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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被深爱的人 ...

  •   “在想什么?”在我不知道第几次看文件走神,显琉空终于忍不住问我。他坐到我身边,看着我的眼睛写满了担忧。我看了看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和层层叠叠的图样预览窗口,摸了摸鼻子,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有些累。”

      “累了就休息会儿,你不是说这份案子不急么?”

      “嗯,不急。”我点了保存,一个一个关闭预览窗口,关干净了,笔记本合上,靠着显琉空的身体倒下去。我们一起躺在沙发上,我看着天花板发呆,半晌,问:“你有被什么人疯狂的爱过吗?”

      “有。”他看向我,“你。”

      我一愣,半晌,嗤笑:“是呢,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家人,一定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说:“别乱想,脑子就那么点大,我不希望你装太多东西去折磨它。”

      我点点头,蹭了蹭他的手,有些困。

      于是闭上眼睛,冥想着,就睡了下去。再醒来的时候显琉空已经不在了,笔记本被放到了一边,我身上盖着一件短袖衬衫。我在屋里走了一圈,没有看到显琉空人,倒是在冰箱上看到了一张便利贴:“有点事,出去一下。如果你有约,晚餐我自己解决,路上小心。”

      他怎么知道我……有约?我看着纸条,有点不知所措,我突然很怕他知道晓莱。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就是,很怕很怕。

      怕什么呢?怕他知道我过去的事情,怕他知道我和晓莱在一起的事情,怕他知道不堪的安澜!

      一阵恐惧涌上心头。我坐在沙发上沉思了很久,到低他是怎么知道我今天有约的呢?他知道多少呢?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晓莱发来的信息是晚上两点,我的手机通常都会放在床头关声音睡觉,如果显琉空是半夜看到的,那这件事就说得通,可是为什么……那时候是凌晨两点,显琉空怎么会还没休息呢?他那种人一般都睡得早,睡得安稳,至少和我一起的时候我是这样觉得的。而他没有休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这么想想,心里有了点自责。

      而除了这个可能,我想不到任何的其他可能了,因为以晓莱那种性格,他是断然不会主动因为我的事找上显琉空的。

      不管怎么样,晓莱的约我是要去赴,而显琉空,我出门的时候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在家等我回来。”

      晓莱晓莱,很久很久不见,出了国的他仿佛一下就找到了正确飞行的轨迹,前程一路平坦,顺利得不可思议。他和他的音乐遇到的每一个人仿佛都是他最忠诚的伯乐,他甚至在二十未满的年纪就获得了好几项才华音乐奖。再回国的他已经是褪去了所有青涩,带着他的音乐空降亚洲,成绩辉煌的不像话,人也忙得不像话。他来到广州的那一年正好是工作室刚搬到广州的那一年,我们就草草的吃过几顿饭,坐席间匆匆几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不是他有事被叫走就是我接了电话有工作。

      后来他又来来往往穿梭在各个国家城市,时不时会给我寄来很多我喜欢或者我不喜欢的小玩意儿,写几页完全没文笔的书信附带。

      后来很多时候我都有回忆生命里有晓莱的日子。晓莱对我而言,不过就是当时那个满心寂寞的年纪,碰巧遇到的一个爱得深沉的傻子。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贱,但是谁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呢?因为自己没办法得到爱情,在寂寞的煎熬里接受了爱自己或者不爱自己的人。或许就是因为我突然想通了这个想法吧,以至于我很害怕再见到晓莱,徒生了尴尬。

      这么多年他的心意我都知道也晓得,他在等什么我比谁都清楚,分别的那一年留下四年后约定的人是我,而四年后自以为成熟的我,却担当不起当时许下这个承诺所需要承担的责任。然而我也并不是真的这样铁石心肠,被一个这么温柔的人这么深沉的爱护着,我都不能保证的说那些年不曾动过心,只是都输给了对显琉空的那份执着。

      我所说的尴尬,指的是那份爱又不爱的旧情,还有那份无能为力的只能交付年少的承诺。

      下了车,扑面而来一阵桂花的香味。晓莱订的餐厅是创意园林里的一间餐厅,装潢古香古色,料理中西合璧,我曾在一次玩笑间提过自己在周刊上看到这间餐厅,我说我很喜欢。我没想到这一句我自己都早已记不清的玩笑话,他居然能记得这么久。

