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谣》壶酒

12、北匈来犯

　　中秋家宴上的刺杀经查明是刺客伪装成戏子混入宫内，查不出到底是何人指示，皇帝只得斩了几个宴会负责人不了了之。而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宴席上以霓裳羽衣舞出彩的音小小，因为救驾有功，又加上生的美貌能歌善舞，音小小被封为才人，一时风光无限。
　　今年秋冬季节大旱，北疆粮食几乎颗粒无收，幸得朝廷即时拨款赈灾才使北疆百姓度过饥荒。
　　然而北疆以北的匈奴，却因面积狭小，无力赈灾，暴乱频发，最终匈奴王决定派十万大军出征大齐，夺粮安民。
　　朝堂上大臣们争论不休。
　　\"启禀皇上，北匈大旱，粮食亟缺，派兵出征实属迫不得已，若我大齐以粮草金银安抚之，既能避免一场大战，又能展现我天朝之姿，拉拢匈奴，使其在丰年年年上贡。\"说话的是左相云狄，主和。
　　\"皇上，今我大齐北疆亦是大旱，赈灾粮告急，哪里还有余粮安抚匈奴？且匈奴岁饥则来犯，我大齐若任其要挟，以后恐怕更涨其威风，区区匈奴十万，我又何须退让？\"说话的是右相柳菩，主战。
　　\"本就是天灾，又动兵动武，必会死伤无数，劳民伤财，右相何忍？\"
　　\"……\"\"……\"
　　听到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争论起来，皇帝只觉得头疼万分，登基不过五年，内忧外患不断，且本就无治国大才，李琥也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只得有些烦躁地挥挥衣袖:\"此事容朕考虑考虑，退朝。\"
　　印月阁，音小小烧掉手中的纸条，往香炉里撒一把香，露出一个天真又妩媚的微笑。
　　\"皇上驾到――\"宫外太监的尖细的嗓子响起，皇上一脸阴霾地走进了印月阁。
　　\"参见皇上。\"音小小迎上去温温柔柔地行了一个礼，若是以往皇上一定会笑着扶起她，让她不必多礼，可今日皇上只是说了声\"免礼\"便不再言语。
　　音小小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事也不问，只是默默地沏上一杯茶，给坐着的皇上轻轻地按压着太阳穴。沉默了良久，皇上似乎平静了许多，握住音小小正在按太阳穴的手:\"果然只有小小才能安抚朕，那群老东西在朝堂上争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把朕放在眼里。\"
　　音小小柔声道:\"臣妾只知道皇上就是臣妾的天，是臣妾的所有，皇上舒服了，臣妾也就开心了。\"
　　皇帝听了，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把将音小小扯入怀中。
　　一夜云雨。
　　\"皇上，皇上？\"音小小轻轻叫醒了熟睡的皇上，\"该上朝了。\"
　　皇帝翻了个身:\"那群老东西今天必定又会在朝堂上争论不休，今日朕不想听他们说话，就呆在这里了。\"
　　音小小抚摸着皇帝额头上的皱纹，似乎是要帮其抚平，开口道:\"臣妾妇人之仁，不知道能不能说说自己的看法。\"
　　皇帝享受着她轻柔的抚摸:\"说。\"
　　\"皇上登基不过五年，根基不稳，民心未定，如果大兴战争势必劳民伤财，而且，臣妾听说先帝留下的鹰麒军虎符仍未寻至，他日若是……"
　　音小小没有说下去皇帝也明白了个中道理，鹰麒始终是心头大患，若是能找到虎符收为己用最好，若是落入忠臣手中带领鹰麒保卫江山也罢，最怕的，是落入妄求王位的奸人手里，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战，到那时自己手中的兵力就尤为重要，若是在退击匈奴浪费大量兵力，对以后实属不利。
　　皇帝瞬间有些清醒，直直盯着音小小:"说，你是誰派来的。"
　　音小小脸色惨白，落下两滴泪来:"臣妾闲时读过些古书，知道兵力对皇家的重要性，臣妾所说的句句为皇上着想，况且这其中道理明眼人都能看懂，但这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又有誰敢说？臣妾以为皇上是臣妾的夫君，所以处处为皇上着想，也不怕嫌疑也就说了。如今，皇上……"
　　想着音小小却是是为自己着想，况且她说的也有道理，皇上心软了几分，一把搂住了音小小的肩，摸到肩上的箭伤，更是觉得有些愧疚:"小小，朕……"
　　"皇上若是不信臣妾，臣妾但求一死。"音小小眼里是说不出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