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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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钱都给我了，你还有钱吗？”
这是禾清和白夜道别时最后的一句问话，就为了这个问题，两人的道别便搁浅了。
白夜真的是过久了清汤寡水的苦日子，一听到禾清说请吃饭，两眼放光的跟在人屁股后面，颠儿颠儿的甭提有多乐呵了。
两人就近找了一大排档，一看氛围就特热闹，天也没多黑，可生意却好得不得了，人头攒动，进进出出来来回回不少客人。
白夜找了一靠里的地儿，屁股一坐下，嚷了，“老板娘，老样子！”
正忙着的老板娘听到老熟客的声音，抬起头瞧一眼，笑呵呵的回道，“原来是白大教授，晓得了！”
禾清抽出两张餐巾纸在椅子上擦了擦，又擦了擦桌面，白夜看的糟心了，敲敲桌子，“怎么跟个娘炮儿似的，别这么矫情行不！”
“脏。”禾清皱了皱眉，进这个大排档，他是千百个不愿意，是被白夜半要挟半胁迫着进这里头的，一进来，他就后悔了，这儿也太乱了，地上飘了好几张用过的纸巾，再瞧瞧这桌这椅不晓得有多久没有洗过了，脏的都起油了。
“你就作吧，脏个屁，这里的酱炒螺蛳味道最纯正了。”白夜斜着眼看他，利索的抽出双一次性筷子，“啪”掰了开来。
禾清拉了拉衣摆，表情扭曲的坐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的客人，多半都是些糙老爷们，一只脚挂在另一只椅子上，和同桌的人大声嚷嚷，这滋味他是最受不了的，闹心了半天，一盘酱爆螺丝上了桌。
那老板娘热络的拍了拍禾清的肩膀，笑着对白夜说，“白教授，你学生？没见过你带来过啊？”
“他看上去有那么嫩吗？”白夜不屑的哼哧，夹了一颗螺丝塞嘴里，嘴极其灵活的嘬了一口，轻轻松松的吐出空壳，“他就是转街那派出所里的，还是警察来着呢。”
“那我咋没看见过？”老板娘惊讶了，她在这儿也开了好几年的大排档了，倒是没注意过这位警察同志，冲他打趣道，“我说警察同志，我怎么没瞧见过你呢？”
那陌生老板娘靠的太近，禾清浑身不自在，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紧握，也没回头看那老板娘，“你们没犯过事，当然没见过我。”
瞧瞧这话说得，偏巧着他还用特别正经严肃的口吻说出来，落到老板娘耳朵里那意味立马转了个弯，生意人最忌讳犯事这一说，白夜眼瞅着老板娘脸色僵了下来，笑着转话题，“我说老板娘，你这螺丝做的可越来越正宗了啊！贼好吃了！”
老板娘也顺梯滑了，挪离禾清几步，应和道，“可不是！这酱我刚改良了，对你胃口不？”
“对，当然对啦！不过要是再辣点就完美了。”说着，白夜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还真有点可惜的塌了眉毛，老板娘被他逗笑了，捂手乐呵。
禾清那是一眼都没正面瞧老板娘，眼睛光顾着盯对面的人了，直到白夜从桌底下踢了他一脚，才回过了神。
“你刚怎么回事儿？你会不会说话，我在这儿就跟这家老板娘关系好点，差点就被你搞砸了。”白夜愤愤的咬碎嘴里的螺丝，吐出一堆碎壳。
禾清连筷子都没抽出一双，眼神有点散，“我不喜欢在这里吃东西。”
“那你刚才咋不早说！”白夜瞪了他一眼，禾清刚想回有我说话的地吗，那老板娘又来上菜了，这次上了辣炒肥肠，一股子辣膻味，一闻到这味，他鼻子就难受。
白夜瞧出了他那别扭劲儿，拿筷子指着他鼻子，“你别跟我说你还不吃辣！”
禾清这下是真委屈，他哪里不喜欢吃辣，他不喜欢的是肥肠那膻味，再说了你凭什么这么指着我说话，好歹这顿饭还是我请来着，白夜一瞅见小民警那张哭丧脸，又来气了，嚷嚷起来，“瞧把你委屈的！你不喜欢，你刚就该跟我说啊，到了里面，你也得跟我说你不吃辣啊，你啥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让我说过一句话吗？”禾清憋屈了，从头到尾你哪有让我说过一句话，所有的事不都是你一句话定了的，“还有谁说我不喜欢吃辣来着，上次在你家我不还吃辣来着，我不喜欢的是这肠的膻味。”
白夜回想一下，还真是，上次在他家吃辣吃的挺欢，敢情这事又是他理亏，撇了撇嘴，大声的朝老板娘喊了声，“老板娘，那盆炒猪肝甭炒了，换个排骨汤啊！”
“好嘞！”
“这样行了吧。”白夜小声的问了句，还特贼的瞄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你不喜欢大肠你之前怎么不早说，我还点了个大份的，浪费。”
哼。
禾清这才慢悠悠的抽出筷子，还是不大愿意沾菜，筷子戳进螺丝堆里就不想动了，对面那人眼巴巴的盯着他的筷子，一个劲儿的催促，“这好吃，香辣香辣的，也没膻味，快点吃一颗，保证好吃。”
眼睛在那堆螺丝堆里瞟了一眼又一眼，终于受不了他那眼神和唠叨，挑出一颗塞进嘴里，一塞，这下可囧了，他吸不出来，嘬了老半天也吸不出来，尴尬的脸都红了，白夜瞧他那小样儿，不怀好意的冲他眨眨眼，猥琐的看了看周围，脑袋凑了过去，很是小声的调侃道，“你这‘口-活’不行啊。”
“咔擦”——嘴里的螺丝直接咬碎了，禾清木讷的吐出嘴里的碎壳，露齿一笑，也凑过去了点，“听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口-活挺好的，看你吸螺丝的利索度，肯定总帮人口吧。”
白夜登时红了脸，心里直犯嘀咕还真小瞧这小民警的纯洁度了，居然敢用荤段子来调戏他，我又不是啥兔子爷还帮人口，笑话，跟我绕黄话，简直是自寻死路。
“那你要不要试一试？”白夜故作挑逗的舔了舔嘴唇。
禾清顿时不淡定了，两眼瞬间发光，那眼神就跟头野狼似的，绿莹莹的，看的白夜心里泛渗，这小子咋回事儿，连连摆手，有点蔫菜了，打马虎道，“我这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啊！”
“不好笑。”禾清撂下手里的筷子，视线还是未变，充满了侵略性，直直的钉在白夜的脸上。
那顿饭，大概是白夜这辈子吃得最膈应的一顿饭，全程他只顾埋头啃饭啃菜，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对面那小民警简直就是头狼啊！那眼神怎么瞅怎么别扭！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