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我只是来围观的》黑足猫

66、六十四、决战之前

　　梅洛尼基地一战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为了迎战白兰，大家都投入到紧张的训练当中，并且进行的很是顺利……吧。
　　安静的夜晚，安静的街道，沉寂许久的平野家久违的灯火通明，橙黄的灯光下诱人的食物散发着芳香，红发的青年和活力的少女为谁能吃到最后一块蛋糕大打出手，吵闹不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笑眯眯的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观看。
　　“绪小姐，很久没看到你笑的这么开心了。”
　　一直安静地用餐的伊恩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目光从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身上移开，平野绪回头看向伊恩沉稳的侧脸，对方依然动作优雅地将食物送人嘴中，仿佛刚才那句隐含怒气的话不是他说的。
　　“难道我不该开心吗？”
　　“我知道你和伽卡菲斯的谈话内容。”
　　伊恩终于放下手中的刀叉，异常严肃地看向平野绪。
　　“我知道，伽卡菲斯也知道，当时你在外面偷听的事。”
　　“为什么？”
　　“因为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啊。”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平野绪小心地避开伊恩执着的目光，故意盯着自己转动茶杯的双手，沉默。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平野绪露出一丝苦笑：“伊恩你是不是说的有点太过了？”
　　……
　　“总之，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我不知道。”
　　平野绪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伊恩这样迷茫的眼神，一直以来他在她心中的形象都是一往无前、为了信念可以牺牲一切的坚毅，可是现在，他在迟疑。
　　“我不想阻止你，可是我也无法认同，你这样做是错误的！”
　　“却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吗？”
　　伊恩望向平野绪自信的笑容，内心涌起一股愤怒的情绪，想要发作，理智却将其压制了下来。
　　“我出去一会儿。”
　　好不容易抢到蛋糕的平野织望着迅速从他们身边走过的背影，回头看向端着茶杯发呆的平野绪，脑袋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们吵架了？”
　　“不可能的吧。”
　　卢卡说完趁着平野织分神的机会一口咬向蛋糕，成功的将大半部分吞进嘴里，迅速跳到一边开心地跳起舞来。
　　“啊啊啊卢卡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kufufu~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跟那个叫伽卡菲斯的人说什么了，当时你不仅特地屏蔽了我，现在还气走了你的忠犬，绪酱，你该不会在筹备什么危险的计划吧。”
　　诡异的笑声再次在脑海里响起，平野绪却显得很是淡定。
　　“我们只是朋友，没必要向你坦诚一切。”
　　“不要这么冷淡嘛，还是说伊恩的反应让你不高兴了？”
　　“怎么会，伊恩可是最值得我信赖的人之一。”
　　“……有时候觉得你跟白兰真的挺像的，在任性这一方面。”
　　“我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kufufu~你们真的分手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平野绪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在调侃自己，但“分手”这个词还是刺痛了她，因为她和白兰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你已经有库洛姆了，不要伤她的心，否则哪怕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饶恕你。”
　　“……你们女人在这一点上总是观念一致呢，那个傻丫头，至今还以为我喜欢的是你，呵呵。”
　　看来六道骸在这一点上吃了不少苦头，连笑声都带上了无奈。
　　想起那个有点羞怯的女孩子，平野绪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是她误会了啊，却依然选择帮助她这个“情敌”，还真是傻的无可救药，不过也因此她才会想要袒护那个女孩，希望她能幸福。
　　“感情的事我无法帮你，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你突然来找我肯定是有其他事情要说吧。”
　　“说起来，的确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来着……”故意吊人胃口的六道骸根本无法掩饰他言语中的得意，“我已经从复仇者监狱出来了！”
　　“看来你成功了，恭喜。”
　　“啧，反应还真是够平淡啊。”
　　前一刻还在抱怨的六道骸，声线忽然转得十分低沉。
　　“伊利斯和复仇者结盟的事你知道吗？”
　　听到消息的平野绪心头一紧，瞥了一眼已经打闹完毕的两人，缓解了一下面部表情以防被他们发现，继而小声地回复道：“知道他们为什么结盟吗？”
　　“他们的同盟关系并不牢固，关键人物是一个戴面具的家伙，复仇者一直在找他。”
　　“我知道是谁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阿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呵呵，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要你的一声谢的。”
　　“我明白的。”
　　“哦？你明白什么了？”
　　“你就是个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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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你可以从我的脑袋里滚出去了。”

