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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七次見面– ...

  •   令人無措的感覺,在每每單獨面對迹部景吾的時候就會開始。自從那次在札幌的雪地中被他那麽認真地盯著看后,溫格爾覺得她越來越不受控制了。仿佛就像是坏掉了的玩具一樣,擅自動著。

      12月的東京因突然襲來的寒流而突然降至零點。一時間街道上看到的都是穿著大衣帶著毛帽及圍巾的路人。但這股寒流似乎沒有擊倒所謂的女學生們,溫格爾看到冰帝學園内仍舊有許多露出自己白皙小腿的女孩子們,不禁在内心裡佩服起她們。

      就算自己身體健康如她們,也絕對沒有辦法如此的。

      更別説現在的自己拖著的是一副殘破不堪的軀體,就算是穿了多麽保暖的衣物手腳仍舊是冰冷的。和總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千田相比,自己簡直一點也沒有女學生的自覺的樣子。

      現在想想,就算是在英國的艾爾法學院,也還是有許多女學生像日本女學生這樣穿著校服外面套上一件大衣就走在路上的。看來不管國籍為何,只要是女性都會有這樣愛美的心理啊……

      溫格爾有些疲憊的托著自己臉坐在座位上,她實在是很想現在就早退回家。

      「妃你還好吧?不去保健室可以嗎?」

      忍足看著溫格爾皺著的眉頭,並且精神疲靡的樣子,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建議她去休息一下了。可溫格爾的回答除了否定還是否定。

      「不用了,在這裡就可以了。」

      「這樣下去一定會有一天你會昏倒在某處的。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睡覺啊?」

      「…………」

      溫格爾眯著眼睛,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回答忍足的問題。睡眠什麽的…就算有也是極其不穩定的淺睡眠。更別提在睡覺時時不時的高燒狀態讓她根本不能好好休息。想要抓住那麽一丁點休息時間都很困難了……

      見溫格爾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忍足只有放棄從她這裡問出答案。

      溫格爾的狀況雖然説是時好時坏。有的時候看她像是隨時都要倒在路邊的樣子,但有的時候卻又能夠稀鬆平常的與他們對話。可不管怎麽樣,日漸慾下的身體狀況確實是沒有改變,這一點忍足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看到溫格爾的狀況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忍足不知道有多少次差點爆發不想管迹部景吾的想法是什麽,要直接拉著溫格爾就跑去自家父親經營的醫院。當然他知道這個方法實在是不怎麽可行。一是光是要抓住溫格爾那仿佛一握就能折斷的手似乎就會被她強烈抵抗,他可無法保證自己能夠在面對溫格爾的時候全身而退,畢竟聼早川沙緒所言,溫格爾可是能夠一次撂倒多人不良集團的少女,就算現在情況不佳他也不知道溫格爾的實力到底在哪。二是迹部讓樺地跟在溫格爾身邊這件事情他是清楚的,要是他膽敢對溫格爾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看樺地會怎麽把他擡起來又重重摔地。

      啊啊啊…真讓人心急死了。

      不管是迹部還是溫格爾,兩個人都太過固執了。

      有的時候,僅僅只要其中一方放低自己的姿態或者想法,一切都能夠朝著完美的方向前進。

      他們兩個是那麽的相似卻又不同。同樣的驕傲及固執似乎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氣質,這樣的他們雖然在相處的過程中逐漸磨合,但仍舊不夠。

      總有一天,他們的驕傲和固執會害死自己的。

      忍足聼著神咲志艷在講臺上眉飛色舞的講解英文語法句型,斜眼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溫格爾想道。

      這個時候的他只不過是想想罷了,因爲他堅信依照他們家部長高調的行爲來看,總有一天是能夠讓溫格爾敞開心扉的。畢竟現在都有了那麽明顯的跡象,他只覺得等兩個人真正在一起的那一天也不遠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們的固執害死自己的那天以及他們相互吐露情意的那天,到底哪一個會比較快到來。

      而且會來得那麽迅速又措手不及。

      ***

      在國中最後的冬天,最後的12月,前田真琴不得不承認,她此刻的感受是複雜的。

      相較于其他學校的應屆考生而言,前田所在的冰帝學園可以説是福利多多。冰帝是一貫制學校,從小學開始到高中都是直升式。只要在學期間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或者成績不要那麽難看的話,一般而言直升並非難事。對於前田這樣子曾代表學校去和姐妹校交流遊學的優等生而言,那更是不在話下。

