的男孩子。
我们站在走廊里，偶尔有忙碌的工作人员走过我们身边。
黄多多和我不咸不淡地瞎掰了几句，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地凑近我的耳边说，
Feyman，你可得对你爸爸好一点哦。我的爸爸和你的爸爸，他们都开始变老了，我们得开始学会照顾他们了。
少女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的颈间，有点痒。
而我回想起爸爸脸上的皱纹和黄多多那句说教意味浓重的话，忽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我推开了她，冷淡地看她的背脊撞上后面的墙壁，然后说，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我独自一人转身走了。
自始至终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看那可怜的女孩一眼。
03.转
大家分道扬镳的那天，我们从黄磊那里收到了礼物---《暗恋桃花源》最终场的门票两张，演出地点在北京。
虽然黄磊慷慨地给了我们两张前排的票，虽然老爸起先也答应得好好的，说要陪我一起去看，但最终跑去演出厅的只有我一个人。
而我的老爸因为在剧组脱不开身，选择放了我鸽子。
为了《快本》而缺席剧组的那一周，让他不好意思再开口提请假。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的老爸不是普通的老爸，他是敬业又高素质的影帝吴镇宇。
我到演出厅的时候，里面已经乌压压地坐了一片人。
听说《暗恋桃花源》每年都会全国巡演，观众们居然还没有审美疲劳，看来这一出剧的人气真不是盖的。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我的右手边空着，那里原本该是属于我老爸的位置。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左手边的位置也空着，直到演出正式开始也没有人来。
是谁买了价格不菲的第一排的票子，却又临时缺席？
但我转瞬就把这个疑问抛在脑后，全神贯注地观看起台上的话剧来。
一个多小时的话剧很快发展到最后一幕。
刻意做苍老打扮的黄磊和孙莉正在聚光灯下上演着生离死别。
黄磊那满脸的皱纹，孙莉那灰白的头发，无一不让我想起老爸。
我的胸口有些发闷，冷气充足的演出厅忽然让我几近窒息。
我逃也似地冲出演出厅，冲向了空荡荡的洗手间。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看见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自来水从我的面颊蜿蜒而下，我的眼眶下面也有水滴，尽管它们看上去更像是我的眼泪。
我嘲笑自己难得的多愁善感。
明明是话剧的高|潮部分，却落荒而逃的，肯定只有我一个人。
在门外看见她之前，我是这样笃信着。
然后，我看见了从对面女厕所走出来的黄多多。
她似乎对我惊讶于我的出现，毫不掩饰地瞪大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我也同样的惊讶，因为她的狼狈似曾相识，那是我几分钟前，刚从镜中确认过的，自己的模样。
水滴从她的眼睛下面蜿蜒成泪痕。与我不同的是，她的眼眶红红的。
或许她真的哭过，我有些不确定地猜想。
黄多多也终于从怔愣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我看见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朝我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她朝我微微点头示意，看样子正打算与我擦身而过。
我的身体鬼使神差地动起来，我的手腕抓住了她的手腕。
而当她回过头不解地望着我的时候，我张了张嘴，愣是没能说出什么话。
于是她说，
Feyman，don’t tell my parents about my come，please！
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太诚恳，化解了我所有的执拗。
所以，我只好听话地放开她。
我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而她始终没有回头，就像那时候我对她做的那样。
我一个人回到演出厅的时候，话剧已经结束，演员们正手牵着手向观众鞠躬致意。
然后，演员退场，观众退场。而我来到后台，向黄多多的爸爸妈妈，以及其他的一些演员问好。
黄多多的父母似乎很高兴见到我，同时也很遗憾我老爸不能来。
卸了妆的黄磊更是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他的妻子孙莉站在他的身边，对我友好地微笑。
