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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救人其实是一项技术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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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轰隆隆”
不要误会,这不是在打雷,只是迷路的平野织在树林里发泄罢了……
“可恶!”平野织再次一拳捶翻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喘着气低声咒骂着,“到底跑哪里去了!”
每次她都眼看着快追上那个身影的时候,下一秒对方就消失了,想要放弃的时候,却总能在另一个方向瞥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把她耍的团团转!其实平野织早就知道那个人不是绪酱,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抓到那个混蛋狠揍一顿的想法,哪怕这是个调虎离山计,她也要跟对方死磕到底!
那个人带着平野织在树林里转了半天,又一次消失之后却再也没有出现,失去目标的平野织这才发现她竟然迷路了!没找到绪酱不说,还跟阿纲他们走散,想到这里她就气的不行,身上迸发出来的怨气使她周身的植物全部枯萎,路过的鸟儿都被吓出心脏病从天上掉了下来……
在平野织摧残了一圈树木之后,她的体力也终于到达了极限……从进黑曜乐园开始,她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虽然这样的确能将战力翻倍,但对她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负担,之前的战斗看似迅速其实对她自身也带来了一定的伤害,刚才也只是凭着一股气才和对方周旋到现在……
“绪酱……”发泄过后,平野织整个人萎靡了下来,不安、自责的情绪如潮水般袭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脆弱……
一眼看过去,平野织似乎是个过分单纯的人,平日里总是显得没心没肺气势十足,但她所有的任性跟胡闹其实都是建立在有人支撑的基础上。因为无论她闯了什么祸绪酱都会帮她善后,无论她犯了什么错绪酱也只是骂她一顿然后微笑着原谅她,无论她离家有多远她都知道家里有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坐在饭桌前耐心的等着她回去……
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平野织把所有关于妈妈的想象全都灌注到了平野绪身上,对她的依赖与在乎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她之所以拼命的锻炼自己,并且偏执的保护平野绪到一种可怕的地步,是因为她害怕失去,害怕变成一个人……
无论平野织平时表现的多么强势,她也只是一个14岁的国中生,她不像平野绪一样经历过很多事情,面对突发情况仍然可以从容面对,慌乱与害怕是难免的,之前没有表现出来一是不想让阿纲他们担心,另一方面则是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的软弱。
孤身一人的处境不禁勾起了她幼时跟小伙伴们一起躲猫猫的记忆,每次她都会躲在一些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跟她一起玩游戏的小孩最后都会因为找不到她而把她忘了直接回家,徒留她一个人默默地等待……
当她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的往往就是平野绪好气又无奈的笑脸。
“怎么又躲在这种地方不回家?饭菜都要凉了……”
“啊,绪酱。”平野织揉了揉自己朦胧的睡眼,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总是能找到我呢?”
平野绪将平野织拉起来,一边拍着她衣服上的灰尘,一边笑着解释:“这个呀,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双胞胎都会有的心电感应吧。”
“骗人!”平野织不服气地嘟着嘴反驳,“你躲起来的时候我怎么就找不到你?”
平野织还记得平野绪回答她这个问题时脸上带着的略微有些狡黠的笑容……
“小织你啊,就是太过急躁了,当你的心安静下来,你自然就能感应到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心电感应,只要是绪酱说过的话,平野织都会坚定不移的去相信!因此她重新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凭着感觉去寻找绪酱的下落……
“绪酱你的身上总是会有一股花香味呢,闻起来好舒服!”
曾经的画面再一次在脑海里显现……
“傻丫头,我们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你的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哦~”
“那为什么我闻不出来?”平野织举起胳膊使劲嗅了嗅,除了汗味她啥也没闻到。
平野绪拿毛巾给她擦脸,眼神既无奈又心疼:“你这样拼命地折腾自己,出了这么多汗当然闻不到了。”
……
林间的风并不强烈,树叶全都静止不动,安逸的只能听到几声鸟鸣,空气里夹杂着远方飘来的火药味,以及一些若有若无的气息……
“在那边!”
平野织猛地睁开眼睛,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虽然她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但她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绪酱一定就在那个方向!
碧洋琪留下来照顾受伤的山本跟兰兹亚,沢田、狱寺跟Reborn继续寻找六道骸的藏身地,当他们跟着巴兹的小鸟一路追过去的时候,平野织也来到了一个建筑物跟前,这个时候她之前的那种奇妙的感觉突然断了,失去方向感的她干脆直接走了进去一间一间地搜寻起来。
连续踹开十几间房门看到的都是荒废的状态,一点人的迹象都没有,始终找不到人的平野织心情又开始狂躁不安起来,恨不得把整栋楼都给拆了!
“绿荫葱郁的并盛……”一个呆板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她的头顶响起,抬头一看,发现一个天窗上站着一只毛茸茸的黄色小鸟,嘴巴正一张一合的唱着歌,“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平野织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慢悠悠地走到那间房的门前,满是锈渍的铁门关的死死的,她也不敲门,只是抬高了声音冲里面喊道:“会喜欢这么老土的校歌,在里面的人是你吧,爱校成痴的云雀桑?”
