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凝

9、结束与开始3

　　“唉！这个局整整布了二十六年，我是看着五孙小姐你一步步走过来的，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你我自己知道，交给你我们都放心了！咳！……”一缕鲜血从林奶奶嘴中流出，她再也抻不住的倒下，幸好戏蝶接住，将她扶坐在躺椅里，无语的看着她，她则抬头望着戏蝶“孩子，不，不要再恨下去了，今后为，为自己活吧！”
　　“你不怪她！你一辈子为了她，为了欧阳家，甚至不惜变性为女人，最后还是欧阳家的人害的你，你居然没有怨”（林月华或者该称之为林越桦，一个为老祖母爱了、守了、牺牲了一辈子的男人；到死都只能以女人的性征、身份留在心爱的人身边）
　　林越桦面带笑容，慈爱的说“你一定是看见我吃的雌激素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个小机灵，也对，你别忘了把它们毁了；傻孩子，爱，就是爱，没的，选的，既然，没的选，那，就只能，只能全力以赴；所以，我爱的那么，执着，那么辛苦；我，早已没有了，自我，只，只会以我爱的人的，的喜怒哀乐为己，我，又怎么会怨呢！可是，你不一样，咳！……”
　　戏蝶给林越桦檫去溢血，眼神已恢复冷静“你放心我会把你和她葬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像你那样的”‘林奶奶’满意的点点头，又说“不要那么绝对，唉！但，你在她的教导下不，的确不会，不会像我这样，只不知，这，这是不是你的福……气——？”
　　“当一份感情成为我弱点的时候，我会亲手毁了它”嘴角噙着嗜血而嘲讽的笑容，亲了亲‘林奶奶’的额头，为‘林奶奶’合上了眼睛“一路好走！代我问候她老人家，谢谢她的‘深刻教诲’！在她观摩她的孙媳进行谋杀时，我也亲眼看到了她，她却还要煞费苦心布局，安排等我哥来救我，无非就是要我尽可能的断绝七情六欲，她还真辛苦？我会把她想要的给她，但她不想要的我也会给她；最后，我会让她恨之入骨的仇敌的后代，来继承欧阳家所有的一切，等你们聚齐了，叫她别忘了看这场好戏哦！看来，明天送的棺木还要持续增加”
　　廖伯走进来哀伤的看看‘林奶奶’，戏蝶瞟了一眼“哼！你不觉得做作吗？要不是你刚才乘乱，将药剂滴在她的脖子上，她应该不至于死的那么快，几十年都等了，现在到迫不及待了”
　　“那些钱本来就是廖家的，他一个私生子凭什么占着，更何况他‘这样’根本不配拥有”廖伯说着，从身上掏出灭音手枪，对准尸身连开数枪，才心满意足。
　　戏蝶微一颦眉“难不成你还怕她跳起来！唉！何苦！”
　　“你不是也没阻止，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不送！”廖伯转身走向房门，右手正把枪往怀里放，左手刚一拉开门，看见门外都是持枪的警察，回头一看，戏蝶戏剧化的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面带恐惧的看着他“你，你！”慌忙回头解释，直听到“ 快抓住他，是他下毒并枪杀了哥哥和林奶奶”转身正打算斥责，可转身时枪随身转，顿时数十把枪齐发，廖伯转眼间就成了马蜂窝，他还低头看看自己，鲜血喷涌而出“我—不—甘—心！”倒地的一瞬，他似乎看见戏蝶眼中闪过的一道精光，随即倒地当场毕命。
　　“小姐，你没事吧？”警员越过廖伯和哥哥的尸身，搀扶起戏蝶，随后赶来的小凡“你们封锁现场，我先带欧阳小姐歇会，通知鉴证科的同事，一会录笔录”警员听从吩咐走开，小凡小声的说“姐，你有没有受伤”回头看了一眼“真没想到廖伯会这么狠”
　　“小凡，我好累，先回房休息一下，你去处理一下，但记住，大哥和林奶奶不要让他们动，一会去我那里再说”
　　处理完毕，小凡来到戏蝶的房间：生物合成的消音湖水蓝木地板，天然绿的墙壁上层叠爬满了各种攀爬类植物（用无菌养殖，无污染病虫害，也可以有超强隔音效果），古色古香的花梨木古董床、梳妆台和软藤垂摇椅，隔着可开关的聚合玻璃天花板，可以听着隐蔽在墙壁内的共鸣音响流泻出的完美音乐，看着闪烁着点点孤光的漫天繁星，就像漫游在天际。戏蝶正靠坐在摇椅上，恬淡的望着星空，小凡静静的走过来，轻轻的坐在地上，把头靠放在戏蝶膝上，戏蝶轻抚着她的头发“小凡，你怨我吗？如果不是我，你的生活也许平淡，但你不至于手染血腥，你如果……”
