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楼》海离砂

5、五、鹣蝶

　　荒谷之巅的山顶异常奇异，这里寸草不生，也没有在山上的恶劣天气，相反晴空万里。
　　寒泠冽刚想进入这山顶上唯一的山洞，慕容澄阻止了他，“先含下灵草。”
　　随后两人才步入这传说中的鹣蝶山洞。
　　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守护神兽，可嗅觉灵敏的寒泠冽却闻到一阵奇怪的气味。
　　“神兽只是传说，反而是这里自然形成的毒气杀死了取剑之人。而灵草则帮助我们没有因吸入毒气而中毒身亡。”慕容澄说完便走向前。
　　山洞的中央，一把剑竖直屹立在其中。想必这就是鹣蝶剑。可鹣蝶剑却和普通的剑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它的剑把深深印刻着一只单翼蝴蝶。
　　慕容澄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把手握住剑把。第一次她的手心溢出了汗，因为她怕，她拔不起。而寒泠冽朝她点点头，这个动作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于是，她用力一拔。
　　剑还是纹丝不动。
　　果然，她还是不够资格取到鹣蝶剑。
　　慕容澄正想放手，寒泠冽却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一定可以拔出，它是属于你的。”
　　两人再次使力。
　　奇迹就在这刻发生，一阵刺眼的光芒从剑发出，致使他们闭上了眼。待他们再次睁开眼时，他们手中居然各自握着一把剑。
　　鹣蝶剑，一分为二了？
　　“怎么会这样。”慕容澄很是惊讶。
　　“听说过‘鹣蝶情深’的故事吗？鹣鲽，雄有左翼，雌有右翼，比翼方能齐飞。所以你看，你的剑把上的蝴蝶只有右边翅膀，而我的剑把只有左边翅膀。”
　　慕容澄凝视着手上这把鹣蝶剑，微微皱起眉。
　　鹣蝶情深，于她而言真是太可笑的词了。她不需要任何的情感存在，她只有仇恨。
　　“走吧，要在入夜之前回到半山的客栈。”慕容澄长长的白裘因她的忽然转身而微微拂起，一种王者风范居然可以在这娇小的人儿身上体现。
　　她虽面无表情，但寒泠冽清晰看到她的眼眸里淡淡的忧伤。
　　他收起鹣蝶剑，和原本的青蛇剑并列挂在自己的背后。追随上慕容澄的脚步。
　　这个少女，明明很孤独，却不肯向外人敞开心扉。不过有那样悲惨的童年，任谁也无法乐观存活着。
　　客栈的老人再次见到慕寒两人却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知道他们一定会如愿而归，早已准备好佳肴等候。
　　当老人看到桌上两把一模一样的鹣蝶剑，脸上净是兴奋的神情。她用长满老茧的手抚上其中一把的剑柄，忽然眼中闪烁着异常的光芒。这样就似乎见回多年未能见的孩子一样。
　　“多少年了……终于能再次见到鹣蝶双飞……”老人噙着泪说道，“你们知道吗，鹣蝶剑虽然名震江湖，但独自一人却无法把它取出。它会认主人，唯有命中注定的两人才能把鹣蝶剑展露它真正的形态。”
　　命中注定的两人。听到这，慕容澄和寒泠冽同时抬头对视对方，眼里有种奇怪的情绪在涌动。
　　“鹣蝶剑也只有持剑两人并肩作战，才会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倘若持剑人心碎了，它就此变成一把连水果都切不开的废铁。它完全是心灵之剑。”
　　“心碎？”寒泠冽疑惑地提出这两个字。
　　“没错，就是持剑人精神崩溃的时候。”
　　“婆婆，你怎知道那么多。莫非，你就是……”慕容澄早就觉得这个在深山居住的老人不简单，她给予灵草就是铁定他们会成功取剑，故意帮助他们。
　　“呵呵，时间不早了，你们都睡吧。明天一早你们也该回扬州城。”老人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鹣蝶剑，深叹着气走上二楼。
　　若慕容澄没猜错，这个老人就是神秘的铸剑神匠，清源。鹣蝶剑自然也是出于她之手。
　　“大概我的‘青蛇剑’也是她所出的吧，从我进入客栈的那刻，它就开始不安分。”原来寒泠冽也早就察觉到老人的身份。
　　“这样深居深山的人，肯定有过一段别人不知的过往。正如你，寒泠冽。”
　　“哦？何出此言？”在黯淡烛光下寒泠冽的笑，有些诡异。
　　而慕容澄并不接话，只是对上看了他的眼后，便起身上楼。
　　寒泠冽，我不会过问你的过往，只希望你不会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