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韵流年》聆 风

20、第十九章 公平的球赛（上）

　　塞外的冬天原本就格外寒冷，尤其是在经过了前两天一场大雨的洗礼后气温更是降的厉害。而军营里也因为停战的缘故沉寂了下来，以致于乔尹漠感觉冷的骨头都打颤了。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冻死了。”乔尹漠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神墨澜洛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扬眉盯着乔尹漠。

　　“你……看什么，我冷不行呀。”乔尹漠被神墨澜洛盯得浑身不自在。

　　“哦，那你想做些什么？”神墨澜洛放下书走到乔尹漠身边。

　　“额……”乔尹漠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正经话来。

　　神墨澜洛不急也不插话，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

　　“足球！”乔尹漠突然喊道。

　　“嗯？”神墨澜洛还沉浸在对乔尹漠的欣赏当中未反应过来。

　　乔尹漠瞧见他一脸的疑惑才反应过来，似乎古代还没有足球这一说。好像古代说的是蹴鞠，宋朝那个高俅不就是第一个靠这个发迹的人吗。但是这个异时空的人是不是知道蹴鞠他心里就没底了。

　　“你，知道蹴鞠吗？”乔尹漠试探的问。

　　“知道啊，我还是蹴鞠好手呢！”神墨澜洛一脸的得意洋洋。

　　“那就好办了。”乔尹漠松了口气，“你去找个球，再叫几个人，今天我教你们个新玩法。”

　　“行，那你等着，相公我去去就回。”神墨澜洛调戏道。

　　“麻溜的给我滚吧你！”乔尹漠轻轻的踹了神墨澜洛一脚。可他清楚这些话也只有对着这个人才能毫无顾忌的说，这些动作只有对着这个人才能肆无忌惮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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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万事俱备后，乔尹漠如此这般的把比赛规则说了一遍，末了还从实际出发添加了条不准使用武功、轻功的新规则。于是神墨澜洛和安然各领一支队伍就要开赛了。

　　乔尹漠原本也想参加，可神墨澜洛却死活不同意。说什么“你玩这个的时间长，若参赛对我们不公平”，于是乔尹漠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只得委屈自己当裁判了。但他却不知道澜洛少主实际存的心思是“你这么瘦弱，万一被这些五大三粗的人撞出个好歹怎么办”。

　　“比赛结束后，获胜方每个人都可以向对方任意一人提出任意要求，以作为奖励。当然了，要求也不能太过分。”赛前乔尹漠补充道。

　　“裁判，是任何人都可以吗？”神墨澜洛高声问。

　　“对，任何人都行！”乔尹漠答道。

　　但可怜的漠少爷却忽略了自己的那句“对方任何人”和神墨澜洛的“任何人”其实是有实质上的差别的。于是，当报应来的时候他也只能暗自悔恨了。而此时，神墨澜洛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露出了诡谲的笑，这也让不远处的安然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似乎这场比赛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锣声敲响后比赛正式开始，刚开场由于对新规的不熟悉大家都明显有些束手束脚。而随着比赛的进行大家也渐渐摸熟了这个新比赛的玩法，于是也就渐入佳境了。可是裁判乔尹漠却发现，当球在神墨澜洛的脚下时除了安然竟再无一人敢去抢。就算有人想壮着胆子去抢球，可跑到神墨澜洛的面前之后又惨白着脸灰溜溜的退开了。

　　这时又有一个“勇者”打算去抢澜洛少主脚下的那颗球，只见神墨澜洛抬头眼神犀利的瞪着那个士兵。小兵平时最敬仰的就是少主，见少主那有些恐怖的表情哪里还有胆再抢球啊，吓得面色惨白双腿都有些颤抖。

　　——原来是这样！

　　“停！停！比赛暂停！”再找到罪恶的源头之后乔尹漠当机立断中止了比赛。

　　“沈洛，你在干嘛？”乔尹漠气愤的走到神墨澜洛的跟前。

　　“干嘛？踢球啊。”神墨澜洛挠挠后脑勺有些莫名其妙。

　　“呃……”乔尹漠满头黑线呀，“我是说你干嘛吓唬他。”这句话的气势明显已经比前一句弱了不少。

　　“吓唬他？这从何说起呀？”神墨澜洛满脸无辜。

　　“你……”见他这副委屈相乔尹漠一时有些语塞，只得转移目标，“刚才他是不是吓唬威胁你了？” 乔尹漠拍拍小兵的肩膀，一副“我为你做主”的模样。

　　小兵听了乔尹漠的话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又苍白了几分，张口欲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小兵暗自在心里叫苦：漠少爷，您饶了我吧！