      她並不是很擔心來年二月的考試。但她反倒是一反常態的沒有在家中的和室内專心的修養身心,而是決定在周末的時候在東京到處閒逛。

      她認爲,這樣或許能夠散點心。

      從文化祭的那次假面舞會開始,她内心裡對迹部景吾以及溫格爾他們兩個,就產生了些許複雜的心態。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因爲早在溫格爾成爲了海外交流部長后,向他們幾個抛出遊學邀請時,在學生會辦公室内見到迹部以及溫格爾的那瞬間她就預感到了結局。可現在卻抱有這樣不明思義的心情,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兩年多以來,對迹部景吾持有愛慕之心的人大概能從神奈川排到東京灣。但沒有一個能被他正視過,更別提有任何人能夠獲得他的青睞受到他唯一的矚目。

      當然,她也是其中之一。

      對於溫格爾的出現,前田只能說這是必然的事情。總會有那麽一天,會出現一個讓他們冰帝的帝王傾心的女子。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她沒想到會來得那麽快又出人意料。

      迹部景吾喜歡上溫格爾感覺上是順理成章但卻又不符合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至於溫格爾那邊……她倒是不知道爲什麽溫格爾會從先前那樣不冷不熱的態度到現在明顯是愛戀著迹部這樣的變化。但畢竟,迹部的魅力就如他自己所言,「本大爺的華麗無所不在!」,對於溫格爾會喜歡上迹部這件事情她也不能說是無法預料到的。

      只是爲何他們兩個人會這樣僵持不下,就很令人費解了。

      可或許也因爲如此,溫格爾並沒有受到任何來自迹部粉絲的攻擊。不像之前千田只不過是向迹部告白,就遭到了捉弄。明明兩個人都靠得那麽近了,粉絲那邊沒有任何動作大概得歸功於他們兩個人之間那種若有似無的疏離氣息,才讓他們沒有多想。

      但是在假面舞會上,迹部景吾那毫不掩飾的神情以及宣告示的開場舞,像是在對他們所有人說:這就是本大爺認定的人!誰都不准傷害她!

      那樣的情景,前田必須承認,她嫉妒了。

      她嫉妒溫格爾了。

      明明一直以來的理智告訴著自己迹部壓根連自己喜歡著他這件事情都不知道。或者該說她和溫格爾的相似之處便是,喜歡著迹部卻沒讓任何人發現到。

      這是她明哲保身的方法。

      可是,如果不說,那麽那個人便永遠不會知道。

      這一點,便是她和千田梨生最大的不同。

      同樣都是愛慕者迹部景吾,可千田選擇了大膽說出口,而她選擇了藏在内心深處。

      選擇的道路不同,但終究都是走向同樣的結局。

      那個突然出現的英國少女,在瞬間就奪走了那個人的目光。她嫉妒溫格爾能夠像這樣輕鬆的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她卻沒辦法。

      看來……就算再怎麽想辦法隱瞞隱藏,暗戀的心情仍舊會牽動自己的情緒。

      如同普通陷入戀愛中的少女一樣。

      ——無法自拔。

      前田真琴婉拒自己家人想要請司機載著自己去想去的地方的建議,決定自己乘坐東京的地下鉄,算是走到哪裡算哪裡吧。這樣到處亂晃的經歷,她倒是還沒有過,也感到些許的新鮮感。

      走出地下鉄,12月的寒風吹得她忍不住打了寒顫。今天的她穿了米白色的高領毛綫衣,下身配著紅色的蘇格蘭短裙以及厚底褲襪。外面套了極其保暖的毛呢大衣和圍脖,腳上穿的是UGG的毛毧靴子。這樣的打扮既保守又經典,尤其穿在前田真琴這樣子的大和撫子身上更是奪人眼球。

      她走在路上,沿路上的一些小商店櫥窗内所擺飾的精致小物讓她忍不住走進去逛了一下。但每家店都是空手而歸。不過她的心情確實是比起過去幾天來要好得多,有的時候只是想要做的其它事情來分散注意力,讓自己不要一直想著同樣的場景、不要重復不斷的想著同樣的想法。

      她想要逃離那樣的漩渦。

      那樣醜陋的嫉妒之心,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迎面而來的路人在前田真琴的眼中看上去都是那麽的無憂無慮。興許是因爲周末的關係,路上有許多年紀和她差不多的人成群結隊的像是約好要去什麽地方。像她這樣一個人孤單走在路上的反倒是極少數。