从孙莉的微笑里，我仿佛能窥见黄多多的影子。
比我大三岁的女孩子，遗传了她妈妈所有的美貌。
或许是思女心切，孙莉在我和黄磊面前提起了黄多多。
她用略带叹息的口吻说，
多多今天也没来看我们的演出，明明替她留了最前排的位置。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左手边的位置，它的主人是黄多多。
想起和黄多多在走廊里的相遇，我有些发愣。
我的耳畔响起了黄磊安慰他妻子的声音，他说，
多多这个孩子从小就不喜欢看《暗恋桃花源》的最后一幕，没想到现在更加变本加厉。我明明前几天才跟她说过龙应台《目送》的那段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了。
我站在黄磊夫妇面前，看他们相互依偎，眼前浮现出黄多多倔强地抹着眼泪的样子，心里再一次堵得发慌。
有一个瞬间，我几乎要忍不住告诉他们，其实黄多多来看他们的演出了，甚至为此哭得很是狼狈。
但我最终也没有这么做，因为保守秘密，是我能为当时的黄多多做的唯一一件事。
看完话剧的那天晚上，我亲手做了一盒枸杞果冻放进冰箱，然后开始等待老爸归来。
我一直等到午夜十二点，才听见门外的响动声。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从饭桌上直起身子。我看见黑漆漆的环境里，门被一点一点地推开，我翘首企盼的老爸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我以为他会开灯，但他并没有。事实上，就连他的脚步声都微乎其微。
我想，他可能是害怕打扰到睡梦中的我。
老爸不知道，其实我就在他几米之外，并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我毫无征兆地出声叫住他，而他听见我的声音，一下子就冲着我暴喝起来，
你以为现在是几点！
我在黑暗里有些无奈地笑起来。
我的老爸，□□专业户，果然还是那个我熟悉的，不解风情的老爸。就算我心血来潮想要给他个惊喜，都可能被骂得狗血淋头。
如果是今天以前的我，或许会拉下脸转身回房，或者意气用事地跟他争吵几句。
可我已经不一样了，至少我自己那么认为。
于是，我慢腾腾地摸索着走过去，用我的双臂抱住他日渐佝偻的背部，我学着他的语气对他说，
Feyman love you.
我听见背包落地的声音，老爸在我的耳畔喋喋不休地念叨，
I don’t like a BB girl，I don’t like a BB girl！“
他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惊慌，而滚烫的眼泪滑进我的衣领，灼伤我的背脊。
我那不坦诚的老爸终于回抱住我，时隔多年。
04.合
暑假的最后几天，我回到了香港，并开始过起了老爸之前在长沙的生活。
我不再惦记着出去玩耍，而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昏天黑地地看起《爸爸去哪儿2》。Joe的爸爸说，上《爸2》的目的在于记录。
这时的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当时拍摄的细节。
但镜头那么真实，于是我看见了被我们渐渐淡忘的记忆。
我看见极其爱干净的Grace在我们玩泥地足球的时候，一边拍大腿一边嚎啕大哭，皱到一起的五官让人忍俊不禁。而在她被解救之后，我拿着脏兮兮的足球，艰难地横跨整个球场，摔倒无数次，终于把球踢进了对方的球门。
十年前的老爸在电视里举起双手，为我自豪地欢呼。
贝儿在球门边朝我微笑，杨阳洋和他的爸爸在很远的地方气喘吁吁，Joe不知道跌倒在哪里。
而那个时候，陪我一起跋山涉水的人是你，黄多多。
我看见自己和你一起去鸡窝捡鸡蛋，二十个鸡蛋在篮子里，而篮子在我手里。
我一直一直拿着篮子，因为老爸说要做个gentleman，但或许并不是那样。我只是想让你崇拜我而已。
但二十个鸡蛋，对那时的我可能还是太重了。
我拎着篮子摇摇晃晃，最终还是摔坏了一只鸡蛋。
面对你责怪的眼神，我手足无措地傻笑，然后我拎着你的书包，看着你的背影逐渐远去。
当时的我那么傻里傻气，好像从没想过要跟你同去。
电视节目里没有播出我一个人留在原地时候的情景，但我想，那一定很难熬。
黄多多，如果有下一次，我多希望不用再目送你的背影。
我还看见了很多很多。
在临时的停机坪上，我拿着苹果逗你发笑。在你教育杨阳洋的时候，伪装成打饭的模样在你身边转悠，在你和Joe睡一个被窝的时候又难掩失落的表情。
我在镜头里看见一个温柔懂事的你，也看见一个懵懂笨拙的我。
我猜想，五岁的我一定小心翼翼地暗恋过你。
尽管是从未说出口的心事，尽管时过境迁，但那多美好。
而现在的我又再次喜欢上你。
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想起那一串你送给我的手链。
但我翻箱倒柜，找遍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没能找到它。