　　欧阳凡抬头截住她的话“不！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我早就说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与人无由！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都替我挡了‘平淡’姐你真会用词，那应该是漠视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死了，也未必有人知道是谁！再说，像我们这种家庭，即便委曲求全，也未必得以善终！所以我是为自己而活！好了，姐你可是经常教导我‘人始终是要朝前看’的，对了，录音我已经交给警方,该做的，下面的人知道该怎么做，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戏蝶把小凡的头抬起来，手指苍穹“看，太阳虽然光芒四射，但容易灼伤人；而欧阳家就像一轮忽隐忽现的明月，悬挂在空中散发着熠熠清辉，那些淆想白日飞升的、做梦独拥广寒的、期望取而代之的，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何况这中间的变数也是未可预期的。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但是也只有月中人才能明白其中的甘苦啊！”
　　小凡站起来走到戏蝶身后，双手环住戏蝶的脖子，把头放在戏蝶左肩上，贴着戏蝶的脸颊“姐，在我心里你既是姐姐也是母亲更是朋友，我更清楚，其实最苦的是你，我们都是被亲人背叛和遗弃的，但我的苦痛可以和你分担，可你不但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自己承担，还得与他们周旋（小凡眼含不顾一切的目光）既然他们都要我们死，我们为什么要让他们活？”
　　戏蝶面带宠溺的笑容，抬起左手轻拍她的左脸“又说傻话了，有人的地方又怎么会没有纷争？伴随财富、权势而来的永远是相互的猜疑、利用，最终的阴谋，决裂。成功的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输的起；失败的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放不下。哎！但愿你能真正的学会——放下，这样我就能放手了”
　　小凡一下转到戏蝶面前，蹲下严肃的仰头看着戏蝶的脸，语带焦急“放手！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你不会放我一个对不对？”
　　戏蝶用手敲了一下小凡的脑袋，又用右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是小傻瓜你还不承认，听话要听完，我是说你总不能永远留在警局吧？总得分担些对不对？”
　　小凡用右手挠挠头，左手揉揉鼻梁，不好意思的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放我一个人的（脸色略整）明天入葬的方位要不要做些变动，我接到消息，意大利和泰国那里已经动起来了，最晚后天就会了结，我们还派人跟进吗？那对傻瓜的争斗已经接近白热化，只要再加一把火，保管她们连姓甚名谁都记不起了呢！还有那个的姘头踩的还不只她一条船，是随她去还是让他们一起沉下去？看她的样子还没有完全死心，要不要现在就把成儿带过来？”
　　戏蝶摇摇头“都不用了，过度关切不好，再说，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明天如果太少人去送殡，局面对会对我们不利，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去吧！”小凡点点头后说“你也是”
　　戏蝶没有再看小凡走出去的身影，径自又看向天空，心里无奈地想着‘是啊！时间还不到，还得再等等！等等！哼！想掌控我命运的任何人、事、物，你们都打错了算盘，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人能掌握，那就是——我，欧阳戏蝶！’
　　摇椅一摇一摇在夜空的映照下，似欲飞天。

作者有话说

　　以下均为第三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