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能多》于月

1、第一章

　　“喂，现在几点，”我问路边的一只猫。四周没有别人可以说话，虽然猫没有狗健谈。

　　但是礼节性的交谈还是可以。

　　“八点，”猫翻了个白眼，继续舔腿上的毛。

　　八点。其实我知道了时间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随口问问。几点于我毫无分别，我还是不知道自己谁，以及这是哪里。

　　但知道了时间，至少有了一个维度。

　　对了。“几几年？”

　　如果对面是一只狗，我一定不会这么问。我害怕他突然从敬畏变成蔑视那一瞬间的光。我害怕那个光。猫就好多了。猫从来看不起谁。从来不改变。

　　“一九九五，”这次连头都没抬。

　　哦。一九九五。更精确了。

　　精确有个屁用。

　　只好继续看猫。

　　猫舔毛，吃了脏毛，开心得在地上打滚，毛又脏，猫又舔毛。这是一个循环，没错，是一个循环。没错，循环！这是属于二零零四年的生词。不会错，数学老师。秃头，爱喷口水，爱露出不是CK的内裤，有时候是女款。怕老婆。“不会错，没记错，就是二零零四，”我激动得在坐起来。需要冷静。盘腿。

　　“你干嘛，”猫冷冷地看着我，没想到猫对我产生兴趣。始料未及。

　　猫问了，不得不回答：“我在想我是谁。”

　　“你是赵三，”顿了顿：“真名。”

　　“ 啊！”

　　不得不昏过去了。不是角儿了，坏名字，没有更坏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