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龙印·寒情》玉凝冰

21、完美的试验品

　　小雨一直下个不停，小巷里在也不会有人经过了。
　　隆神弥全身瘫软。
　　他苦笑，也好，他讨厌我不是更好吗？就算我死，他也不会为我而流一滴泪的，至少他不会痛苦。
　　渐渐的没有了知觉。
　　四肢瘫软得没有了半点力气。
　　幸好他在昏迷之前还有力气给他哥打电话，不然及有可能就这样死去了。
　　在隆神弥将眼睛闭上的时候，终于，一个男子走到他面前。
　　在狭窄的小巷里，看不清那男人的脸，只是有一股嘲讽的笑意。
　　他低下头看着他，嘴上钩起了一抹笑：“没想到你也有想欠我人情的时候……”他蹲下身，露出了一张虽然看不清楚，但却绝对的俊美的脸。
　　他用手抚摸隆神弥的脸：“的确是爸爸完美的杰作不是吗？这脸蛋还真不是一般的俊俏。”
　　他打横将隆神弥抱起。
　　“好吧，我救你，不然爸爸绝对会生我的气。不过…这是个人情。不知道一向做事极端的你，会如何还我这个人情呢……？真是期待啊……”
　　＊
　　普熙晨走在街道上，雨水在他的身旁静静的下。
　　他真的望记了重要的东西！
　　可能是太高兴了。
　　可是。
　　他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东西呢？！
　　“熙晨？”叶雨震惊。
　　下着雨呢！他怎么还在街上呢？
　　普熙晨怔了怔，嘴角扬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是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因为他可以见到他的妈妈了不是吗？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叶雨的脸飞上了一朵不自然的红晕。
　　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
　　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从他转来的那天起，他从不曾看过他如此幸福的笑容，似乎可以将自己每一个死去的细胞激活！
　　“熙晨……”
　　“恩？”
　　叶雨的心跳得很快：“到…我家去吧……现在在下雨，你知道我家很近的……”
　　“我能在你家多待上几天吗？”普熙晨静静的看着他，自己染上了毒，如果被母亲看到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出乎意料的回答！
　　叶雨僵直了身子，怔怔的看着他。
　　是他听错了吗？他没有听错对不对？谁来告诉他？
　　普熙晨的眼里有了几份失落：“也许我的要求的确过分了些……”
　　“不是！！！！”好大的一声否定！
　　声音将普熙晨怔住了。
　　叶雨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不好意思的干咳了几声，将声音硬硬的压了下去：“不，我是说……你可以在我家住的，不论多少天也可以。”他笑，笑容出奇的孩子气。
　　普熙晨突然上前抱住他：“果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好了的原因，普熙晨突然变得开朗了许多。
　　叶雨的脸更红了，甚至红到了脖子。
　　在他抱像自己的时候，似乎心脏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忘记了。好象在天堂般的幸福！然而，只有在普熙晨说到自己和他是朋友的时候，他才突然的被拉回现实。
　　是啊，他们也许永远也无法超越朋友的界限不是吗？
　　他的恋情是一种禁忌，是不被允许的。
　　叶雨失神的喃喃：“如果…你是女生…那该多好啊……”
　　普熙晨隐隐听到了些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叶雨轻怔：“啊……不。没什么。”然后嘴里露出淡淡的笑容。
　　＊
　　一栋高大的别墅。
　　给人的第一印象：豪华的建筑
　　男人抱着隆神弥按下了铁栅栏外的门铃。
　　“吱……嘎……”
　　低沉的铁栅栏打开的呻吟声。
　　管家在门口深深的鞠躬：“少爷。”
　　“派人来将他抬去实验室。”少爷下达命令后，管家忙接住隆神弥，眼神中有吃惊的表情：“弥少爷？！”
　　少爷轻笑：“没想到他还真是重。怎么？还记得他啊？那么你这几天就去服侍他好了？”
　　管家低下他，他知道，这个少爷不是认真的。
　　“冥少爷！”几个仆人到。
　　“好了，将他抬进去吧。管家！叫家用医生来。”他锤锤胳膊。
　　似乎手真的很酸软。
　　身上淋得满是雨水。
　　女拥尾随其后，那了毛巾为他擦去头发上的雨水。
　　冥少爷摆摆手，示意不用。
　　他叹了口气：“帮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淋浴。”
　　女拥恭敬的鞠躬：“是。”
　　＊
　　普熙晨做在浴盆里发呆。
　　他自己似乎也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但似乎记忆被抽走了般，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晃晃头，算了，想不想起来都无所谓吧。如果是重要的事情，那么他就不会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叶雨在卧室。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忐忑不安。