高三填志愿那年，我毅然决然地填了大陆的大学，那所你就读的学府。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那固执的老爸居然没有阻拦我，而是托黄磊照顾好我。
我想，我的老爸一定从过往的这些时日里窥探出一些关于我喜欢你的蛛丝马迹。
而照顾我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被拜托给你。
我知道了你的手机号，起初却完全没有勇气打给你。
我的普通话很差，只好反复地在家里练习，希望能在和你重逢的时候，字正腔圆地念出你的名字。
但我忘记了，你比我大三岁。
我新生入校的时候，你已经开始忙碌着实习的事情。
我从未在学校里看见过你的身影，却一天比一天更了解你。
我知道你是学校上一届的学生会主席，代表学校接待过外国留学生。
我也知道你品学兼优，年年都拿奖学金。
高年级的学长还告诉我，你的身边从不缺少追求者。
我在心里表示赞同，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不止一个男孩子追捧。
我从未在学校里看见过你的身影，却一天比一天更思念你。
我终于忍不住给你打了电话，以学习普通话为理由。
你欣然同意，尽管声音里满是疲惫。
然后，我们开始了每晚都打电话的日子。
尽管你没有系统地教过我普通话，但随着和你打电话的天数一天天累积，我的普通话也越来越标准。
这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就像我从未在学校里和你见过面，却越来越喜欢你。
四年的大学时间转瞬即逝。
在毕业典礼的前一个晚上，我把你约出来，并向你表白。
我明知这是一场胜算极低的赌博，却孤注一掷地去做。
最后，当然也输得一败涂地。
你拒绝了我。
而当我向你问起拒绝的理由，你说，
Feyman，你该去找一个在香港土生土长的女孩子，毕竟你的家人都在那里。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我可以搬来北京。
面对我的意气用事，你又说，
Feyman别任性，无论你搬来北京还是我搬去香港都不切实际，我们的父母都老了，我们不能抛下他们。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最需要的就是我们，就是归属感。
你的一番抢白让我哑口无言。
恍惚间，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五岁的小弟弟在八岁的大姐姐面前，只有聆听教诲的份。
又一次，我看着你的背影远去。
想要和你一同离开的愿望在你逐渐远去的脚步里化为泡影。
可是亲爱的多多，你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你不喜欢我？
这一夜几乎是我人生里最漫长的黑夜。
但我没有流泪，因为我早不是那个爱哭鼻子的BB girl。
因为你也可能爱我。
而我们的缘分，或许从我找不到那串手链开始，就注定不能有个完满的结局。
又过了几年，我收到了多多结婚的请柬。
那个时候，你28岁，我25岁。我们认识整整二十年。
婚礼上，你穿着白婚纱，摇身变成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我深深地望着你，想把你镌刻进我的记忆。
但你身边那两个女孩子实在有够闹腾，让我始终不能安安静静地忘记你。
当年《爸2》的五个孩子都收到了你婚礼的请柬。
贝儿和Grace吵吵闹闹地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伴娘。杨阳洋西装笔挺地站在你另一边，做你的伴郎。
当年看我们节目的观众或许还会记得。
杨阳洋是第一个向你”表白“的男孩子，但他们一定不知道，其实杨阳洋从不是像一个男人恋慕一个女人那样喜欢你。
我和Joe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望着远处闹腾的你们，很长时间都无言以对。
后来，Joe说，
听说新郎是她的邻居，他们认识了很多年。
我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Joe，注意到他手上那根黄色的手链，你编织的手链。
我问他：
关于《爸2》，你还记得什么？
他不经意地摩挲起手腕上的手链，并告诉我说，
我还记得那只乖乖。
然后，他用洞察一切的眼神无声地盯住我，并且反问“你呢？”
我笑了笑，回答说：
是的，我也记得。
我也记得当年字幕上的那句两小无猜。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十年后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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