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之下 飘来飘去》垃圾飞的

7、第 7 章

　　其实在前几天，也就是元旦的前两天晚上，余辰已经向吴羽欢表白过一次了。只是除了他俩没人知道。刚才余辰说的“对不起”就是为那天晚上的无礼举动道歉的。
　　那天晚上余辰，拉面，陈小强，张志朋借元旦之名出去喝酒。因为第二天学校举行春节联欢会，第三天休息，所以四人提前喝酒庆祝。
　　喝完后回到学校。四人酒意未醒，没心情睡觉。便坐在操场边的雪地上接着喝酒时的话题胡侃。拉面喝的多了，说有件事儿让他很郁闷。是因为前两天吴羽欢骂了他一句。他自称从小到大没有一个女生敢那样和他说话。越说拉面越气愤，借着酒劲声称第二天非要一巴掌把吴羽欢扇到棺材里。余辰等人只当他是在说酒话，没怎么理他。拉面见他们对自己爱理不理认为自己在吹牛，便激动的站起来说等不到第二天了，现在就要去扇吴羽欢。
　　余辰三人忙把他拉住。说明天让吴羽欢给他道歉，而拉面非要现在就听到道歉声。余辰怕他撒酒疯闹出乱子，更怕吴羽欢出什么事儿，便说马上把吴羽欢叫出来给他道个谦。
　　吴羽欢被余辰叫出后听余辰描述了一遍刚才的情况。
　　“什么？给他道歉？我骂他是他不对在先！”吴羽欢一点也不服气。
　　“他喝了一点儿酒心情不好，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给他点儿面子吧。”余辰担心的劝说着。
　　“为什么要给他面子啊？”
　　“那就算是给我点儿面子行不行啊？”余辰感觉很无奈。这两个人他谁也不想得罪。
　　吴羽欢由于了一下就跟余辰去了。
　　见到拉面后，余辰缩紧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但见拉面正半爬在雪地上狂吐。陈小强，张志朋一边扶着他一边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吴羽欢见状忙用手捂住鼻子，不禁笑了起来，对余辰说：“现在没我事儿了吧。”余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没了，走，先把你送回去在过来看他。”
　　夜晚，风清气爽，圆月当空。地面上洁白的积雪在月光的装饰下更加显的迷人象在童话世界般，让人意乱神迷。
　　学校学生宿舍共有四排老式的斜瓦房。吴羽欢所在的宿舍在第三排的最西边。离西围墙只有一条三米宽的小道。因为此时余辰他们在操场（在宿舍东面）的西北角，所以余辰吴羽欢须经过那条三米宽小路。
　　当他们俩走进三米小路后余辰突然停下脚步。淡淡的醉意让他觉得现在象身处童话般的世界，清新美丽。更是觉得吴羽欢就象是一位美丽的公主。
　　“怎么拉？”吴羽欢也听下脚步问余辰。
　　“拉面的事儿完拉，我。。。我还有点儿。。。事。”
　　“什么事啊？”吴羽欢露出迷人的微笑。
　　“就是咱。。。咱俩的事儿。”
　　“咱俩有什么事啊”
　　“那个。。。就是。。。恩。。。我。。。喜欢上你了。”余辰终于说出口了。
　　“。。。。。”吴羽欢沉默。
　　“说话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恩。。。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啊？”装傻是女孩儿的天性。
　　“答应。。。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啊。”
　　“不知道。”
　　此时第一次口白的余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吴羽欢一直静静的看着结结巴巴的余辰微笑。几秒种后余辰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伸开双臂将她抱住。吴羽欢被余辰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挣脱后赶紧离开。余辰这才纳闷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举动。
　　以前余辰向路哓哓表白时只是借助纸条。就连给路哓哓写纸条时手都会发抖。而现在不仅口白（虽然结巴，但也算是口白）而且还伸手抱了吴羽欢一下。这让余辰感觉自己是不是长大了些？
　　余辰回到拉面吐的地方，他们早已经离开了。只留下被拉面遗弃的食物了。回到宿舍后拉面也清醒了许多，随便骂了余辰几句为刚才挽回点儿面子。余辰也没心情跟他闹，只是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感觉好像自己做了一场梦。除了他们四人没有睡意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张志朋提议四人正好可以打扑克。反正也睡不找，在这臭气熏天的破宿舍里也没老师愿意来查，四人都同意打扑克来消磨时间。
　　在一点多的时候四人正玩的起劲，拉面拿起烟盒看了看没烟了便问其他三人。三人在仔细搜查过旁边后郁闷的确定都没烟了。四人八目相对，象到了世界末日般沮丧无奈。
　　“你们等我，我出去买。”拉面披了件外衣说道。
　　“不行，买不上了，商店早关门了。”张志朋把大家的希望一语消灭。
　　四人又沉默了下来。
　　“你们等会儿。”拉面象突然想起了什么跳下床铺在脏乱的地面上找了半天然后高兴的说：“找到了！找到了！”大家也随着拉面的高兴而高兴认为他找到了一盒估计是以前失踪了的烟。结果拉面捧着一大把烟头露出很天真的笑容很小心的爬上床铺。
　　三人见状大失所望。正如希望越高失望越重。三人的脑袋顿时如快入冬时果树上的苹果一样既枯黄而又压弯了快要干枯的树枝。
　　“这么脏怎么吸啊？！”张志朋显的更为无精打采。
　　“快找几张纸啊！把烟头上剩下的烟丝剥出来卷烟吸。”拉面仍小心的看着自己辛苦换来的劳动成果，不顾及其他三人的表情。