　　有一种烦躁的情绪。
　　普熙晨与他之间，就隔了一堵墙。
　　＊
　　冥少爷出浴。
　　男仆为他穿好了衣服。
　　心情似乎轻松了很多。
　　他走入了实验室。
　　医生正为了隆神弥而忙得不可开交。
　　“化验结果怎么样？”隆神冥问。
　　医生将化验单递给他：“幸亏及时的过来治疗，要是再晚一点……”医生没有在说下去，不过这不说，每个人也都心知肚明了。“不过还好，弥少爷帮忙疗伤的那个人并没有摄毒太深，所以弥少爷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可能会受到些痛苦，毕竟毒品是有瘾的，就要看他挺不挺得过来了。我觉得…还是让他死了的好，不会那么痛苦……”
　　“是吗？”隆神冥看着化验单：“现在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我有话要跟他谈。”他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嘴角微微的上扬。
　　眼神里没有半点担心的感情，反而让人看了觉得心寒。
　　医生递上一粒丹红的药丸：“这是一种新研制出来了药，不过还没有在人类身上用过，不知道会不会……”
　　冥少爷笑：“那不是更好？这样就有一个试药的实验品了不是吗？”
　　医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违逆他，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多半他是以自己的本性在办事。
　　然而。
　　就是这本性才是更可怕的东西！
　　隆神冥走上前，将躺在病床上的隆神弥一把拽起，死死的扯住了他的头发，将那粒药丸塞了进去！

　　隆神冥死死的扯住隆神弥的头发，将药丸硬生生的塞了进去！
　　也许这药真的是很有效，隆神弥竟慢慢的清醒。
　　眼前一阵黑！好想有东西将他从睡梦中叫醒。
　　渐渐的睁开眼睛……
　　“冥？”他似乎有不可思议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
　　隆神冥看着他笑：“哥……好久不见了……”
　　隆神弥惊：“你大哥呢？他没有来吗？”
　　隆神冥仍然只是笑，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让我来救你，他现在有事。”俊俏的脸上漾着笑容，然而却给人一种不协调：“听说…你之所以受伤——是因为一个男人？”笑容里有嘲弄的味道。
　　隆神弥怔了怔，脸上也漾起了笑容：“是又怎么样……？”
　　冥愣住。
　　他的二哥似乎比以前变得沉稳了很多，是因为接手组长之位的原因？
　　“我救了你。”
　　很简单的短语，但是任何人都听得出他的意图。
　　“我知道。”
　　隆神弥当做很平常的事回答：“那么，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冥笑。
　　但是却不说话。似乎在等弥自己说。
　　隆神弥开口再问：“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冥实在忍不住了：“你明明知道！和以前一样的东西。”
　　隆神弥怔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不会是要……。”
　　“没错！我要的就是你正在交往的对象！哥……”他的笑容中有了几分妖娆，他趴进隆神弥：“就像以前一样……把你的女朋友……不，现在变成男的了啊……”他犹豫了一下：“把你的男人送给我吧……”
　　缓慢的声音。
　　隆神弥的脸色真的变得很差：“你并不喜欢他不是吗？”
　　“可是我却可以看到你痛苦的样子，真的是很兴奋的一件事啊！”
　　这个人确实只是靠他的本性在干事，不然，这么直白的话在他口里也不会说得太轻松。“他并没有和我交往。”隆神弥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慌张。
　　虽然以前他并不是一个沉稳的人。
　　虽然现在变得和以前大有不同。
　　但是，只要一提到普熙晨的事情，他是神经就会立刻被摧毁！
　　“那么…你们是什么关系？”冥表现出一脸的好奇。
　　如果没有密切的关系，他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陪上自己的性命！
　　“……债主。”
　　平淡的声音。
　　冥错聘：“就只是这样？”不可能！他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是的，就只是这样。”隆神弥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感情，也许以后就只有这样的关系了……
　　冥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那么的确就不好玩了……”有一丝遗憾的样子。
　　隆神弥不说话，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也许冥他还会找普熙晨麻烦的！