      但很不可思議的,她也看到了另一名和她一樣一個人獨自在路上走著的人。

      她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少女站在寫有建築物名稱的巨大名牌旁邊,與一名身著白色大褂的女人相對。那名白色大褂的女人將一個褐色的牛皮紙袋拿給少女,而少女用她仿佛一接下那牛皮紙袋就會承受不住重量的纖細手指接過女人遞給她的東西。兩個人交談了一會,因爲少女背對著她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白色大褂的女人卻是一臉不贊同的樣子並且激動地說了些什麽。可少女卻搖了搖頭,黑紫色的長髮隨著頭的搖擺而飄起。只見似乎是不管再怎麽浪費口舌都無法撼動少女的決定似的,女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抿著嘴看著少女。而少女似乎又說了什麽后,便微微得向女人鞠躬,女人只能放棄的又說了些什麽話便轉身回去建築物内。在女人久久離去之後少女才又直起身体。

      然後少女轉過身來準備離去。

      可就在少女轉身的那瞬間,她看見了站在相隔一條馬路對面眼中寫滿震驚的前田真琴。

      少女也停下了她準備離去的腳步。

      一瞬間,兩個人都看見對方的存在。

      前田真琴深褐色的瞳孔在少女轉過身的那瞬間縮小,吃驚的看著站在對面那個同樣停下腳步的人。這樣的會面是她從來沒想過的,更別提她會想到現在她們兩個所處的這個地方。

      在看到前田真琴的那瞬間,溫格爾不得不說她本就冰涼的手腳似乎因見到熟悉的人甚至連帶血液都近幾凝固。她幾乎無法呼吸,心臟也停止跳動。她根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間點遇到熟識的人,更別提是當她站在這個地方的時候遇見的。

      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上握著牛皮紙袋,溫格爾開始有了恐懼的感覺。

      前田真琴不敢相信,溫格爾居然站在醫院面前!而且見剛才的樣子,似乎是和裡面的醫生極爲熟悉的樣子。這樣的話……爲什麽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溫格爾還會是這樣不健康的狀況?

      溫格爾的情況只要有心人都會知道,她似乎是生了什麽病。跟別提和她要好的朋友中,還有一個是學生會的早川沙緒。早川偶爾也會提到溫格爾在學生會的事情,顯然就連學生會的秘書九條琉璃都曾在開會時讓溫格爾早退,更別説迹部景吾常常會親自為溫格爾泡杯茶只爲了讓她稍微暖點手。

      據説,溫格爾一直以來都沒有到醫院作檢查。但現在的情況是怎樣?

      這很明顯根本就不是「從沒做過檢查」的樣子!她可不是瞎子!

      前田似乎有一股氣從頭上沖下來。她立刻走到旁邊等行人紅綠燈,準備跨越橫跨她們兩人之間的那條馬路。腳步之快是她自己都從未預想過的,更別提有些跟的靴子發出了怎樣憤怒的「叩、叩、叩、叩」的聲響。

      溫格爾見前田的表情從原本的震驚到似乎有些咬牙切齒,然後用她從沒在前田身上見到過的憤怒姿態走著。大有一副要來找她報仇的感覺,讓她很想逃離現場。但冰涼的手腳讓她完全動不了,心理上的恐懼也停下了她想逃離的舉動。

      直到前田真琴確實的站到了她的跟前,溫格爾都還是無法正常呼吸。

      「溫格爾同學,你在這裡做什麽?」

      「我………」

      「不要和我說你是在沒告訴迹部sama的情況下來的!」

      溫格爾根本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被前田的怒吼給嚇到了。

      在她的印象中,前田真琴便是大和撫子的最佳代名詞。她完全可以成爲日本的典型女性代表:溫婉、和藹、優雅、禮貌。從第一次見到前田到剛才那個瞬間爲止,溫格爾都不曾看過前田發過脾氣。就算是面對態度極不好的人,前田仍舊能夠保有處世不驚的態度,甚至能用禮貌的話語將對方給氣走。憤怒這樣失態的情緒從未出現在前田身上,一次也沒有。

      然而這樣的前田,就在剛才那瞬間對她大吼了。

      甚至還不甚禮貌的打斷她的話。

      相較于溫格爾的震驚,前田的震驚可以説是不亞於她。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剛才自己居然在滿是人的大街上對溫格爾大吼,這樣的失態可一點都不符合前田家的長女應有的舉動。