　　伊恩从平野家出来没多久就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在四周徘徊，他谨慎地跳上围墙一路接近，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扑向那个黑影，将其制服。
　　“彭格列，你在这里做什么？”
　　挡住月光的黑云刚好移开，伊恩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立即松手后略感惊讶道。
　　沢田纲吉捂着自己吃痛的手臂，苦笑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看到他那样的表情，伊恩心中有了猜测。
　　“为什么不直接进去？绪小姐并没有说过不见你。”
　　“啊，那、那个不是的，我只是无聊了出来走走，今晚的月色真是漂亮啊，哈哈哈。”
　　拙劣的演技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沢田尴尬地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伊恩，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见到绪前辈之后该说什么。”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沢田在伊恩打断之前一口气道，“原本绪前辈回来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结果却不是这样的，绪前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强大了……啊啊啊我并不是说变强不好，绪前辈还像以前一样温柔，变得更加可靠了，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似的，让人不由得就想要去依靠她，只是总觉得……总觉得她离我们更远了，而且她还在往更远的地方前进，那种想抓却抓不住的感觉……只要一这么想，这里就会变得很难受。”
　　伊恩默默地看着沢田抓住胸口一脸苦闷的表情，心中讶异对方感觉敏锐的同时，也不是不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因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一次次地发誓想要去守护那个人，可到最后被救赎的人却是自己，他只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去到他无法找到的地方，重复着令人心痛的经历。
　　沢田应该也跟他一样，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懊恼吧。
　　“彭格列。”
　　“嗯？”
　　“其实……你是喜欢绪小姐的吧。”
　　“诶！！！没有，不是，那个你搞错了！我我我才没有喜欢绪前辈呢，不对不对，我是很喜欢绪前辈，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啊啊啊不是，似乎也有点那样的喜欢，我我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心情算不算是喜欢，而且绪前辈已经有白兰这个未婚夫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可白兰偏偏又是敌人……我已经搞不懂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了啊！”
　　看着陷入抓狂模式最终又自暴自弃的沢田，伊恩的心里似乎找到了那么一点平衡，颇为同情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说到未婚夫，其实你也是的。”
　　“哈？”
　　“我记得Boss说过他在绪小姐小的时候给她订过婚约，我看过那份契约书，另一个签名是沢田家光大人的字迹。”
　　“什么！我爸爸？那他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那个混蛋老爸，不仅善作主张决定我的婚约，还不告诉我，真是太可恶了！”
　　伊恩有点搞不懂沢田的脸到底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只见他上下挥舞着手臂像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争辩，又像是在解释什么似的自言自语。
　　在伊恩无声的气场下，沢田终于冷静了下来，认真起来的确有了那么点身为首领的姿态。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解决我的感情问题，只是很在意绪前辈那天最后说的话，想要弄清楚罢了。”
　　“关于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保持中立的事？”
　　“不是那个，”沢田立即摇头否定了伊恩，面带困惑地继续道，“绪前辈离开时经过我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是最后一次麻烦你了，对不起’，我不明白绪前辈为什么要向我道歉，而且听起来就像是在跟我道别一样，之后你们也不再跟我们联系了，为什么要特意避开我们呢？”
　　看到伊恩铁青着一张脸，以为惹对方生气的沢田立马解释道：“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能多依靠别人一些，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不就是要互相帮助吗？这个时候没必要非得划清界限吧？”
　　“伊利斯无法被杀死。”
　　“诶？”沢田不明白伊恩为什么要提这个。
　　“唯一打败她的方法就是将她封印，而目前最适合的封印容器就是绪小姐自身，”伊恩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沢田，一字一句沉痛道，“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对不起绪小姐，我还是无法做到置之不理，至少，至少我们不应该先放弃被拯救的希望。
　　伊恩的心中一直充满着矛盾，恪守忠诚的他不该违背平野绪本人的意愿将消息透露，可是他内心也绝对无法原谅见死不救的自己，如今，他是否可以将拯救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善良的人身上？
　　无法得到答案的伊恩转身，独自向夜的更深处走去，留下沢田一个人消化着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