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之下 飘来飘去》垃圾飞的

9、第 9 章

　　在之后的几天里，余辰总是很郁闷，但他努力的掩饰，努力的是自己看起来很快乐。他不愿再让人知道自己得不到爱情的痛苦，并不是因为感觉丢人。只是不愿让吴羽欢看到自己的软弱，看到自己象个小孩儿。
　　在初一，初二时，每当路哓哓让他吃醋让他伤心时他总是显的很难过，爬在课桌上一句话都不说。他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痛苦，知道自己是为她而痛苦，也许她会给自己些怜悯。但自己的痛苦只有自己能感觉到，别人是无法体会到的。现在余辰终于做到《男人的眼泪》里唱的“在人前隐藏着泪/在背后苦酒满杯”了。这正是走向成熟的表现，但痛苦却加倍。然而余辰知道了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将痛苦表现于形来获取旁人的怜悯的。
　　年轻的余辰想要彻底的掩饰其痛苦是很难的，须要放纵，就象初三时的放纵一样。可是放纵与犯错只有一线之隔。当年余辰没能控制住自己越过了这条线，而现在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那天晚上余辰因为内心烦乱，提议打扑克解闷。然后余辰，张志朋，陈小强，拉面四人在晚自习课上打扑克。谁料被巡楼的副校长发现。四人在校长办公室挨完批后回班里收拾书包。副校长发令，明天让各自家长都来把他们领回家停课一周。
　　四人抱着书包回到宿舍很沮丧，都认为这次死定了，家长来了非把自己一巴掌扇死不可。大家相互安慰了几句后一起把很长时间没用的饭盆洗了，把脏的干净的衣服认真的叠好放在包里，准备离别的工作。离别工作完后四人在学校旁边小商店里用公用电话通知家长第二天来学校。
　　“喂，妈，我是余辰。”
　　“哦，余辰啊！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钱不够了。。。。。。”
　　“妈，我在学校犯错误了。”余辰想起除了学校要收钱，自己带的钱又不够得让家里人送外没怎么给家里打过电话心里很难过，泪水夺眶而出。
　　“犯什么错误了？”
　　“妈，我在班里大扑克被校长发现了。”
　　“还有呢？”
　　“还有抽烟，喝酒。”余辰本来不敢说这些的的，但此时他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泪水一滴一滴滑落。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没事儿，以后不许抽烟了啊！要好好学习，家里你。。。。。。”
　　“妈，”余辰打断母亲的话，他不敢在听下去，他怕自己会哭。“校长让停课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那还得了！得落多少课啊！我明天去学校和你们老师好好说一下。记住！你千万别和上次一样和老师顶嘴啊！向老师认错，态度好点儿。”
　　“恩，那我挂了啊。”
　　“哦，现在你赶紧找老师先认个错，别让他停你课。我明天就去。”
　　“恩”。
　　挂掉电话后，余辰想起母亲所说的“别和上次一样”的“上次”。那是在初三时犯的错。那次也是因痛苦而放纵自己，在上课时和班里几个都认为自己前途迷茫的人打扑克。然后被教育处主任发现。他们每人被打了一巴掌。余辰当时年轻气盛和主任吵了起来，以至于不小称呼主任为“你他妈的”。主任见一个学生这样说自己，脸还往哪隔啊！马上将余辰连拉带拽到了教育处。最后，余辰母亲来学校说些好话主任火气才平息下来。口口声声说自己胸襟还是比较大的，这事儿就这么算了。直到余辰初中毕业才知道主任早已经给自己定了个处分。到上高中一段时间后处分才撤消，自己才拿到初中毕业证。
　　想不到初三那件事儿母亲还记得，这让余辰想起以前见到过的一段话。
　　“如果有一天你的母亲说起你很久以前做过的一件极小的傻事。你不要惊异她的记忆力。在母亲面前没有奇迹。”虽然这件事只过了一年，虽然这件事儿并不算小。但这确实让余辰感动了。
　　余辰擦了擦脸上的脸上的泪水，抬头看见每一个打完电话的人眼里都含着泪水，脸上都写满了悲伤。
　　在回宿舍的路上张志朋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妈第一句话就问我吃饭了没，冷不冷，用不用送来几件厚点儿的衣服。。。。。。要是她能开口就骂我，那比现在舒服多了。。。。。。”张志朋泣不成声，其余三人忙去安慰，但同时自己也掉下眼泪来。
　　回到宿舍，四人都点上烟沉默着。拉面突然说明天要出走，不敢见他妈。点了一下钱后要去找李星星再借点儿。想到一个星期不能见面，余辰也想去看看吴羽欢，便跟着拉面到了女生宿舍的领地。余辰叫出她后随便说了几句这件事的经过后就和借到钱的拉面离开了。