      可見,她對溫格爾的嫉妒已經到達了一種一發不可收拾的境界了。

      「……溫格爾同學。」

      「…是,前田同學。」

      前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自己煩躁的内心。

      「請問剛才在和你説話的那名女人……是你的主治醫生?」

      睜開眼睛后,直接看向溫格爾的眼眸。

      在自己問出話后,溫格爾那瞬間縮小的瞳孔告訴了自己事實。

      ………也就是說,她的猜測是對的了。

      「………爲什麽不告訴迹部sama?」

      就她所知,迹部一直在想辦法讓溫格爾到醫院去作檢查。可是似乎一直都沒有消息。

      如果溫格爾同學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治醫生,那代表這肯定不是第一次來醫院了。可迹部sama卻還認爲溫格爾同學一直沒有到醫院檢查,那一定是因爲溫格爾同學沒有告訴迹部sama實情。

      ——爲什麽要隱瞞?

      「…………」

      面對前田咄咄逼人又尖銳的話語,溫格爾說不出話來。

      爲什麽不告訴迹部……當然是因爲想要隱瞞啊!

      這樣殘破不堪的身體……她怎麽可能有辦法告訴他事實!

      「溫格爾同學!」

      再一次的,前田大聲説道。

      「爲什麽!」

      看溫格爾的眼神黯淡,前田一點也不希望她在這個問題上逃避。爲什麽不告訴迹部sama呢?爲什麽!明明受到了他的青睞、他的注目……明明能享受到他的溫柔,卻隱瞞他這樣的事情。到底是有什麽理由!你們兩個…明明就是兩情相悅,爲什麽就連這點事情都要隱瞞著他?

      你這樣,還算是他認可的對象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絕對不會承認你的。

      我可不允許,迹部sama的身邊站著的,是一個會對他説謊的女孩。

      前田真琴的臉上帶著絲絲隱忍,她深褐色的眼眸中更是能迸裂出憤怒的紅光。周圍那讓人感到疏離冷冽的氣息讓溫格爾重新認識到了前田真琴這個人。

      她…是在為景吾打抱不平。

      因爲她……愛戀著他。

      不知道爲什麽,溫格爾就是能讀出前田内心的想法。

      就像曾在在冰帝的學生餐廳時,在看到千田因爲了躲避迹部而離開,迹部也跟在了後面后,忍足看著他們離開的地方久久發呆,自己在看到忍足時就是知道了他對千田的感情;還有文化祭的那晚,在芥川慈郎帶著那副震驚忍痛的表情轉變成了平日笑嘻嘻的模樣,她就是知道他想要忘記剛才他所見到的一切。

      還有更多更多的時候……就算別人不親口說出來,光是看著他們的表情她就能讀出他們的想法,然後她便想盡辦法的爲他們做點事情。

      或許,這便是因贖罪而被鍛煉出來的敏銳嗅覺。

      只是,這樣的能力,在自己身上卻一點用處也沒有。

      不然就不會到了現在的這步田地了。

      對於前田爆發出來的情感,溫格爾就算吃驚也不會寫在臉上。反倒是說,原來前田也是喜歡著迹部啊——她只有這樣的感嘆。

      「我……沒辦法說出口。」

      「我無法對他說出口。」

      「對不起。」

      溫格爾的聲音很小聲,仿佛要跟風一起被吹散一樣細碎。她漆黑的瞳孔中一片死寂,毫無生氣。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前田真琴的質問,這是打從她出生以來第一次面對這樣子讓她不知所措的人。這和面對艾爾法理事長那種被調侃的不知所措不同,也和面對迹部景吾那種令人心跳加速的不知所措不同,這是一種讓人打從心底心生畏懼的壓迫感,讓她不知干如何應付。

      前田的臉上褪去了剛露出戾氣,面無表情的看著溫格爾。那種冷漠以及冷淡是曾經在溫格爾身上有過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氣質。

      「你說,『對不起』…?」

      「溫格爾同學,請不要說笑了。」

      前田真琴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努力的抑制著自己不要再次對溫格爾破口大駡。

      站在醫院門口的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不下,似乎不管哪一方說些什麽,另一方都無法妥協的樣子。

      從她們身邊吹過的寒風將兩個人深色的長髮吹起,飄揚的頭髮在她們的視線範圍内肆意飄動。她們直視著對方,將對方所有的表情都收進眼底,想要找出一絲可說和的可能性。

      接著前田真琴將自己滿腔的情感化爲話語說出了口。

      「說實話,溫格爾同學,我對你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

      「可是我不能對你隱瞞迹部sama這件事情坐視不管。」

      「所以如果溫格爾同學不說的話,那麽我會親自向迹部sama説明今天我所見到的情況的。」

      「就給你一周的時間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七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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