　　三人一听马上激动了起来，赶紧找纸，眼神里焕发光彩。在世界末日到计时的那一刻，自己被一个名为拉面的英雄用一把烟头拯救。
　　烟卷的最好的是陈小强。余辰小时候见过自己爸爸卷烟，模仿着做。但他手太笨，老是不小心把烟丝洒出来，结果挨拉面的骂是在所难免。不光余辰手法笨拙，张志朋也是，拉面做的稍微好点儿。陈小强卷好一支后看了看他们三人还是初始的那样便帮余辰卷了支。张志朋拉面见了，放下手里的工作眼巴巴的等着陈小强帮余辰卷完后帮自己卷。陈小强见状急了，让自己一个人卷也不是办法啊！便一步一步象老师一样教他们卷。三人学的还挺认真，不断的向陈小强老师提问问题。
　　四人吸完自己的劳动果实后陶醉的躺下，感受着苦尽甘来的幸福，谁也无心再打扑克。睡前四人决定谁也不许把今晚卷烟的事说出去，忒他妈丢人！不过留下的回忆却是让人感觉很亲切的。
　　第二天下午，学校开春节联欢会。每当吴羽欢的目光触及余辰时便立刻转移方向。余辰也感觉到昨晚的举动过分了些。吴羽欢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要打理一些会前工作，比如装饰班里，发放食物等。当她双手捧着一大把瓜子放在余辰面前的课桌上时，余辰死死的看着她，很失望，吴羽欢并没有看余辰。当她过后发现自己桌上的瓜子比旁人多时又感到一丝丝甜蜜。
　　过完联欢会后休息三天。在休息的三天里余辰一直想着开学后如何向吴羽欢开口。同时路晓晓也不停在他脑子里闪现。总觉得继续追吴羽欢的话就对不起初中三年来对路哓哓的感情。尽管路哓哓根本就不喜欢他，尽管他也已经放弃了她。
　　元旦这天，山猫，□□友，余辰等一起长的朋友都回来了。毕彦初中没上完就和家里闹矛盾，说什么也不上学了。后来在县城一家家电商场里给人卖家电。直到余辰上高中时他又去上技校。其实他们这一伙人中学习最好的要属他了，大家都觉得他上技校很可惜。学习的专业是当时最流行的电脑。主要是因为他喜欢上网。张志也是初中没上完就不上了，当时辍学的原因是因为学习成绩差，老是被老师骂，干脆不上了。工作了半年现在也随着毕彦上技校。他学的专业是汽修。按他的意思是现在的电视机坏的越来越快了，但修电视挣不了几个钱。按行情推算，他坚信在过几年汽车也会坏的越来越快，那时候自己就发啦。
　　高飞有钱，在市重点读高中。其实他也早就不想上学了，只是他爸一直坚持让他在学校接受只被小学生崇拜的教师的教育。因为高飞爸小时候非常爱学习但那时侯家里穷，没钱上学，只读了小学。现在有钱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遗憾转移到儿子身上。几十年来辛辛苦苦的挣钱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孩子能受到党的光辉教导。
　　□□友在职教上，选择的是炼钢。这个职业比较容易找工作。山猫自从体育特招进县次重点后更热忠于□□。“山猫”这个外号是小时后□□友等人给他起的。那时候他又脏又瘦，本来是叫他野猫的，可他说太难听便在不改变事物性质的前提下改为“山猫”，一叫就是十几年。后来书店里出现了本《山猫之王》，说的是一个名为山猫的少年混□□并最终走向辉煌的经历。一时间这本书在学校里沸沸扬扬。山猫从此以能拥有这个外号为荣。
　　晚上这几个人在山猫家小聚。都在有声有色讲述这半年来自己的经历。本来余辰也想说两句，但一听他们说的发觉自己这半年来毫无见识。便沉默了下来，抽出支烟点燃。然后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他：“操！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拉？！”
　　余辰记得以前和他们在一起时只有自己不抽烟。尽管他们知道余辰那时候就算抽也是不过肺的，但有时仍给他一支点燃，然后对他说：“这才象兄弟！”哎，哪有非要让兄弟伤害身体的兄弟啊！
　　夜深的时候山猫家只剩下□□友和余辰了。他们俩把喝醉的山猫弄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后悄悄离开。
　　夜空晴朗。
　　“对了，你和路哓哓现在关系怎么样了？”□□友问余辰。
　　“我把她甩了。写了封信骂了她几句。”虽然余辰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很惦记路哓哓的。
　　“什么？！我没听错吧？”□□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他妈的我要是骗你我就不姓余。”
　　“哈哈，三个月没见没想到你到是想开了啊！哎，要是你早点儿放弃她的话不就考上县重点了吗。曾经辉煌一时，现在却在一个垃圾学校上。”
　　回到家后家里人都睡了。余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友刚才说的那句话“要是你早点儿放弃她的话不就考上县重点了吗。曾经辉煌一时，现在却在一个垃圾学校上。”
　　在初三以前，余辰绝对是个在老师眼里成绩优异，品学兼良的好孩子。初三那年，路哓哓彻彻底底的拒绝了余辰。钱钟书说，感情可以淡漠，但更大可能是越积越烈。最后会膨胀到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余辰无力压制，只能靠放纵自己来减少内心的痛苦，最终导致放弃了学业。基本上每天他都和□□友一起在上课时睡觉，放学后一起打篮球。这段日子看似快乐，却要比在初一处二时熬夜学习痛苦的多。不光是为了爱情惨败的结局，同时还是为了对自己寄于厚望的父母。自己没能坚持到最后。
　　三天很快过去。余辰回到学校后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和吴羽欢说话。正好拉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了余辰一把，把他推上乌江。推动了历史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