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叶》光彩

9、第 9 章

　　身份

　　卫品堂看着漫漫坐在叶炎风的旁边，依赖地抓着他的手。可恶，就是以前，水儿也未这样依赖过谁。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开口问：“水儿，你怎么会在叶家？怎么会和叶炎风在一起？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都多担心你？你就这样一走三年毫无音信……”
　　漫漫一开始的不知所措被突来的一阵愤怒给冲走，无礼地打断他的话:“我们？呵呵，品哥，‘你们’指的是哪些人？”
　　“我……”
　　象是没有见过漫漫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卫品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至于为什么在叶家，最初的原因你是知道的。”
　　卫品堂更加无言，只是痛苦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漫漫想起以前的情谊,怜他，不愿意这样逼他，就换了话题：“你脱离‘唐人’了吗？”
　　卫品堂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说：“是的。”
　　“为什么？”
　　“我因为一些事情和唐主出现分歧。”
　　“那你怎么能没有一点原则？你……”
　　“水儿！”卫品堂打断她的话，“难道除了指责，你就没有任何话要给我说？”
　　“但是，你在杀人！”
　　卫品堂象是听见一个笑话，仰头大笑了几声：“水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没有见过我杀人，还是没有自己……”
　　漫漫立即打断他的话：“那不同，那些都是罪有应得的人。”
　　“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今天我要杀的人是叶炎风吗？如果不是他，你是否会这样的义愤填膺？！”
　　漫漫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忘记莫琪了吗？”
　　卫品堂噎住，看见叶炎风自若的表情，一时冲动地开口：“你不要这样堵我的口，叶炎风知道你是唐主的孙女吗？”
　　漫漫不可置信地看着卫品堂，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指着窗口：“请你离开，不送。”
　　卫品堂话一出口就已后悔，但是想道歉却听见漫漫决绝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于是离开。
　　叶炎风在卫品堂跃出窗口的同时，愉快地加了句：“慢走，不送。”
　　如愿地听见几句咒骂声。

　　坦白(1)

　　叶炎风没有松开漫漫的手,也没有出声.但是漫漫知道他在等,等一个解释.于是漫漫开口:"我不知道你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如果你没有办法接受的话,请你静默三分钟.我就明白了."
　　不等他开口,漫漫就说起来:"就象你听到的,我是‘唐人'的人.你知道‘唐人'么?"
　　叶炎风点头,凡是稍微了解一点□□的,都知道这个暗杀组织.叶炎风不否认自己刚刚听见漫漫是"唐人"最高领导人的孙女时有点惊异.自己对"唐人"还是比较了解的,包括它的总部在加拿大,最高领导人是唐修礼,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唐修礼有个这么大的孙女,只是听说他有一个义^^^
　　"你好象知道一点.那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就直接问我."
　　"好象从没有听说唐修礼有孙女."
　　"我的存在是'唐人'最高的机密.爷爷虽然是个杀手组织的头领,却不是个凶恶的人,关于'唐人'不杀无辜的善良人这个原则,相信你也有所耳闻.他在私底下对家人却很是关爱.因为只有爸爸一个孩子,所以他对爸爸的要求格外严格.爸爸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在当年那些叔辈的人中他是最棒的,因此也结下不少仇怨.
　　后来,有一次,爸爸遇见了妈妈,就不愿意再过这样血腥的日子.爷爷知道后没有强迫他一定要继承自己的衣钵,只是告诉爸爸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然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将来有了孩子要教会他/她这些杀手的技能.爸爸同意了,然后就和妈妈隐居于市,有了我和妹妹,过起了平凡的生活.虽然妈妈不愿意让我们女孩子学习这些技能,但是爸爸没有忘记和爷爷的约定,就一直坚持严格地训练我.爸爸也想训练妹妹,但是妹妹自小身体就很差,很少出门,所以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事实证明爷爷是对的."
　　叶炎风把漫漫把抱到自己的腿上,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以下的事他都知道.‘唐人'里出了叛徒,不等唐修礼通知自己的儿子,仇家就找到了唐景天的家里.唐景天为了保护妻女,被射中要害,妻子也是当场死亡.女儿送到医院不久就死了.
　　"我和妹妹是双胞胎的事只有爷爷自己知道.爸爸可能是有先见之明,从来不让我和妹妹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其它人就以为爸爸只有一个孩子.所以他们看见爸爸……爸爸的……尸体还有被射中要害的妹妹,就以为我们家基本上,灭了,就没有管伤重的妈妈."叶炎风轻轻地拍着漫漫的背,心里泛起一阵疼,当时漫漫多大?七岁?八岁?居然要独自面对这样的事情!
　　"我从外面玩耍完赶回来的时候,眼前好多好多的血,可是我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是妈妈把我叫醒,她只告诉我她错了,然后让我找爷爷,练好功夫起码自保,然后悔恨地看着爸爸的尸体就……死了.
　　当时妹妹还有呼吸,我记得爸爸的话,我是姐姐……我是姐姐,我要保护妹妹.我打了医院的电话,然后自己先去了医院,把自己藏了起来,害怕仇人发现我.我不是个好姐姐,我不应该害怕的,我应该和妹妹一起去的,我……呜呜……"
　　叶炎风轻声安慰:"不,你已经很好了,漫漫,你只是一个孩子,不要责怪自己."
　　漫漫极力克制住,继续说:"我偷偷地钻进急救室,看见妹妹的尸体,实在忍不住,就哭了起来,谁知道那些人看见有人这么快速地打了急救电话,起了疑心,就派了一个人来.他发现了我.我好害怕,好害怕,我恨,他们杀死了我那温柔如水的妈妈,杀死了山一样高大的爸爸,杀死了我一直要保护的柔弱的妹妹,我恨……"
　　漫漫眼睛发直地看着前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拿着爸爸给我防身用的刀子,一下就把他的喉管切开了。"

　　坦白(2)

　　水漫漫执意不看叶炎风的脸,继续说:"我看到血从他的脖子里涌出来,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想着再杀几个杂碎来填补压住我心中的空缺,压住我心里的恶魔.
　　爸爸教我那些杀人的功夫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很讨厌,但是我不能让爸爸失望.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是真心庆幸我学了那些功夫,我甚至喜欢上了杀那些杂碎的那种快感.　　我满身是血,不能让人看见,我就穿上那个人的西服外套趁着夜色跑出去躲了起来.这个时候我遇见了前来接我的尧哥,展尧.
　　他,把我带了回去,然后爷爷训练我,我杀光了那群混蛋,报了仇.爷爷让我选择以后的路,我选择留在‘唐人’里面,教新人技能……对不起,我不想说了,你决定吧."
　　叶炎风笑问漫漫:"什么决定?"
　　漫漫恼怒的看着他:"你知道."
　　叶炎风挑了一下眉毛:"我不知道."
　　漫漫气不过:"你知道我杀人的事,还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叶炎风理理漫漫鬓角的头发,收起笑容:"漫漫,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杀了那些人."看到漫漫瞬间有些苍白的脸,继续说:"死是最仁慈的惩罚,我只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日日夜夜活在后悔中.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漫漫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炎风,却在下一秒抱着他的脖子痛哭起来,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怎么能不爱?!
　　叶炎风轻拍着漫漫的背,心里叹了口气:哎,我的衬衫……

作者有话说

　　动画片《死神》的主题曲Life is like a boat .很好听，百度上可以下载。是一首中日语混合的歌曲。我听过的日文歌曲不多，这首是我比较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