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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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12月25日，星期二，雨
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比如感情，比如命运。
圣诞节的早晨最大的活动是什么？
拆礼物！
菲欧娜看着前面这一堆比去年又壮大了不少的礼物，虽然知道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书，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个个拆起来。
咦，奇怪，不是书啊。
魔法化妆盒，珍妮送的。好吧，这是赶鸭子上架了，还真以为她是个土包子不成，她不过是觉得如今这容颜这皮肤实在是没必要用化妆品，涂点护肤品足矣。
蜜蜂公爵糖果礼盒，来自斯蒂芬。这个放在一边，费比安会很乐意接手的。
好了，总算是书了。《女巫的千变发型》？谁送的？薇拉难道认为她的同班同学发型古板吗？好吧，常年未变的长卷发，又方便又容易打理，或许有空闲可以试一试，尤其是不用手而是用魔杖来弄发型，应该会蛮有意思的。
迪戈里夫人亲自制作的各色糖果一盒及相应食谱一本，看看这便条：“为了同时照顾两个朋友的意见，所以我选择了这个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塞德里克。”菲欧娜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肯定是热衷于每天拉着她玩耍一小时希望她领略生活各种乐趣的珍妮的主意，她的能量还不小，竟然动员了身边每一个人。
接下来还有：
糖果、漂亮发带、发夹、手镯……
总算有了一份靠谱一点的，《各类美容魔药配方和美容魔法详解》，来自于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的现任女学生会主席伊莎蓓儿•麦克多戈，瞧这留言多霸气：“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理会他人怎么想。当然，你如果把书中魔药都熬出来了，我愿意第一个站出来挺你！”希望她能喜欢我送的那瓶雀斑魔药，虽然口味相当一般，但效果真的很不错。
“爸爸，你觉得我要改变一下形象吗？”
威廉已经带上了菲欧娜送的可以避免物理伤害的防御项链，正在幸福地吮吸着冰糕球，享受着空中漫步的快感。见菲欧娜发问，他脚踏实地的回答：“不用，菲欧娜十四年如一日的漂亮。”
好吧，爸爸眼里没人比她更好，不过菲欧娜依然从中确定了自己的形象多年未变，是可以微调了。
“妈妈，你觉得哪种最好看？”
伊丽莎白翻了翻《女巫的千变发型》，从中选了一种熟悉的发型：“我上学时最喜欢这种，方便又美观。”
菲欧娜决定立刻试试，她本来打算直接抽出魔杖，不过魔杖不在身边，而且假期不允许用魔法。不过，山人自有妙计。“妈妈，帮我弄一下，好不好啦？”
伊丽莎白抵不过扭糖一样的女儿，索性就支使儿子当助手，给女儿当场做起了发型。熟手毕竟是熟手，即使手里没有魔杖，手上速度也相当迅速。
“怎么样？”
“漂亮！”永远的捧场王当然是爸爸威廉。
“好看！”费比安又加吐了句糟，“不过有点麻烦。菲菲，你不会天天要扎这个发型吧？”
“放心啦，不会让你天天捧镜子的。”菲欧娜冲费比安耸耸鼻子，小懒鬼，为姐姐服务都抱怨起来了。
“菲菲，你怎么送我这个？”费比安捧着一个笔记本很发愁啊，还不如送一个作业本来得实惠。
“申明一点，不是送，而是借，日后你要完璧归赵的。好好看，等明年这个时候你会无限感激我的，这可是千金难寻的攻略，如果你不是我亲弟弟，我绝对舍不得借给你的。凭着这个，你一定能逃出生天的。”
“魔药笔记本有这么大效用吗？”
“信我者得永生了。”
“咦？”菲欧娜又仔细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未拆的礼品盒了，“礼物都在这儿了吗？”
