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之下 飘来飘去》垃圾飞的

18、高一结束

　　后来在网上发表的两个短篇小说并没有让余辰感觉到特别的兴奋。一方面，那两篇小说的点击率远远不如第一篇的高；另一方面，余辰觉得自己已经是作家了，只要自己写了就能发表。所以能再次发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没有了发表第一篇时的那份激动了。
　　所以随后的日子是平平淡淡的。已经不在对网络游戏痴迷的他又开始上网打发无聊的时间，玩一个叫《飞飞》的游戏。他也已经很久不聊□□了，早就没有了遇上“轻舞飞扬”的渴望。余辰很喜欢《飞飞》里的画面及视觉效果，就象身处在一个童话王国一样。
　　在游戏里加了一女性脚色好友，在和那个好友的聊天中他一直认为那个好友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女的，很吸引他。他也越聊越喜欢对方，越舍不得下线。所以口袋里的钱也随着越来越少。在不上网的时候，心里也总是想着那个好友。余辰终于明白以前陈小强和《大话西游》里和好友结婚的幸福感了。
　　这阵子余辰的钱又不多了。算来算去刚够到期末考试的吃饭的钱了。上网的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更别提买烟的钱了。这段时间他的烟资源大都是从拉面那儿得到的。其次就去厕所里噌烟。这一点全靠他以前的投资，才有了今天的回报。在以前余辰刚成为烟民，开始和别的烟民共同以厕所为基地时，拉面就教育他要经常给那些没有烟的人递烟，只要混熟了，以后没烟的时候就可以找他们噌，他们不会厚着脸皮忘了在他们困难曾给于他们的帮助的。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多了路好走。也可以说为——付出就会有回报。最后，在拉面及厕所里的烟民都不在时就只能拣烟头了。这种行为往往是在他周围连一个鬼影也没有的时候进行。
　　说起烟头，最让余辰感到难忘的是拉面住宿时，那次半夜买不到烟就干脆捡了把烟头，把烟头里剩余的烟丝抽出来，再用纸卷起来吸。还有两次是关于吴云华的拣烟头经历。
　　第一次，那时是非常寒冷的冬天。深夜，在宿舍里。余辰，陈小强，张志朋抽完烟后顺手仍在了睡在下铺的吴云华附近。张志朋开灯，说要上厕所（大宿舍里晚上所说的上厕所，其实就是往门口两边的墙上尿）。他这一提出，余辰等人纷纷响应。尿完后赶紧关门回到暖暖的被窝里。刚关上灯不出三秒钟。“咚！咚！咚！”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
　　“开门！我已经看见你了！快！”是今晚的值班老师。余辰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遭了！在门口撒尿被逮了？！他想。
　　胡建国打开灯，开门。值班老师拿着手电筒进来，一束光正对着吴云华。
　　“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没看见！”吴云华只穿着内衣内裤在忽忽的寒风中走出宿舍，很悲壮。
　　“不对啊！刚才在门口尿尿的没有吴云华？怎么只把他逮走了？”过会儿，余辰确定值班老师暂时不再回来。便纳闷儿的问。
　　“笨蛋！根本不是因为这事儿。是因为你们撒完尿上床后，关灯时他顺手捡起刚才你们仍掉的烟头。刚抽一口正好被老师从门缝里看见。”和吴云华同睡下铺的胡建国说道。
　　余辰他们放松的深呼了口气，然后一想起吴云华，全体狂笑！
　　吴云华的另外一次捡烟头事迹是张志朋讲给余辰的，那时他刚好搬到学校外面住。那天下午放学，宿舍里只有张志朋。吴云华回到宿舍里问他有没有烟，他摇头。然后吴云华便低着头在门后面，爬下来在床铺下辛辛苦苦的找烟头。宿舍里每进来一个人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样子就问：“钱丢拉？”他每次都回答：“不是，是钥匙丢了。”张志朋在一边偷偷的笑。等捡够一大把后，吴云华悄悄的把他的劳动成果藏在自己身边胡建国的床褥下面。等宿舍里人都走后就可以悄悄的吸了。等啊等。。。终于宿舍里只剩下他和张志朋两人了。吴云华一想，反正张志朋也吸过烟头，让他看见也不怎么丢人。便起身准备取出怎么的劳动成果。
　　这时，“咚”的一声，宿舍们被胡建国推开。自言自语着：“妈的，跑出校门才想起来忘了拿会员卡（上网专用的）。”吓的吴云华赶紧缩回去刚伸出的手。
