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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朵花 香饽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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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后是两节语文课,刚好催眠,说完我就垒高桌面儿上的书,然后从抽屉里摸出mp3打开,还有两格电,应该能撑两节课时间。
这个时候的MP3里还循环着BSB和Westlife的歌,非常怀旧。
家里没有电脑,下歌的重任一直都是托付给田立,他在电子产品上行动比较超前。
我塞上耳塞,立马脱力地伏在桌子上。反正语文老师比较慈祥,只要不打搅到他上课,基本上不会来找我麻烦。
杨敏文甩给我一个朽木不可雕的嫌弃表情,说到“看看你自己,一个大好青年,这么弱不禁风!跑个步跑得脸色擦白”她边说边顺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包薯片,矮下头悄声问我“吃不?”
我眯缝着眼困顿地摇了摇头,她收回袋子放回抽屉,趁老师转身、低头的瞬间有一下没一下的吃起来。
这便是我们都喜欢语文课的最大原因没有之一。
快放学的时候,林维源又飞鸽传书“看在你摔了一跤的份上,本着救死扶伤的白求恩精神,帮扶一下你。我等会儿送你去车站好了。”我看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人到底还是有点良心没有泯灭的。
我回说:“那老衲这厢先谢过了,行李和书包都托付给你了昂!”
没想到下课后,一旁的杨敏文也自告奋勇说要帮我拎包,送我出校门。我不过是被砸了下又摔了一跤而已,大家真把我当老弱病残了。感动之余还是婉拒了她,她还想坚持,回头却见林维源已经窜到我位置边上,表现得相当积极踊跃。她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
就知这姑娘一定又想歪了。于是她也没再坚持,再者,她自己也有累积了一周的脏衣服要带回去的,这么一来倒乐得清闲,也不等一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没啊!慢死了!”发话的是等在门口磨皮擦痒的田立,他家和林维源家在一个方向,所以他纯粹就是来打酱油的。
“哎哟,马上好了,催啥催!”我迅速拉好书包拉链,往背上一甩,林维源却一把拉住背包带,顺手抓起我书包一把扔给田立“你也别干站着,给我发挥点余光余热”。
田立伸手顺势接过书包,笑嘻嘻对我说“怎么肇事者没来送,太没诚意了吧?”
“肇事者这不是来了么?”田立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们三个同时往门口望去,看到黄新晨和徐明宇正站在门外走廊上,刚才说话的是徐明宇。
他扫了一眼林维源和田立手中的包,立马会意,笑着搭上黄新晨肩膀说,“看来晚了一步”。
没想到我的两个包今天忽然升级成为了香饽饽,气氛瞬间有点囧。
黄新晨见状,表情有些黯淡,不过多半是我的心理作用……
他挑眉淡淡开口“我也是顺便路过那……一起走吧”
林维源和田立听他这么一说,表情一松,随即招呼我跟上。
于是三人行最终演变为五人队伍。
他们4个因为都在一个篮球队,经常在一块儿练球,平时关系也还不错。恰好那段时间食堂里正在放台湾版的流星花园,大受少女们追捧,适时又有人戏称他们四人为年级F4,说起来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可是有徐明宇这多嘴男在这儿,我心里总像揣了只兔子,就怕他又把表白那事儿从箱底翻出来调侃,那得多尴尬。想想自己那天完全不计后果的行为,背上还能泛起一层白毛汗。
所幸他们四个就像完全忘记有这回事儿似的,只字不提。一路上都在说笑他们篮球队里的人和事。我暗暗松了气,大概是看今天我栽了这么个大个跟头,不忍心再雪上加霜了吧。
“那不是上次和黄新晨表白那个何琳么”经过1号教学楼前的空地时,身后有个女生压低了声音嘀咕。
“黄新晨怎么会和她走在一起?”另一个女生也小声愤愤不平。
“肯定是她自己贴上去的呗。”
“是啊是啊!脸皮真够厚的!黄新晨才不会搭理她……”
“切!自己有手有脚还让林维源跟田立帮她提包!看到就火大!”
“我还听说……”
身后几个女生的罔论还在继续,我心中恼火,强忍住回头骂人冲动。既然要在背后议人是非,就不能小声点不要让我听见啊!