　　他了解冥的性格，他不会就只是听这样的片面之词。
　　然而，冥只是淡笑：“那么……换成你吧！”
　　“什么？”
　　“当我的实验品！只需一个星期，很便宜吧？这可比要你的命要好多了。”冥笑，似乎有了几分天真的味道。
　　＊
　　叶雨的心跳得很快！
　　普熙晨刚洗完澡出来。
　　头发湿漉漉的，还蕴涵着一股清香。
　　淡雅而高贵的味道。
　　叶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才最恰当。
　　普熙晨回过头对他轻轻微笑。
　　对叶雨来说那无疑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毒药！
　　“怎么了？”普熙晨担心的看这他。“发烧了吗？脸很红。”
　　平淡而又关心的语气。
　　叶雨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呃不……我……”
　　“怎么？”
　　“叶少爷！吃饭了……”楼下，女拥叫喊声传了上来。
　　“好的！马上！！”
　　叶雨惊慌般的回答，好似终于从可怕的意境中解脱。
　　普熙晨的眼神有了些许怪异，他看着他匆匆离开房间的背影。
　　不久后，叶雨又折了回来：“对、对不起，把你给忘了。”他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死死的将他拽下了楼。
　　普熙晨看到了叶雨的母亲。
　　她有着如同自己母亲一样高贵的气质，有着美丽的容貌，似乎还很年轻。
　　“您好。”普熙晨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眉宇之间有着淡雅的气息。
　　叶夫人看着他，怔怔的看着他。
　　熙晨……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孩子了呢……？他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漂亮到连女人都妒忌的地步。
　　夫人发着怔，似乎有些呆掉了。
　　“妈？”叶雨将普熙晨下意识的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叶夫人的视线终于从普熙晨的脸上离开，然而，这视线却无意间落在了叶雨与普熙晨紧紧相牵的手上。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叶雨紧紧的将普熙晨的手抓着才是正确的解说。
　　夫人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下来。
　　叶雨反射似的松开了普熙晨的手，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潮红。
　　叶夫人的眼睛移到了餐桌上，她的表情也出现了不自然，语气变得有了些许的僵硬：“那、那请坐吧……熙晨…你也多吃一点，很营养的……”
　　“是的，谢谢阿姨。”
　　普熙晨坐下，静静的拿起了刀叉。
　　吃饭的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优雅的坐姿，优雅的举止。
　　就像１９世纪英国的贵族。
　　女拥们呆呆的看着他，红晕悄然飞上脸颊。
　　这一餐饭吃得很安静，安静到有一股诡异的味道。
　　晚而，女拥们、仆人们、没有一个注意到这些，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夫人的存在。因为在这里，有着一个比任何人都耀眼的人！是他抓住了每一个人的视线。
　　也许他们真应该看看夫人的。
　　这样，他们就会发现夫人表情中所夹杂的阴沉……。
　　＊
　　“我要你做我一个星期的实验品，怎么样？”冥笑着看着他，笑容很美。
　　隆神弥也看着他。
　　实验品吗……
　　是否要答应呢？
　　如果他不答应……他会对熙晨出手吗……？
　　心中突然涌出满满的不安。
　　与此同时……
　　＊
　　叶雨在卧房里看着普熙晨，轻轻的问他：“我……可以喜欢你吗……？”

　　“我……我能喜欢你吗……？熙晨……”叶雨坐在普熙晨身前，脸上韵出不自然的红。
　　“什么？”普熙晨看着他，他似乎没太听清楚什么。
　　因为。
　　叶雨的声音太小了。
　　这细不可闻的声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便被听到呢……？
　　叶雨怔了怔，他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他不能把声音再放大些？
　　现在，如果让他再说一次，他真的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了。
　　“什么？能再说一遍吗？”普熙晨看着他的眼睛，也许他听到了，只是他想确认那是不是错听。
　　叶雨凝视着他，久久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脸发呆。
　　眼前的人真的太美了。
　　只要是他在的地方，即使是地狱似乎也会变得发光、发亮。
　　在他的身上有一股不知明的神秘。
　　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我……我可以喜欢你吗……？！”声音放大了些！