　　“操他妈的！谁他妈的把烟头放在老子床褥底下？！真他妈贱！”胡建国边说边气愤的把烟头仍掉，然后拿着会员卡跑出宿舍。吴云华一脸郁闷，坐着一动不动。而张志朋早就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终于，高一生活即将结束，期末考试来临。余辰和拉面等各班的最后几名被分在了最后一个考场。而最后一个考场的监考老师一般认为在这个考场考试的都是垃圾，社会败类，就算给他们书抄，他们也不知道往哪儿翻。所以在这个考场作弊比较容易，只要别闹出太大动劲儿就行。
　　余辰几乎所有试卷上的选择题看都没看，直接写填空和问答题，不会的翻书找。等最后，提前联系好的人写完选择题后仍给余辰。虽然当时余辰没有手机小灵通等通讯工具，但每次收到的答案最少也有三四份。可问题是每份的答案基本上都不一样。所以致使余辰即使作弊也考不到好成绩，原因就是他太贪心，提前联系的人太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给他答案的人的成绩和他不相上下。
　　以前在初中时，余辰对于考试作弊总有一种蔑视和痛恨的心理。因为他自己当时胆儿小，不敢作弊，看着别人作弊眼红。再加上那时他的成绩也不错，不需要作弊，但害怕成绩差的学生通过作弊而分数超过了自己。想想那个时候，真是太小心眼了！余辰想。
　　这次考试除了英语，其余的几科余辰都是提前交卷的。拉面则是全不提前交。因为这个，拉面还把余辰臭骂了一顿。本来他俩是说好在高一一起创下一个每场都提前交卷的光荣记录呢，结果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只要拉面一个人完成。
　　原因是这样的。英语考试在下午两点半开考。那天正好下雨。一到阴天余辰就有一种想像只懒洋洋的猫一样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上睡觉。中午余辰一不小心在就租的小房了睡着了。醒来时墙上的钟表显示的是两点四十五。余辰赶紧起床飞奔学校，走进考场正好三点。
　　余辰坐下来看了看课桌上的试卷和答题卡（答题卡是学校模仿正规的答题卡自己打印出来，方便老师们打分的），想了想听力部分应该已经放完了。便二话不说，拿起圆珠笔（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忘了准备铅笔）就往卡上涂自己瞎蒙的答案。刚涂完，监考老师就说：“大家准备一下，马上开始放听力。”余辰当时就楞那儿了，晕晕的。他用圆珠笔涂的，不能改。
　　在考试时间快到时，余辰给在自己后面的拉面传了张纸条：“答案怎么还没来啊？快没时间了！”一分钟后纸条传回来：“你不是说我们英语水平差，不要我们的答案吗？小样儿。”确实，考英语余辰一开始就没打算靠他们的答案。不仅他们包括学习好的人也一样，英语成绩烂了一塌糊涂。他们班里很多学习好的都没超过他。因为在初中时好好学习过，他的英语根底还算好的（在这个垃圾学校里）。余辰对于他的英语水平相当自信（和这个考场里的人比）。可是一看试卷就傻眼了，高一一年没好好学，一个单词都不会。只能等别人的答案了。无奈之下只能再传纸条要答案：“快点儿给我啊！只剩十五分钟就该交卷了！”纸条回复：“英语谁他妈的都不会。考试前和他们说好这科靠自己运气了。你也自己瞎蒙吧。快点儿！我都等你这么长时间了。”余辰差点吐血。
　　上过高中的都知道，英语题量很大，有六七十个选择题。但要是瞎蒙的话瞬间就能完成。但此时的余辰被气的恍恍惚惚的，再加上他打算这次考试要考个好成绩回家好好过年的。所以就是郁闷加郁闷了，连瞎写答案也是选上后慢慢腾腾的思索自己选的对不对，而没次结果都没看出来，做下一题。
　　拉面在后面几次用脚踹他屁股，暗示是交卷的时候了，他都没理，着急着做题。最终在铃声响的三秒前，拉面交卷，险些未完成任务。余辰的余辰在考完后还遭到拉面口水的狂轰烂炸，再次郁闷加郁闷了。
　　后来，他给别人讲述当时用圆珠笔胡乱填完听力选项后才播放听力试题时，听众提问：“那你选D了没？”余辰自豪的回答：“废话！当然选了。根据以前经验，一般B和D的选项正确率较大。所以我选的D也不少。”
　　“哈哈哈哈。。。你个垃圾！听力只有A，B，C三个选项。哈哈哈哈。。。”
　　余辰拿起试卷一看，果然只有三个选项：“操！他妈的，学校非要印他妈的答案卡干吗啊！印的话干吗还要在听力那儿印个D啊！要不我他妈的还能多蒙对几个呢！真他妈垃圾！”
　　高一正式轰轰烈烈的结束。余辰拖着沉重的行李登上回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