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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就这样再一次错过 ...
吃完饭,我带着显琉空去了台一中转圈,台一中有一棵情人树,是一棵很大很老的梧桐树,历届的学生如果心有所属就带一根红绸带到树下许愿,许了愿把绸子系到树上,那你的心意就能传达给月老。我不信这些道听途说的迷信,只是听了别人说,这棵树建校就有了,见证过的情侣千千万万的,就当是图个寓意,我也大着胆子把显琉空往那里带。
显琉空看到满树的红绸,感叹道:“真漂亮。”我牵着他的左手,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显琉空,如果有一天我们注定分隔两地,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你到哪,都要记着我,想着我,要很想很想,想到做鬼都不放过我。”显琉空听了,噗嗤一下笑了,我恶狠狠的看着他,他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澜,我答应你,我会很想很想你,想疯了,就满世界的去找你,找你给我负责。”
我笑了,笑意渲染了年华,它叫青春。
握着拳头不轻不重的锤了显琉空的胸膛一下,别扭道:“哼,凭什么负责。”他摸了摸我的头,笑绽如花。
我们在外头晃到晚上七八点,我执意要送他回酒店,他拗不过我,愣是让我送到了酒店门口,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偷偷买的苹果塞到他手里,目送他三步一回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落寞的转过身,走进一片霓虹。
和显琉空的分开,我总是做不到云淡风轻。因为光是显琉空这个名字在我心里就太重太重。
回到公寓,屋子里的灯亮着,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莲藕鸡汤,酸梅汁烧鹅,水煮菜心和糖醋鱼的味道。早上被我随手放在玄关鞋柜上的信依然还是那样摆在玄关上,晓莱坐在床上打游戏,桌子上摆好了碗筷和菜,缺的……就是我这个迟到的人。
“你回来啦?脱鞋洗手吃饭。”晓莱游戏打得正激烈,听见我回来的动静抬起头看了看我,看见我身上披着的白色羽绒,神色黯淡了下去。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羽绒,脱了下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晓莱,把你的拖鞋给我。”我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走过去,踢了踢他。他低下头,看见我伤痕累累的脚,默不吭声的把脚从拖鞋上挪开。我穿着他的拖鞋走进厨房洗手。出来的时候晓莱已经把游戏关了,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旁,我一出来,他笑嘻嘻的夹了块鱼肉放进我碗里,傻不拉几的说:“快快快,快把这条傻鱼吃咯!”
我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他碗里,淡淡的说:“既然是傻鱼,你就多吃些,看看能不能负负得正。”他笑得更傻了。
一顿饭下来,晓莱叽叽喳喳的给我讲下午他怎么做的菜,半句没有提我去哪儿了。他不说,我也不主动揭开这层,听着他叽叽呱呱的,时不时吐槽一下,时不时看着鸡汤发呆。吃完了饭,我自告奋勇的要洗碗,晓莱破天荒的没有阻止我,我系着围裙穿着晓莱的拖鞋站在洗碗槽前洗碗,冷冰冰的自来水冻得我手僵红僵红的。晓莱从后面抱住我,一手抱住我的腰,一手按在我脖子上,我仰起头,他把鼻子埋在我脖子上,深呼吸。
我没有反抗,手指泡在好多泡泡的冰水里,冻得僵疼。
“晓莱,我在洗碗……”我说。
他问:“不冷吗?”
