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瞳岚

13、青灯行

　　这些天时常做梦，很长的梦。
　　在梦魇中，我发现了一个傻瓜的幸福。他总是痴痴地笑，笑着笑着，却又笑出眼泪来了。他说，这一路上，我很辛苦。
　　我开始使劲去想那些做过的梦。可无论我怎样努力，却总是没有成功。暗夜中萧瑟的影子晃荡不定，灼灼的，痛了我的眼睛。
　　向远处呼喊的时候，只有群山回应我。我们都是迷失方向的人，只是尽可能地去寻找那一个个死角，然后转身，又原地不动。抬起头看了看那片灰白的天空，我的心是一片落叶的季节。没有依赖，没有荒芜，孤零零地画着单调的线。原谅我们，痛并快乐着。
　　很长一段时间，梦里看到的是狭长的甬道。黑黑的，模糊不清。只有一点古老的灯光提醒我。哦，这只是梦。又如，哦，原来我也会做梦。我努力去看清那个与我有着相似面孔的人，她的神情淡定，波澜不惊。她轻轻地婆娑抚着我的脸，“为什么要骗我？”她说。我有点茫然地看着她，“为什么骗得我这样苦？”她重复。然后她轻轻地点燃了一盏灯，幽曳的光在脸上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我突然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透彻心底。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一抹，是泪，分不清是我的，还是她的。我们抱头痛哭，黑暗里的灯光摇摇晃晃，迷茫地，变成了黑色的影子。
　　醒来后，又是无止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