“是啊。”费比安凑了过来，都不用招呼的，就主动替姐姐解决糖果这个大问题。
“奇怪！”怎么老觉得少了什么一样？对了，今年丹尼尔的那份礼物没在其中。一般来说，丹尼尔总会提前把礼物送来，而罗琳阿姨的则会在节后亲自送上门或是干脆叫她去拿。不过，也不奇怪，严格来说，是她自己食言了，想来丹尼尔很气愤她的敷衍吧，也难怪丹尼尔进了大学后，只给她写了一封信，这回回家后至今没见到成了大忙人的他，如今连圣诞礼物都不见了，看来是有了新的目标，她这颗青涩小果实失宠了。也是，最优秀的人才都进了牛津，总会有能迷住丹尼尔的美女存在的，他又何必在她这里浪费时间。
咦，不是应该欢欣鼓舞吗？她不是一直烦着怎么推脱既不会伤了多年的交情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得偿所愿，可她现在怎么觉得自己需要来点甜食？
“哪种最甜？”
“这种。”费比安一边嚼着嘴里的巧克力蛙，一边拈起一块滋滋蜜蜂糖准备好补位。
菲欧娜一把抢过来，塞进嘴里。咦，这还能叫甜吗？都甜得发腻了。
“菲菲，你不是不喜欢吃糖吗？尤其是这种，你不是最讨厌吗？”费比安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盯着似乎在吃着苦药的姐姐，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要抢呢？
“确实不喜欢。费比安，少吃一点吧，瞧你脸上的婴儿肥。”菲欧娜十分嫉妒地看着费比安匀称的身材，多年练习跆拳道至少有一项令人眼红的好处，吃再多甜食也不会胖，当然婴儿肥这种自然现象是无解的，只有等着时间这唯一的解药了。
“菲菲！”费比安气得鼓起了脸颊，显得小脸蛋更胖了。
好心老爸威廉立马出来解围，当然是为谁解围是一目了然的。“菲欧娜，来吃冰糕球，不怎么甜的。”死小子，居然给你姐姐吃那么腻的糖。
无辜被瞪了一眼的费比安无处申冤，明明是姐姐自己抢的，跟他有毛关系。
好吧，盛情难却，还是给永远维护自己的爸爸一点面子吧。菲欧娜一边吮吸着糖果，一边盘膝看着书，这美容魔药配制的步骤并不十分复杂，材料也不很希有，怎么还卖得那么贵呢？或许有利可图哦！不过她一个三年级学生制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有人信赖收购啊？回校后问问万能的伊莎蓓儿吧！
伊丽莎白看看手里的小药瓶，再看看对面女儿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书，想想她暑假在家好像捣鼓了不少魔药，听说还是驻校医生交托的任务，那水平应该很不错才对，再摸摸自己的脸，年纪上来了，好像是多了很多雀斑，要不试试？至于威廉，其实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排斥吧，至少现在他还挺乐在其中的。
没多久，伊丽莎白容光焕发地从浴室出来了，心情很好地给大家上了热茶，又摩拳擦掌准备为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
费比安看着妈妈眉飞色舞地往厨房去了，回头看看姐姐送妈妈的礼物，然后一把抓起刚刚弃在一边的魔药笔记本翻看了起来。这是什么魔法？妈妈心情一下子这么好！
威廉也傻乎乎地盯着刚刚对他嫣然一笑的妻子的背影，这笑容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咳咳！我去看看丽兹需不需要帮忙？”
菲欧娜对自己点了个赞，看样子只要是女人就不爱美的，哪怕是连巧克力蛙都不愿意接触的妈妈也无法抗拒美容魔药的诱惑，哇，伊莎蓓儿学姐可真是慧眼识英才啊，要不是她曾塞给菲欧娜几份美容魔药配方，又指定了菲欧娜最熟练的雀斑魔药为本次礼物，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只是，眼前这本厚厚的书，怎么让她有了一种被放长线钓大鱼的感觉？咦，麦克多戈家是做什么买卖的？好像听珍妮提过一句，怎么过耳就忘呢？