　　乔尹漠原本个性就很随和，而且善良纯朴，加之外貌俊朗，在随军出征的几天时间里将士们便是很喜欢这个俊公子。并且大家也能看的出来少主对这位公子照顾有加，便猜测他定是身份尊贵，可又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偶有人听见安然称之为漠少爷，便想着跟着安将军叫定然不会错，于是乎“漠少爷”的称呼便在军营里传开了。而在与楚敖的战役中，乔尹漠那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言论事后也被安然有意的转述给大家听，于是全军上下对乔尹漠除了喜欢之外又多了几分敬意。

　　“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那恶狠狠的表情。”见小兵不敢开口乔尹漠又只得把矛头转回到神墨澜洛的身上，“原本因为身份的差距让他们跟你比赛就已经很勉强了，你居然在比赛中还敢摆谱。分明就是仗势欺人！”乔尹漠气得一股脑的把话全给倒了出来。

　　——漠少爷，好样的！我可以作证少主刚才确实用眼神威胁我们了。

　　不远处安然心潮澎湃，心中那句“我作证”就一直随着“海浪”漂啊漂，却始终没有漂出口。

　　——少主的眼神好可怕呀，好像如果我抢了他的球他就会要了我的命一般。

　　与安然一样，小兵也在心里默默的呐喊着，后背还出了一层冷汗。

　　“尹漠，我冤枉啊！”神墨澜洛带着哭腔高声喊冤。

　　见少主这副如同“怨妇”般的模样，众将士心情各异。

　　“少主，你在我心中战神的光辉形象就此破碎了……”

　　“原来少主还有这一面啊，这回赚了，回去一定要讲给老婆孩子听让他们也乐呵乐呵。”

　　“漠少爷平日里对我们都是笑容满面和和气气的，怎么单单就对少主……奇怪？”

　　“果然，只有漠少爷镇得住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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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那个被士兵们在心里讨论了千百回的主角却是毫不知情，仍是自顾自手舞足蹈的向乔尹漠解释：“这是比赛，他们来抢我的球难道你要我笑着说‘哦，你要球啊，那给你吧’。那我不成傻子了，我当然要护着球啊。”神墨澜洛大有不还我“清白”誓不罢休之势，又委屈道“而且你怎么可以把我那个刚毅自信的眼神解读为威胁恐吓呢？”

　　——漠少爷，别听他一派胡言，我作证他刚才就是在威胁我们，我们都是迫于压力才让着他的。

　　安然再一次在心里默默的当着证人。

　　“这……”乔尹漠有些为难，其实神墨澜洛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难道真冤枉他了？

　　“好吧，那比赛继续吧。”单纯的乔尹漠只得妥协。

　　“嗯！”神墨澜洛如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的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一旁的安然见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只得在心里哀叹：漠少爷，究竟是你过于单纯了还是少主过于狡猾啊。

　　“诸位，现在他不再是少主。你们现在的身份都只是球员，你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你要踢出自己的水平，尽全力让自己的队伍获胜。”乔尹漠指着神墨澜洛义正言辞道。

　　场上的士兵面面相觑皆露出难色。神墨澜洛也在心底暗笑乔尹漠的天真：这种从出生开始便烙下的等级观念又怎会是你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可以改变的。

　　——这样的你如果不把你绑在身边我又怎会安心，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呆在我能看得到、保护得到的地方就好。

　　可是如果事事都能如想象之中那么美好，那么又怎么会有人感叹现实的残酷呢？当然这都是后话。

　　“大家不必有所顾虑，听漠少爷的便是。”神墨澜洛道。

　　于是在一段插曲过后比赛继续开始，这回神墨澜洛还真不再对那些小兵采用什么“眼神威胁法”了，但并非他真的“从良”了，而是他觉得这样太没意思也太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从安然下手。

　　神墨澜洛带球靠近安然，低声道：“安然，如果这场比赛我输了就罚你一个月的俸禄。当然啦，如果你想去找尹漠告状也自便，我顶多再给你追加一个月便是。”

　　听这话安然顿时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脸上的表情僵硬。

　　——卑鄙啊！太卑鄙了！

　　安然心里再一次翻江倒海。但是翻江倒海过后他决定不能为了这一场小小比赛的胜利而放弃两个月的饷银，所以安大将军立马迈开步伐跑离了场中央，绕着外围跑圈，连看都不看神墨澜洛一眼。并美其名曰“眼不见心不烦”。队长都采取不抵抗政策了，其他小兵也只能跟着做了。于是只见场上十个人排成整齐的队形在跑圈圈。

　　裁判乔尹漠自然也不眼瞎，可是他实在是不愿意管这事了，越管越麻烦，而且他相信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的，所以还是别白费力气好了。此时他只希望这场被神墨澜洛称之为“公平”的比赛快点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