      和门口的女服务员道明了身份,服务员带我走过前厅,穿过庭院走廊,在一间厢房门口停下:“请。”她推开门,示意我先进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炕,靠窗。晓莱坐在炕上,一只手手肘抵着窗沿手背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美好的侧脸展露无疑,挺拔的鼻梁,紧抿的唇角,染成金色的有些凌乱的发梢,昂起的下巴露出漂亮的颈脖,用别人的话来说,还有性感的喉结。他穿着淡蓝色的T恤和卡其色的休闲裤,穿着给人的感觉还和过去年少轻狂的少年一样干净。

      听见推门的动静,他转过头来,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满含笑意:“啊澜。”熟悉的声音,却比过去更多了几分浓厚的韵味。说白了,就是比以前沙哑低沉了。可惜他不是明星,而是音乐人,这句话是他自己说的。

      晓莱曾经和我说,明星和音乐人是两回事,明星可以是包装成品,但是真正有才华的人才能被称之为音乐人。当时我白眼一瞟直接丢给他一句自恋。所有人都知道,就算他这句话是自恋,他也是最有资格这样自恋的那个人。

      我点点头,坐到他对面,服务员利用桌上煮好的茶水和紫砂茶杯优雅的走好了一套洗茶的流程,沏茶,退避。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晓莱两个人,以及满室浓郁的茶香。

      正巧这几天广州下了雨,窗外的柳枝垂髫,叶子上的露珠晶莹可爱。

      意境真的很好。

      “生日快乐。”就好像千篇一律的寿宴开头,我扮演着一个被寿星邀请的多年不见的朋友问候。他笑着伸手要揉我的头发,被我不着痕迹的避开。晓莱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看着我笑了,成熟的脸庞,全神贯注的眼神,上扬的唇角,却又和显琉空的笑容完全不一样,显琉空笑起来有两种,一种是对生人看似亲近实则疏远的笑,干干净净的,温暖又冷漠;另一种则是很温柔,很安静的笑容,不夸张,却给人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而晓莱对我的笑容,坦坦荡荡,满眼都是深沉的宠溺和爱恋,这样的笑容很容易让人着迷,让人看了就动心,让人产生一种自己即使这个人心里眼里的稀世珍宝一样。

      我不喜欢他这样对我笑,沉默了一下,咳了几声提醒他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他笑道:“长发很适合啊澜。”

      “是吗,谢谢。”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背的发丝。他又说:“一直很想和你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可惜总是忙忙碌碌的错过了,啊澜有没有很想我?”

      他还是那样看着我,让我无处可逃的狼狈。我没办法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微笑的样子,面瘫着脸,冷漠道:“没有。”

      “嗳!?好难过!我可是有很想啊澜的好不好!你居然都没有想我!心好痛心好痛!”说着,他抱着心脏打滚。

      ……刚才是谁说,他成熟了的?肯定不是我……

      不过也好,气氛被他那样闹腾了一下我也就不感觉压抑了,顺势开口损了他几句,菜上来了,好几样都是我喜欢的菜色。

      他夹了满满一碗菜让我尝,一边看我吃一边说:“哎,我在广州还没定下来的房子,不能自己做饭给啊澜吃,这外面的饭馆做的再好吃也没有我做的好吃啊,啊澜说对吧。”

      我哼哼两声,也给他夹了几口菜,接话:“嗯,还好,以前吃习惯了,你的手艺确实比外面的好。”

      晓莱听了我的话鼻子立刻都要跩到天上去说:“那是,以前啊澜最喜欢吃我做的菜了!”

      “咳,嗯,这几年你很顺嘛,各种新闻都是你各种奖项的消息。以前怎么看不出你音乐方面这么有天赋?”

      “我一直都很有才华好不啦,啊啊对了,上回去爱琴海音乐节,我给你带了一个东西回来。”说着,他从随身的包里翻弄了一下,掏出了一个褐色的礼品盒,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我看了看那盒子,接过,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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