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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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成功的开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们在小镇上招摇了两天后，打着“祭祖”的名义向郊区路线行进。
碰巧这几天阴雨绵绵，给了我们充分的借口据点恭候一夜秀的大驾。
“平弟，坐下歇会儿吧。”李西华随手将台阶上的灰尘扫去，示意我就坐。
数日来我们三人已达成一定默契，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就以兄弟相称。我那一脸厚厚的妆容甚至被大发慈悲的取消了。
按照另两人的话来说，就是以斗笠代之，即可。
空气潮湿，吴六奇在前面捣弄了半天才将火生了起来。木柴在燃烧时偶尔窜出的火星倒是给湿冷的破庙带来了一丝暖意。
“走了一天，两位贤弟想必饿了，车上还有些干粮，为兄这便去取来，你俩凑合着吃点。”火光映射在吴六奇刚毅的脸上，奇特的让人感到温暖柔和。
望着他挺拔的身姿和记忆中的背影渐渐重合，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大哥……不知怎么样了……
好一会儿，才发现李西华一直在看我，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短暂相接之后，他忽然冲我一笑，转过头，往火堆中加了些略湿的木材。
心中略窘，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破庙中，木柴爆裂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似是过了许久，李西华轻笑了声，缓缓开口问道，“不知平弟是否有心上……”
“什么人！”门外传来吴六奇的大喝声，却突然没了下文。
门口走进个病殃殃的青年男子，身形奇瘦，两颊深陷，颧骨高耸，脸色蜡黄，没半分血色，隐隐现出黑气，走得几步便咳嗽一声。他身后一个老翁、一个老妇并肩而行，看来都已年过六旬。最后两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少妇。
李西华敛了笑容，猛地将身体一侧挡住了来人的视线。我借着掩护迅速戴上斗笠。
瞧这五人的打扮，那病汉衣着华贵，像是个富家员外，最后两女像是仆从。翁媪二人身穿青布衣衫，质料甚粗，但十分干净，瞧不出是什么身份。
吴大哥怎么了，竟会在一瞬被别人制服？这群人又是谁？想要干什么?心思急转之下，我没发现那其中一人正饶有兴趣的注视着我。
“嘻嘻，新娘子。”只是一瞬，那病态的青年就这么突兀的站在了我面前，伸手欲摘我的斗笠。
“啊！不要伤我娘子！”李西华见状不对，只能就着他的势头将我扑到在地。
青年一呆，随即拍手笑道：“抓乌龟，抓乌龟，我也要来！”
李西华和我惊疑不定的对视了一眼，实在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干什么。这人思维举止仿佛幼童，却又偏偏身怀一流功夫。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他身后两位老人更是深藏不露，眼里时不时闪过的精光显示出他们都是内家高手。
眼前的青年明显是想学李西华一样压在我身上。李少侠虽在武功上略逊他一筹，但江湖经验显然多他不止一点点。看似不着痕迹的左突右让却每次都在危急关头替我挡下了来人的魔爪。
青年大急，伸手直接扣住了李西华的肩头欲把他拉开。
见招拆招，李少侠则运用巧劲将我死死的抱在怀里。
我无语，看来有时候，对付无赖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无赖。
“咳咳，你放手。”病态青年咳的满脸通红。
“不放！”李西华也运功将血气逼至脸上，同时做出十分用力，视死如归的样子。
“咳，娘，咳咳……”青年的咳嗽声突然加剧，像是要喘不过气来。
“钟儿，快过来！”墙角的中年妇人见状顿时面露紧张。
“咳，娘，我要她陪我玩。”他一边咳嗽，一边委屈的靠了过去。
“胡闹。”妇人身旁的老人低声喝斥，眉宇间却频频关注青年的病容。
那青年被吓了一跳，咳的越发厉害了，“呜，娘，咳咳，咳……”
老妇赶紧安抚他，一边拿出个造型奇特的瓷瓶，从中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送至青年嘴边：“乖，钟儿，把药吃了，娘回去给你找个漂亮的媳妇儿。”
青年不依不饶，“娘，咳，我就要她……”
李少侠见机行事，扯了扯我的袖子。我立刻心领神会。
我和他二人皆不敢显露功夫。只得凭脚力快步走到马车旁，半拖半拉的把躺倒在地的吴六奇弄上车，催着马匹迅速离开。
刚才李西华急中生智的表演恐怕不能瞒多久，以两个老人的精明，只要仔细一想就能发现破绽，以他们儿子的功夫，怎么抢不过一个不会武功的读书人？再加上那青年蛮不讲理的性格……
才跑出两里的路程，就听到背后马蹄声响，一骑马急驰而来，马上乘者赫然是那病汉的女仆。
一名女仆叫道：“我家主子请各位等一等，有话向各位请问。”
李西华持鞭的手一顿，略一思索逃跑的可能性后还是缓缓停住了马车。
我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这难道就是古人常说的“是祸躲不过”？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