　　大家都以为拉面说要出走是因为郁闷而随便说的气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余辰察觉到了拉面离开的决心。知道拉面具体去哪儿的人只有余辰知道。余辰也想跟他一块儿逃避，但一想到母亲焦急的面孔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第二天六点拉面悄悄起床，走的时候把沉睡的余辰叫醒，嘱咐他，别告诉仍和人他的去向。班主任问的话就说是去散心了。
　　余辰班主任为那事儿昨晚在电话里被副校长骂了一通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余辰一到班里班主任就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把火都喷在他身上。正喷着过瘾呢突然余辰母亲找到了办公室来，余辰班主任马上改变态度，由刚才劈头盖脸的骂转为亲切的说服教育。
　　余辰母亲说为了这事儿一晚上都没睡好大早晨天还没全亮就在公路边等车。余辰看见母亲头发上挂着的汗株，知道那个办公室里的热气把母亲刚才在外面冻的霜气都融化掉了。有种想哭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
　　后来拉面的母亲也到了。这时，大家才发现拉面失踪了。问来问去余辰只是按拉面嘱咐自己的话说他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于是班主任向班长王言下达命令，去搜索这个小区所有网吧，找到拉面！王言能当上班长并不是因为他的成绩多么优秀，品德多么高尚。只是因为他在这个学校的混混里是个风云人物，有一定的威望。班主任让他当班长估计是想以毒攻毒吧。
　　一上午余辰班主任都在不厌其烦的对余辰母亲和拉面母亲讲述着他俩所犯的罪行。比如抽烟，喝酒，上网，上课不是睡觉看闲书就是打乱老师讲课。说到最后看着两位母亲吃惊的样子，他越说来起劲儿。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错误可说了，就干脆把前几天余辰的那次迟到搬了出来。再有就是上课说闲话扰乱了课堂秩序等低级错误。最后编了个作业写的太乱，而余辰和拉面基本上没交过作业。
　　余辰母亲只知道余辰初三时不想学了，他所犯的这些错误是以前都没有的，越听她越惊讶，越失望。余辰原以为母亲听到这些错误后会骂自己的，可母亲一直在替自己向班主任道歉，说好话。让余辰很感动。拉面的母亲除了知道拉面抽烟外，其余的那些错误她也是都不敢相信。她说拉面在家里是个很乖的孩子，以前学习很好，但后来就贪玩儿不想学了。只是偶尔抽烟，在家他都很听话的。
　　拉面母亲的这些话让余辰很惊讶。他映像中的拉面哪儿是偶尔抽烟啊！简直是个烟鬼。上课看闲书，睡觉这也都有。再加上平时说话，怎么看怎么不象个听话的孩子。更为让余辰纳闷儿的是拉面曾说在他们家里他是老大。他让他母亲干什么，他母亲就干什么。他问他爸要钱他爸就给。他说要去上网他母亲就会问他钱够不够，不够在拿点儿。饭做的不合他口味的话只要他一放筷子，他母亲就二话不说去重新做。。。。。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他吹的。这也好，余辰就不用再代替拉面的父母为有这样一个孩子而伤心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班长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在班主任，拉面母亲满怀希望的目光下，王言让他们的眼神暗淡下去。这时班主任才意识到事情不象他开始想的那么简单，完全小看了一个学生的内心世界。也顾不得痛心疾首却又兴致勃勃的列罪条了。要是拉面出了什么事儿，身为班主任的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拉面母亲更是心急如焚。他们俩象侦探一样再才详细的寻味目击者余辰的事发经过。余辰遵守诺言，仍只是说拉面走时只是说是去散心了，没留下任何线索。
　　放学的铃声响了。余辰班主任也是很无奈。安慰了几句拉面母亲后留给她自己的电话号码，说一有消息就赶紧通知对方。班主任与家长的座谈会结束的时候，余辰母亲提到主题，问听课一周的事儿怎么办。班主任这才想起这事。一想自己的一个学生跑了，要是另一个学生再停课一周的话自己的脸还望哪放啊！便很自豪的说他很校长关系好的很，说两句话就没事了，明天就可以让余辰上课。余辰母亲感激的又夸了他许多好听的话。对于任何一个给于自己孩子帮助的人，做为母亲的都会感激他的。
　　余辰领着自己母亲和拉面母亲来到他和拉面所在的这个学校里最大的宿舍。两为母亲满脸疑惑的感叹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儿子真只受苦了，哎！余辰帮拉面母亲收拾好拉面书包后三人一起走出学校。拉面母亲因为找不找儿子，只能自己回家。余辰母亲则和自己儿子一起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