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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五章杀机暗随红袖转(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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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杀机暗随红袖转(4)
第一次见到漂姨是在淮水边。
韩信家境贫穷,由于出身于没落的士族,从小便对作战杀敌十分喜好,熟读兵法作战之书。虽然一直找不到稳定的谋生之所,但志向却是极高,想要一统天下兵马,挥领千军万马与手间。
他本来有意进入府衙,但局势不稳,只影单薄,又加上秦始皇焚书坑儒之举,更是无事所为,后来多亏一位叔父世交的南亭亭长的帮助,韩信的叔父以前多次接济过这位亭长,连这亭长之位当初也没少出过力。所以他长期供应韩信一日三餐,使之勉强度日。
然而,数月后亭长之妻实在受不了了,仍故意停止供餐。韩信不知,仍然依时间前往,却是毫无半点饭食,知其意,以后便不再前往。
但其实当时他也不知道怎样活下去,士族的骄傲让他无法像其他人一样沿街乞食,只好呆做在淮水边的桥下垂钓,借此一一冥想脑中的战术,同时或许还有鱼吃也说不定。他似乎已到了身无长物的地步,便是此时遇到了漂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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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左相派人送来的棉帛,贱姬十分喜欢。”胡亥按捺不住,不由出口道。
“看来还是太年轻了啊!”心中暗道,李斯嘴角溢出一屡不易察觉的冷笑。
瞟过四周,起身向胡亥正式行了一个大礼,道:“下人不知如何得罪的公子,望公子海量。”说着便做势跪下。
以他如今的地位加上父皇对他的信任,现在在这芷阳宫内向自己行如此大礼,以宫人们的言行,此刻不知道有多少种言语在内宫中流传着。若传到父皇耳中,不仅有理也说不清,也让之前苦心得来的宠爱毁于一旦。
于是立马将他扶起,李斯也顺着胡亥拖着自己的手立起,膝处连地都不曾擦过一下,这个大礼根本不曾形成。“丞相如此大礼,本公子如何受得起。”胡亥看着他的行动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丞相如此尽心尽力为父皇解优,哪里会有得罪之处,更何况对我这个不怎么受宠的公子。”语气中无不影射看李斯如今与正深受嬴政宠爱的大公子扶苏从往过密。
“下臣只是在替皇上纷扰,怎么敢轻视公子,更谈不上什么宠不宠了。”
“老狐狸。”胡亥暗骂道,一句话只推说自己受命与父皇,不否认与复苏的关系也不得罪自己,到叫自己无话可说。
“那梁山宫……”见胡亥不搭言,李斯尾声道。
话还未说完,“砰”的一声,胡亥手中的水器倒地,茶水洒了一地,殿外宫人听见动静,急忙赶过来清理,一时间擦衣的擦衣,重新上水的上水,生生横在两人中间,刚刚清理完,胡亥见李斯又要启口,心中当然知晓他要说什么。
梁山宫的事,虽然父皇没有惩罚与他,但这监视父皇起居的大罪,只怕在生性多疑的父皇心头印下的印记不是那么随便可以抹去的。父皇对李斯多一丝戒备,自然对李斯支持的复苏多一丝戒备,想不到赵高此计果然高时,亏自己当初依计行事。将此事像父皇漫不经心的提起,将消息传递给李斯在宫中的细人。
正苦想着怎样应对,便听见内侍细长尖利的嗓音:“皇上宣左丞相进殿。”
“丞相刚才说深山宫怎么了?”心中不由一阵窃喜,表面上还若无其事的问道。
李斯理了理衣裳,面无表情的回答:“没什么。”说完便随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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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矫捷的在草林间奔跑,直到气喘吁吁才略为停下休息,然而身后又传来人声。
“被发现了吗?”刚望去,便看到同样气喘吁吁的英布,还未出声,英布上来便是一拳。
“你娘的跑得快,害老子好追!”韩信不躲不避,生生挨了这拳。
看着他脸颊处立刻浮起的青印,英布知道这一拳意味着什么。
同帐兄弟的性命都有可能因为他逃离而充满危险,英布也了解韩信对漂姨的感情。自从那日替人传了话,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若不提上众兄弟打上这一拳,便对不住他们。
这,他知道,韩信知道,兄弟们也知道。
所以他出了手,韩信也没有避开。
待两人的气息都渐渐缓和,英布取下腰间的酒陶往地上一摔,陶俑裂开来,满满的一陶的圆形方孔半两钱的铜钱的露了出来。
英布扯下衣袂,将钱两收好,塞到韩信手中,“这是兄弟们的意思,这里离淮阴千里之远,你路上注意些。”说完,转身便走,徒留下一个背影。
韩信立在层层草林中望这他离去的身影消失在远迹,良久,良久才将手中的东西贴身收好,转身,奔跑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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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东市
一辆朴素的马车急急行驶在道路上,四面都落着垂布,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车内的一切。
“公子小心。”有清脆的女声响起。可惜她还是说晚了。
马车骤然停下,一个不备,车内传来一声闷响。
“怎么呢?”扶苏不备,直直碰到车壁,身子一晃,手扶住车厢壁。
车沿上空束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公子,路给堵了,过不去。”语气简洁,声线冰冰。
“那绕路走。”
“走不了,有人群往这边涌来。而且好像是故意为之。”刚才出声的女子悬起捻子,望着车外越来越多的百姓道。
扶苏也渐渐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微微挑眉,水仪便下车打听开去。
悬帘便看见市上一班罪犯,其状甚惨,有的两腿一瘸一拐,步履艰难,有的破烂的衣衫上浸着殷红的血,瞪着眼睛,紧闭双唇;更多的是口中轻呼着“冤枉”,一步一回头,好像盼着有谁来搭救他们似的。
路上行人都在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水仪回来,在扶苏耳边低语,见状,空束的眉头皱起,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