“珍妮，圣诞快乐！谢谢你了，知道了，我都很喜欢。对了，你知道麦克多戈家在对角巷有店子吗？不，我真没注意。我知道了，谢谢。玩得开心一点。”
原来如此，好了，销路不愁了，也不知道今天魔药店还能邮购吗？要不索性让伊莎蓓儿提供材料，她只管来料加工好了。
“亲爱的费比安，”菲欧娜揽住弟弟亲了一口，“你姐姐我要开始赚钱喽！你四月生日时想要什么礼物？只管提，我一定照办。”
费比安眼睛发亮，他的答案永远只有那个：“扫帚！”
呃，这小子怎么这么执着？“呵呵，我高兴过头了，其实事情还没定下来了，八字都没一撇，即使定下来了也不知道可以赚到多少。扫帚也挺贵的，这样吧，如果明年钱不够，就推到下一年好不好？”
“好吧！不过菲菲一定要记得哦！”费比安伸出小指：“拉勾！”
菲欧娜无语凝咽，一把拍下伸到眼前的手，“你不是说你长大了吗？怎么又用上幼儿园的招数呢？再说，你老姐我的信用很差吗？”
“别的还好说，只是扫帚这方面，就不怎么样了。”费比安嘟囔。
菲欧娜嘿嘿笑，就是因为费比安总是嚷着要扫帚，所以她就不免老拿这个作诱饵和挡箭牌了，孩子长大了，队伍也不好带了。
“好了，这次说的是真的，最迟后年暑假，一定给你买一把最新的扫帚。”
费比安不感兴趣地扭头，不说他也知道，二年级生可以带扫帚到学校，到了那时，爸爸都会买的，他还指望姐姐干嘛？
“别这样嘛！”菲欧娜极力挽回自己的形象，“你想啊，扫帚更新换代还是很快的，你总不可能像珍妮那样出一种型号就弄一把新的吧？那是不现实的。或许到了后年又会有比光轮2000更快的型号出来了。”
“菲菲，可我还是想早点得到一把真正的扫帚。”费比安祭出了杀手锏——雾蒙蒙的大眼睛，小时候只要他这样瞅着姐姐，姐姐就无所不应。
菲欧娜咬牙，这小子还真打算一招走遍天下不成，也不看看自己今年长高了多少，都不Q了，再使这招的威力可小很多了。“好了，最早明年圣诞假期，再磨就算了，我去看书了。”这是菲欧娜的底线，10月初开始第一堂飞行课，如果费比安真有点天赋，那么二个多月的学习后，再单独骑扫帚应该就没多少危险性了。
“成交。”费比安伸出右掌。
菲欧娜重重地与他击了一下掌，“这下放心了吧！”
费比安一边甩着有些麻的右手，一边谄媚地捧来茶：“菲菲喝茶，已经不烫了，温度正好。”
“嗯！”这回轮到菲欧娜端架子了，她冲小桌努努嘴，费比安连忙把茶放下，自己则殷勤地要替姐姐按摩肩膀。
“停！”菲欧娜连忙避让，费比安的手劲不是她可以消受的。
费比安正色说道：“为菲菲服务是我的荣幸。放心，我一定会轻一点的。”他活动十指，打算大干一场。
菲欧娜眼睛一亮，不进反退，她也活动了一下十指，她也有对付费比安的绝招。
四眼相对，战火即将一触即发，只看谁先发动。
“汪汪！”阿波尔也不知有为哪个小主人加油助威。“汪汪汪！”
“嘘！”两姐弟同时对着阿波罗竖起食指，动作相当的一脉相承。
阿波尔此刻无暇注意两个小主人，它觉察出了门口有动静，自然要告知主人。
“有人来了吗？”菲欧娜俯身摸摸阿波罗的大头，“汪”阿波罗表示赞同。
费比安则已经拨开窗户上的白纱，看向门外。“怎么是他？”
“谁啊？”
费比安不作声地回到圣诞树前开始收拾糖果，尤其是那些不能让外人看见的特殊糖果，都装了起来。
菲欧娜见状，也去窗户边查看了一下。唉，怎么是丹尼尔？傻不傻啊他，下着雨居然连伞都不带，瞧那头发都在滴水，演电视剧啊他！
“快点收拾，我去开门。”菲欧娜扫了一下，除了糖果和书，也没什么要遮掩的，还是先把丹尼尔叫进来再说。
费比安把手里的糖果都塞进抽屉，又觉得有点不甘心，他嘿嘿笑着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这可都是他挑出来的精华，既然有人送上门，那就怪不得他了。
菲欧娜也来不及拿伞，冲到雨中把丹尼尔拉了进来，一把按坐在壁炉前，先不问来意，先张□□毛巾和干衣服再说。
“喏，先擦头发。衣服都湿了。唔，爸爸，我去拿两件你的衣服给丹尼尔换。”
威廉在餐厅门口探头，没问什么就缩了回去，没一会儿伊丽莎白就走了出来，说道：“我去拿吧！丹尼尔，你怎么来呢？”
丹尼尔擦了两把头发，站起来笑道：“圣诞快乐，伊丽莎白阿姨，不用了，只湿了一点，烤烤就干了。”