“哼!”
得到回应的平野织笑得有些得意,说起来她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不安恐惧,但只要知道有另一个人存在她就又会恢复成那种无法无天的状态,狂妄且自信……
“云雀,你往后闪闪……”平野织一边做压腿的动作一边自顾自的说着,准备动作完毕之后对着铁门来了一个大力旋风踢,“我来帮你开门!”
“哐”的一声整个铁门都从中间凹陷了下去,却仍然顽强地挂在墙上,从变形的缝隙里能看到云雀靠在对面的墙上低头坐着。
“啧!”平野织似乎对自己的成果很不满意,如果不是她的体力流失的太厉害的话,刚才那一下门就应该飞出去了才对……
她原地转身准备再来一击的时候云雀突然开口:“多管闲事,把那边的浮萍拐扔给我,我自己能出去。”
动作做了一半的平野织不爽地砸了砸嘴,却还是依言将浮萍拐从门缝里丢了过去,接到武器的云雀缓缓起身,随手挥了两下,一直尽忠职守的铁门君终于光荣退伍,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平野织上下打量了一眼云雀缠满绷带的扮相,幸灾乐祸地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噗哈哈……这谁给你包扎的,看起来真搞笑!”
………
云雀铁青着脸没有理她,抬脚向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发现平野织没有跟上来,顿了一下冷着声音说道:“如果你想救你姐姐的话,就跟我来!”
平野织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几个健步跟了上去,看到云雀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抓住他的胳膊就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在他挣开之前解释道:“你这样走太慢了!”
云雀皱眉,心里虽然很不爽,但他的身体的确损伤的太过严重,如果还想找那个男人报仇的话他必须得节省一些体力,因此也就默认了平野织的做法。其实他妥协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平野织的眼神太过焦急,那样紧张不安的神情触动了他,忍不住想要原谅……如果是平时,这种有损尊严的事他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
……………………………这是两个人突然沉默不语各怀心思的分割线…………………………………………
在三楼的一个影视院里,沢田他们终于见到了真正的六道骸。
“kufufu~彭格列,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沢田看着那个依旧笑得亲切的穿黑曜制服的少年,在感到吃惊的同时,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绪前辈!”紧接着他也看到了低着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平野绪。
沢田紧张的跑了过去,弯腰想要查看她的状况,平野绪却突然抬头,一双无神的蓝色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往日里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茫然呆滞的表情。
“十代目小心!”跟过来的狱寺一把推开有些失神的沢田,自己则被平野绪突然拿出来的三叉戟刺伤。
被平野绪反常的表情震惊到的沢田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扶住受伤倒下的狱寺,惊恐地冲平野绪喊道:“绪前辈,你怎么了?!”
“阿纲,你看清楚!”看到自家弟子慌乱无措的表现,Reborn忍不住在一旁提醒,“她好像被人控制了意识。”
沢田一边笨拙地躲避着平野绪机械式的刺杀攻击,一边想着之前兰兹亚先生那样悲伤的眼神,绪前辈那么善良,一定也会跟兰兹亚先生一样会对自己伤害到别人而感到自责的吧……
想到平野绪会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沢田就感到一阵心疼,在平野绪再次刺过来的时候用力拍掉她手中的三叉戟,为了阻止她的动作一把将她抱住,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绪前辈,这不是你的错!”沢田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哭腔,“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要伤害我,所以不要感到自责,也不要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
一阵沉默过后,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纲吉君真是温柔呢……”
听到这句话的沢田身体猛地一震,想要松开却再次被抱紧,他感受着怀里温软的触感,热气一瞬间从脖子冒到了头顶,紧张的手脚都僵硬了。
“听我说,”平野绪在他耳边的低语夹杂着抵抗控制的痛苦,语速因此显得有几分急促,“阿骸有一个会附身的能力,对于被附身的同伴你要想办法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却不能伤害到他们……”
“诶?!那要怎么做……”
“我相信纲吉君会保护好大家的,”平野绪的语气轻柔但很笃定,原本慌乱的沢田内心瞬间平静下来,“要对自己有信心,阿纲!”
仅仅只是换了一个称呼,沢田却感觉到了不同,仿佛能从那两个字里汲取到自信的力量,眼神也不由得坚定起来……
“哦呀?”一直笑眼旁观的六道骸也发现了这边的变故,暗自加大了控制力度,“小猫竟然又不听话了,真是令人感到头疼。”
“唔……”拼命抵制精神控制的平野绪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把将沢田推开捂着头退后,好一阵挣扎之后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两边的耳朵却各自流出一条血痕……
“哎呀,不小心玩坏了呢~”
“绪前辈!”沢田上前接住即将昏迷的平野绪,抬头看向六道骸,愤恨地质问道,“六道骸,你把人都当成什么了!”
“差不多就是……”六道骸始终无动于衷的面带微笑,“玩具吧。”
“开什么玩笑!”沢田是真的生气了,怒火在胸中燃烧,尽管知道自己实力不如对方,但他绝不会退缩,因为这一次,六道骸的做法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