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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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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大概16岁多,我来到一家饭店打工,在我家饭馆后面遇见了一个流浪者,他坐在后面的台阶上,我颇感有些眼熟。啊,我想起来了,来时,我曾经在他的碗里放了一元钱。他的腿断了,坐在由四个小轮子组成的板车,寸头显得他格外精神,应该是最近理的发。现在仔细一看他也蛮帅的,刚好现在不需要做什么事,我上前与他交谈了几句。
收拾别人的残羹剩饭时,我总是能看见一些贵菜留下了许多,我舍不得放进潲(shao,4)水桶里,我想起了坐在后面的人,他行动不便,也许晚上没有吃东西也说不定,但是,我又怕会伤害他的自尊,怕他嫌弃这是别人吃过的。
我向他走去问道:“我这有客人没吃完的菜,你要不要吗?”“要,怎么不要。”他热情的对我说。我心中的忐忑顿时消散,带着愉悦的快步把放在旁边打包盒带到了他的面前。他直接打开吃了起来,对我说:“3Q。”我当时愣住了,3Q是什么,仔细一想居然是英语,忽然觉得他很了不起。那时他的快乐感染了我,我对自己的这个行为也很高兴。我想当时我应该喜欢上了这个人。
很久以前我也曾有过流浪的梦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有曾经想过去乞讨,当时看了新闻,乞讨集团组织者头头日收入两万,我对乞讨这个职业还是抱有很大的想法的,当然,父母自然是极力的反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又是一次放假,我去那儿打工,再次在后面的台阶上看见了他,他买了个音箱,里面可以听新闻也可以听音乐,我从来没有有过这个,我很好奇的问:“这个多少钱?”“过时了,特价80。”他自豪的说,当时,这钱对我而言也是大钱,我很羡慕的看着他说:“这个是怎么操作的。”他扭动按钮放了一首歌给我听。我那时很快乐。
又是一次放假,我又来到那儿做事,音箱已经不见了,我问他哪去了,他不在意的说:“被人偷走了。”“你又来打工吗?”他反问着我。“嗯。”我轻轻的回答,心思乱动,不知该怎么说好。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问:“你晚上睡这儿吗?”“现在天气凉快,晚上睡外面舒服。”他笑着说。我忽然想起他属于残疾人说:“你可以去政府领钱,政府不是有那个啥去了。”我一下子想不起全称是什么“贫困补助”。“我才不要政府的钱。”“可那也是钱。”我劝着说,我希望他能生活的更好一点。“开玩笑的,我拿了。”我一下子分不清是真是假,但是这事我有什么资格管。
那晚,客人都走了,他对我说:“来份梭罗(原谅我不知道怎么打,就是螺丝)。”我犹豫了,如果是客人吃剩的则不要钱,可以直接点的话要付钱。他看出了我的担心说:“放心,我有钱,再拿3瓶冰啤酒,今天我请客。”
“请客。”我完全想不出谁会来这儿吃饭,一个乞丐能认识谁呢?结果之后有一个流浪者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俩人边吃边交谈,看他那高兴的样子,应该很爽吧。之后又有一个断了一只腿,撑着木杖的人路过,他大方地说:“今天我请客,过来喝啤酒。”之后又喊我给他拿了3瓶啤酒过来。一人走了,又有一个人过来,之后只剩他一个人。他睡在后面说着醉话。
再一次来这个打工看见他是我18岁左右了,我问他去哪了,他说他到南方去了,去了别的地方。我只是疑惑了一下,又去工作了。他有时坐在后面,有时不在,或许我已经习惯他不在了。晚上,我看见他睡在银行储存卡取钱的地方,才知道他换了地方呆着,特地在有一日下午去找他,我问他,你晚上都在这个吗?他说是的。我假装路过又走了。晚上又有好吃的剩菜,我把吃的给他,他笑着说:“谢谢。”我的心中好像被什么充满了。
20岁左右我又来这儿打工,来时看见他还在银行前乞讨,我笑着走了,我打算看看今天有什么剩菜没,好给他送过去。晚上的灯光在夜晚的配合下显得格外温馨,我高兴的把大补龙虾给他端了过去,我发现给他送吃的并不是我这一家,也是,如果只有我这一家他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白天,我过去看他,他就坐在银行门前,天光大亮,他坐在板车上,我在旁边看着他,他的头发在我没注意时已经长及肩膀,头发乱糟糟的,枯黄的脸蛋上,一下脸皮已经下垂,伴随着年龄的皱纹深深的印刻在上面。我失望的离开了,我感觉对他的喜爱之情全部没有了。
之后,我忽然想起一句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太假了,明明看见电视中悲情的女配角时,我想我一定不会嫌弃对方,看见皇帝对他的妃子喜新厌旧时,我想我才不会这样呢。现在我才发现,我和电视上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我内心的道德在在审视自己。
再一次放假来这儿打工时,我去银行看他时,那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见了,我特意路过以前那些流浪者睡觉的一些地方,都没有看见。我想起以前在这儿看见过的流浪者,最后,他们都会消失,只是当时我关注的是他罢了。
其实,我曾经喜欢过那个年的轻你,只是我不敢踏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