菲欧娜在他的大衣上摸了一把，嗤道：“都湿了，你还是快把大衣脱下来吧，看看毛衣有没有湿，等下感冒了就不好了。”
丹尼尔嘿嘿笑着脱下大衣，却不交给菲欧娜，而是先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一个不很大的礼品盒递给她，“圣诞快乐，菲欧娜。”
菲欧娜白了他一眼，先把大衣接过来交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费比安，交待道：“去挂起来，”然后才接过礼品盒，也不忙着先打开，说道：“谢谢。对了，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你先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菲欧娜瞟了一眼蹭到身边的费比安，这孩子怎么一副事儿妈的脾气，哪哪都有他？“费比安，去倒杯热咖啡来，加奶少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要再加别的了，想想明年的圣诞礼物。”
费比安气愤地望着自家姐姐，要不要这样拆自己弟弟的台啊！他只是想想，这都能猜到，这也是魔法吗？他也要学。
小样，我一手把你带大，你一挑眉毛我就知道你想使坏。菲欧娜不去看那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的弟弟，还是先检查一下丹尼尔的情况，外面的大衣全湿，这礼品盒倒没多少湿气，至于毛衣，碰了碰，还好是干的，再看裤腿，湿了一小截。
“鞋子湿了没？”
丹尼尔看着这个几乎要提起他的裤角查看鞋袜的少女，目光温柔如水：“没有，我穿了靴子，没湿也不冷。”
“从公交车站走过来的。”菲欧娜放心地在壁炉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开始拆礼物。“手别停，你头发上的水刚刚还掉到我手上了。”
“哦！”丹尼尔的手机械地擦试着头发，而他的眼睛则盯着这个关心到有些唠叨的美丽少女。今天的菲欧娜似乎与以往大不一样，那巧手挽就的发髻把姣好的脸形完全衬托了出来，不经意间留下的一缕金发轻轻地晃动，更添了几分俏丽，而那长长睫毛下藏着的绿色宝石正似嗔似怒的盯着他。
“看什么啊，不认识啊。”这人也真是的，这么高的个子，伫在面前都挡住光了。“坐下烤火。”
“我不冷啊！”丹尼尔傻笑道。
“我冷行了吧。”菲欧娜懒得看他，她正捧出一尊水晶小狗，映着红红的火光，越发流光溢彩，美丽非凡。“哇！好漂亮！”
“汪！”阿波罗表示赞同。
“喜欢就好。”丹尼尔露出舒心的笑容，“我想对你说……”
“丹尼尔，喝咖啡！”这是不情不愿的小侍应生费比安。
“丹尼尔，来试试这件，你比比尔瘦一些，高一些，这件或许适合。”这是本无心坏人好事的伊丽莎白。
丹尼尔没办法，只好先换衣服，再接下咖啡。伊丽莎白满意地拿着丹尼尔的湿大衣去烘了，而费比安却装作看不懂眼色，直愣愣地搬了椅子坐到两人中间。
“丹尼尔，我的礼物呢？”
“呃，放在家里了，要不等下你跟我一起去拿？”妈妈应该帮他准备了给费比安的礼物吧！
费比安大方地笑了笑，“没事，还是等罗琳阿姨回来再说吧。对了，今天我收到了很多礼物，尤其是这种糖果，味道特别好，你也来尝尝。”
丹尼尔欲向菲欧娜寻求帮助，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时的菲欧娜唯恐把水晶小狗摆在客厅被毛手毛脚的费比安打碎，已经捧着它回自己房里去了。
“怎么？你还怕我捉弄你不成？”费比安挑着眉不屑地扫了丹尼尔一眼，自己挑了一颗桃红色的扔进嘴里，嗯，这回运气不错，是草莓味的。
丹尼尔不想被个十岁小孩看扁，他挑了一颗金棕色的糖小心咬了一口，呃，这啥味啊，怎么一股耳屎味？
“怎么样？好吃吗？”
丹尼尔倒是想傲气一些，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嘿嘿笑了笑，赶紧把手中的糖扔在桌子上，自己忙不迭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这是少糖的咖啡？分明就是全糖咖啡。好吧，刚刚那股恶心的味道总算被甜腻压过去了。他把咖啡也推开了，瞟了一下正得意看着他的费比安，他真以为自己永远会哑忍吧？