“冷。”
“放着,你的手哪能做这些?”说着,他手上一用力,掰过我的头,狠狠的吻了上来。我转过身扶着他,承受着他的激烈。
我没有抗拒,是因为这样的亲昵在这两年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我没有那么贱,在心上人不在的时候和别人亲昵,心上人来了就把别人甩掉,晓莱不是这样卑贱的东西,他是爱我的人,正因为我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所以我没有反抗。那天晚上他紧紧的抱着我,一直到我以为他睡着了,动了动手臂,他的手立刻收紧。我索性不动了,就让他这样死死的抱着。第二天早上,我很早起了床,刷牙洗脸,梳好头发,穿好衣服,晓莱做的早餐我没来得及吃,抱着椅子上的白色羽绒就出了门。晓莱站在门边目送我,我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要看到那么傻帽的一个人,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我心匪石,要是我看见了,我怕是要哭出来。
显琉空说他今天早上十点钟的飞机回广州,我说,我送送他。于是我早早到机场门口等他,从八点,到九点,他提前一个小时来,看到我,笑着向我走来:“等多久了?我真傻,没有一次提前是比你早的。”我摇头,说:“不碍事,我也就等了十几分钟。”
那模样,好像我真的就只是等了十几分钟似的,显琉空表示不相信,我就说,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揍我啊?他只好无奈的叹气,揉乱了我的头发。
显琉空背着包,提着画具包,脖子上围了一条红色的针织围巾。我跟着显琉空进了候机室,苦口婆心的说:“显琉空,你到广州啊,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和别人打架,别相信长得漂亮的妞,天气凉了穿多点,裹成粽子都不要紧,不影响你帅气的形象,天热了不要老洗凉水,冷着呢……”显琉空笑着说:“澜,我刚去广州上学的时候,我妈也是这么念叨我的。”“你这是嫌弃我是吧?是吧?揍死你信不信呢!”我比着拳头恐吓他,他笑得眯起了眼睛,躲躲闪闪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偏偏一张脸上全是笑容。
闹够了,我把手里抱着的羽绒服塞到他怀里,抱着他,说:“显琉空,对不起啊,别等我了……我自己都说不好,你要等多久。”
“不怕,总能等到的。”我听见,显琉空的语气里带着笑意。心里酸酸的,说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瞎等。三年前白等了我,还要傻等,你怎么这么傻,念书就念书,不要说的好像专程等我似的,怪肉麻的。眨眼间就过去了三年,很多事情都变了,不一样了,你记忆里的那个安澜和你现在抱在怀里的这个安澜,早就不一样了。”
你现在怀里的这个安澜,不脏,但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显琉空听着我说话,我不说了,他就轻轻的拍抚着我的背,我不管别人看我们的什么眼神,我只知道这剩下的十几分钟的时间,属于我们。
我要好好的珍惜。
九点四十分,候机室里回荡着空姐的登机提示,我放开显琉空,送显琉空过关口。
我看着显琉空,显琉空揉了揉我的头发,在我脸颊上印上一个淡淡的吻。
他说:“澜,我会等你的,如果我等不到你,我一定会很想你的,想疯了,无论你在哪,我都要找到你,找你负责。”
我含着眼泪点头,我说:“废话那么多,爷等着你。”
后来,他就登机了。
那是那些年里,我最后一次和显琉空说话。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等不到我的,因为一切都变了,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不能,太多太多的隔阂。我们,再一次,背道而驰。
和三年前一样的是,都是我的选择,和三年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我没有情非得已。
离开了机场,我在马路边不顾形象的大哭了一顿,直到我哭得累了,趴在那个一直小心翼翼跟在我身后的傻瓜背上,沉沉的睡了。
显琉空,你永远也不知道我要这样选择错过你,需要多么痛彻的顿悟,这样的疼痛,不是你先离开,而我怯懦,也不是因为物是人非,人是无非,更不是因为我和爱我的人发生了什么。而是因为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好爱好爱,爱到……没有勇气追逐。我的爱情,不知道要去哪里接受祝福,我爱他,所以我不会让他背负非议,安澜有时候很简单,就只是希望自己爱的人幸福。如果自己是爱的人的罪恶,那么,我用什么勇气继续追逐。
喜欢一个人会使人勇敢,但是太爱一个人,却会使人怯懦。物极必反,所以我们只能就这样,再一次错过……
倒地……最近在筹备新的短篇,短篇的发布于五月份,是釉苏个人觉得很可爱的对,嗯,《深爱 》是一个长期抗战,因为有七十多章左右,至于显琉空和安澜的故事怎么解决……朕觉得,还是看下去的好不剧透-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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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就这样再一次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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