　　他实在不敢相信！
　　他居然说出来了！他以为他自己不可能再有勇气说出来的！
　　可是……
　　难道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他喜欢到这样的无可救药、这样的无法自拔了吗？！
　　他怔怔的看着叶雨。
　　不久后，笑容轻轻的浮上他的唇角：“可以啊，怎么不可以呢？”
　　笑容美得恍若冬日里最灿烂的阳光般温柔。
　　叶雨吃惊！
　　眼神中有了隐也隐不住了喜悦：“我、我真的可以喜欢你吗？！”掩饰不住的激动！
　　也许他不该说出这句话的，因为那会让他在之后痛苦。
　　＊
　　“你会答应的！”隆神冥眼神里有坚定，他似乎早就知道隆神弥会说些什么似的充满了自信。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做你的实验品？那对我没有一点好处。”隆神弥虽然这样说，但他却毫不诧异于冥的自信。
　　冥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是他从以前开始就确认了的事实。
　　他不可能这么容易放过熙晨，因为他从小就有一种可怕的执着，只要是他所认定的事情，无论任何人都无法将其拔除。然而，他不可能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将它推翻。
　　现在，他的想法就如他执着的性格般坚固。
　　既然他认为自己和熙晨有关系。
　　那么。
　　在他的心中就绝对有关系！
　　“也许…你说对了，我答应你。”
　　简短的几个字，但是却是一种为了他人的退步，然而，那个人却什么也不知道。
　　隆神冥的嘴角漾起一抹微笑，那微笑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因为你没有那么笨！你知道我的性格，所以我不可能因为你说的一句「只是债主」的关系而就此相信。”他的身子向前倾，唇角有魔魇的笑容。他用手托住隆神弥的下巴，嘴唇慢慢的靠近，两人的唇似乎在有了两厘米的间距：“看来，你对那个男人……似乎是用了真感情了……哥。”
　　隆神弥看着他如同黑洞的眼睛，面无表情。
　　隆神冥仍然在笑，笑得有了几分张狂：“我还从来没有看见哥你这么执着呢！真想见见那个夺走你心的男人。”
　　隆神弥的瞳孔突然收紧：“不要对他出手！”他的眼中突然多出了几分复杂的情感。
　　隆神冥怔了怔，他的嘴角有微笑，只是这笑容有着残酷的味道。
　　突然他的嘴角僵住了！
　　他是怎么了呢？居然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那个夺走哥心的男人！？
　　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孩子呢？真让人期待啊……
　　＊
　　普熙晨的笑容轻轻的绽开在脸上，他的美似乎再也没有人能比得过般，眼神里蕴藏着妖精的气息，其实，那是一种危险的味道，只是叶雨无法察觉而已：“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呢？”
　　美丽中往往带着危险啊！
　　可是，叶雨竟完全没有感受到。
　　“真的？真的？！”
　　这种兴奋似乎让他蒙蔽了双眼，什么也看不到。
　　普熙晨的眼睛是冰冷的不是吗？
　　可是他却将它看得比冬日里最为灿烂的阳光般温暖。
　　“当然是真的，为什么你不可以喜欢我呢？我很喜欢你啊！因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脑袋顿时停止了思考！
　　当普熙晨说出‘朋友’一词时，他的心好像在一瞬间被撕裂了开！
　　心口有凉飕飕的血洞！
　　寒冷的风吞噬着他每一寸温暖的地方。
　　是啊，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他们永远也不会跳出朋友这个界限的不是吗？
　　好残忍的回答……
　　这种给人以希望，然后在突然被推下悬崖的感觉……不！这比那更糟！
　　不过，唯一让他庆幸的是，熙晨似乎并没有发觉到话中的意思，不然，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意图，一定连朋友都当不成！
　　他真的不应该问他的，他应该将这种不对劲的感情放在心里的！
　　真不应该说出来！
　　说出来后变得好想比刚才更痛苦了……
　　“你怎么了？脸色好像很难看啊……”话语中有淡淡的关心，只是淡淡的而已。
　　叶雨别扭的转过头不再看他：“不…我想我应该去洗个澡，虽然似乎还没有到睡觉的时间……”心口冰得有了丝想要发抖的欲望。
　　他想要用水来将自己的仿佛结了寒冰的心融化掉，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
　　普熙晨并没有问他原因，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忽地闪过深沉的歉疚……
　　他蜷缩在沙发上，手紧紧的抱着膝，头深深的埋在了臂膀之间……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残忍……对不起……”这歉疚的声音好似是从骨髓中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