“费比安，今天的方糖是不是特别大？”
“不是，只是我放了糖后，爸爸不知道，又放了一次，啊，是不是糖多了一点，真是太对不起了，要不我让爸爸再泡一杯？”费比安有恃无恐，他确实没多放东西，多放东西的是爸爸，有本事你找他去！
菲欧娜弓起指头轻敲了一下费比安的深褐色小脑袋，“费比安，去给我倒两杯温开水过来，是我要喝的。”又对丹尼尔抱歉地一笑，递给他一个盒子，“这是你的圣诞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碰到你这个大忙人。”
“袖扣？”
“嗯，我在一家很有意思的商店找到的。据店主说，这东西有奇效的，它可以识别人心。如果有人对你有恶意，这袖扣就会泛出红光，到时你可一定要提防。”大学可不是象牙塔，引诱人吸毒放纵的也不只是一二案例。
“扑哧！”丹尼尔忍不住笑了起来，菲欧娜居然也会相信这种传说，真是可爱。
“真的！”菲欧娜就知道丹尼尔不一定当真，“你答应我一定要天天用，最后不离身。”
“好，你送的东西我一定好好保管。”
“不是保管，而是用。”爸爸也有相同的一对，再加上爸爸的项链，这三样小东西可花了她不少零用钱，她的小钱包都瘪了。
“遵命。”
“对了，法学院应该很累吧？”
“确实很忙！不过还撑得住。”丹尼尔觉得自己还是要尽快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他不觉得那父子俩会给他们多少独处的时间。“菲欧娜，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
推脱的理由已经到了嘴边，菲欧娜却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从曼彻斯特到伦敦并不是一段很短的距离，又是在合家团聚的圣诞节当天，外面还下着雨，这份诚意让她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地道，就像珍妮说的，她不应该再拖着丹尼尔不放，是好是歹总得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也罢，那就选今天吧。
“你稍等，我去端杯水来，你现在嘴里应该有些发腻吧。”
丹尼尔苦笑着看着菲欧娜收走了那杯特制咖啡，他确实急需一杯清水漱口。
“记住，左边这杯是丹尼尔的，右边这杯是菲欧娜的，千万不能弄混了。”威廉正用勺子在左边的玻璃杯中搅拌，一边交代费比安。
菲欧娜站在餐厅门口，双手抱臂，挑眉看着那对父子在共商大计。
“啊，菲欧娜。”威谦快速的抽出勺子，背在身后，“你妈妈正在做饭，一定要留丹尼尔用饭啊。”
“啊，菲菲。”费比安有点做贼心虚地端起托盘：“我马上就去给丹尼尔送水。”
“不用，还是我来吧。”菲欧娜重新倒了两杯水，端了就走，到了门口转身说道：“对了，我要征用客厅，反正爸爸要帮妈妈的忙，而费比安，则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把那两杯水喝光光。”
“菲菲，不是我干的，我是无辜的。”
“臭小子，主意可是你出的。”
“我说你就听啊，那还不是爸爸跟我的想法一样，要不你才不会亲自动手。”
“说什么呢？”
……
“喝水吧！对了，你有没有吃早餐？肚子饿不饿？可能中饭还要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点心来吧。”事到临头，菲欧娜真的有点发慌。
“菲欧娜，”丹尼尔拉住她：“坐下吧，我想你知道我想说些什么，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姑娘，就不要转移话题了。”
菲欧娜觉得脸有些烫，当然更烫的是丹尼尔的手拉住的地方。虽然小时候两人一直两小无猜地手牵手一起上下手，可自从丹尼尔上了中学，印象中两人虽然一样亲密无间，却再没有如此接近过，快八年了。
“咳咳。”