身旁的四个男生大概也听到了,抬眼瞟他们时候刚好碰上他们探过来眼神,小心翼翼生怕我会恼怒一般。
看到他们这幅模样我反倒乐了“你们干嘛都这副仇大苦深模样啊?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虐待们了呢”。
徐明宇一听也笑了“你们瞧瞧,我们都暗地里捏把汗,当事人还好好地置身事外,这强大的内心世界可真是值得们学习和膜拜”。
“这可不都是拜你所赐的么?”我反唇相讥。要不是他这段时间里左一句“来看黄新晨啦?”右一句“又想我们黄新晨啦”只怕我短时期内还没法炼成这颗金子般的心,也不知是福是祸。
“那我不也是好心么,是吧,黄新晨?”
一直在默默听我们互嘲的黄新晨显然没想到徐明宇会一下子把话扔给了自己,他愣了一下,幽幽地说“还真没看出来”
“噗哈哈哈……”徐明宇傻眼儿了,我顿时没形象的顺手挂在林维源肩上爆笑,一秒就被他一把拂下,假装一本正经瞪着眼对我说“喂喂喂!这个老衲怎么搞的,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啊?”
田立顺势扼腕,又叹了口气“哎……看样子她被球撞了一下倒撞精神了嘛,黄新晨你该多扔两颗球砸过去的。”
“滚!”我顺势赏给他两颗白眼。
前面听到那几个女生的腹诽之声,要说心里没有点难受是不可能的。我还没大度到圣母的程度!
可是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也没法控制,说不定这只是沧海一粟。在听不到的地方还不知她们是怎么议论的呢。
不过也就在那个时刻,我暗自打定主意,与其和黄新晨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不如也把他发展成哥们儿算了,反正他也没可能看上我。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几乎全年级都知道一个公开的秘密,那就是黄新晨在追四班的一个女生。人家那才是年级公认的郎才女貌,可能我还真是个想吃天鹅小□□……所以形象也不需要刻意保持,反正也没人会在意。
在林维源他们面前啥样,在黄新晨这儿还是怎么个样儿。
哎……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即使变成了明恋也是不会有结果的呢?
是不是正是这种在感情上的一贯退缩性格,才铸成了日后的剩女呢?就算让我重新来过一遍,如果不能在性格上改头换面,就如同换汤不换药,不管转几个圈最终还是会走到同一个终点。
出了校门各奔东西,告别了黄新晨和徐明宇,田立拉着林维源也想开溜,被我一把揪住“好人做到底呗!”我恬着脸笑指了指马路斜对面的公交车站。
林维源扭头无奈耸了耸肩,对田立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送她到车站”说着把自己的包递给田立,换回书包往肩上一甩,侧头对我说“绿灯了,快!”
我连忙跟上。
我站在站台上,望着林维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当年我们的感情懵懂青涩。从朋友成为恋人,最后却在猜忌和揣度中行同陌路人。每当我听到那首《最熟悉陌生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多少年过后,我们彼此始终没有联系过对方,直到一年前我在班级□□群中得知了他结婚的消息,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百般滋味千转百回。
如果如果当年我能够坚持下去,最后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林维源,令彼此渐行渐远。还记得当年我提出分手时候,其实彼此的耐性已经被磨得岌岌可危,怨念厚积薄发。
他的眼底隐隐透着懊恼,嘴微微动了动,最后却一个字也没说出。那个时候他也知道了那三年来我一直暗恋着黄新晨。我知道这对他很不公平,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埋下头转身离去。
如果……也许我们现在还会是朋友,也许还能收到他的结婚请柬,也许我还能送上衷心的祝福……可是现实中没有如果。
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飘摇的黄叶悠悠落下,带来了入秋后的丝丝凉意。我仰起头贪婪得呼吸着。
最喜欢属于这个季节特有的气息。人生莫不如游戏一场,也许正如李白诗句中所写——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回到高中的这一个礼拜时间,很多事都是曾经从未发生过的,很可能我正朝着一个完全不同人生轨迹迈进,对于未知的将来我不想多加揣测,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为何不坦然接受并且享受这离奇的生活历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