丹尼尔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上越来越红，他不由的开始微笑，见过那么多在他面前含羞带怯的女孩，可唯有眼前这个一直淡定从容的少女脸上的羞涩才让他从心里泛出花来。当然，菲欧娜从来就与其他女孩不同，她脸越来越红，眼中却也慢慢添了一丝恼意，最后她一甩，主动挣脱了开去。
菲欧娜喝了口水镇定一下，收拢心神，这才记得瞪了一记这个变坏的丹尼尔，“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吧。”这是丹尼尔苦思多日才确定的战略，单刀直入，才能直捣黄龙，要不然对面的常有理小姐可以说出千条万条的理由来。
菲欧娜都懵了，表白是这样的吗？难道不应该是手捧玫瑰花，单膝跪地，然后送上戒指？停，人家那是求婚！那也应该是烛光晚餐，在音乐中诉说爱意吗？有人会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这样直接宣布结果吗？这是表白吗？这是强盗抢亲！哦，不是抢亲，这是——啊，脑子都乱了。菲欧娜最后只挤出一句羞恼的话：“谁说我喜欢你？我才不喜欢你。”不过红的滴血的脸颊给这句狠话的效果打了个对折，还要再打个对折的对折。
丹尼尔的手悄悄地攥得紧紧的，不成功则成仁，还好，以菲欧娜的性格，如果她真的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此时应该会摆事实说道理苦口婆心才对，结果现在她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赌气似的话，看来他赌赢了。
丹尼尔眼睛越来越亮，他伸手握住了菲欧娜的手，那只小手在他手里挣扎，不过力度越来越小，后来就安分地呆在那里，就好像终于回到了安心的家。
此时无声胜有声。丹尼尔从未觉得今天的炉火如此温暖，甚至带有一股甜蜜的红酒味，让他整个人熏熏然，飘飘若仙。
菲欧娜开始是脑子一片空白，后来是一种认命的觉悟，一岁就认识他，一直到现在13年，他的陪伴已经像空气和水一样自然，哪里会不喜欢他？就算她一直找出千万种理由，可她还是会记挂他的一切，这种感情不是爱又是什么？
上辈子感情一直不顺，寻寻觅觅不就是为了找到一份彼此中意的感情？而现在这份感情已经摆在了面前，唾手可得，菲欧娜忽然很想自私一回，管他什么巫师黑魔王，管他什么麻瓜救世主，这些与她有什么相干，和身边的人一起，快乐地生活，不就好了！
手牵手并肩坐在壁炉前，轻声说着傻话，不就是人生最难得的幸福吗？
“爸爸，你快来看，有敌情！”
威廉轻轻打开餐厅门，正看见客厅那头，两个脑袋靠得很近。啊呀！那臭小子，居然敢染指我的女儿，看我不——
“爸爸，怎么呢？”费比安跳脚，不是应该冲进去搅局吗？
威廉想到刚刚看到菲欧娜那张灿烂的笑颜，眼中的神采是那么的耀眼，明显看得出她的快乐，再想想前几天菲欧娜的些许落寞，他这脚就踏不出去了。
“没怎么。”威廉反身揉了揉费比安的头，“去洗手，摆碗筷。”
“啊，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费比安连忙以手为指，梳顺头发。
威廉先在餐厅门上敲了两下响的，才开门招呼道：“吃饭了。”
“来了，爸爸。”
“威廉叔叔，打搅了。”
那两个少男少女已经站得很开，在威廉看来，那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他们往日哪有这么生疏？威廉咬牙，这一定是丹尼尔捣得鬼，他还是抓紧时间在丹尼尔那块牛排上抹上一大陀辣酱，先出点气再说。
菲欧娜冲丹尼尔吐了吐舌，笑道：“你等下要当心暗器哦。”
丹尼尔深吸一口气，“不怕，我现在什么也不怕。”
菲欧娜笑道：“我会供应大量清水的。”
丹尼尔伸手捏了捏俏鼻，先讨点利息再说，父债女还，弟债也得姐来还。
“怎么还不来啊！”
“来啦！”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三十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