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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次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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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下雨天。
網球社的訓練因突如其來的雷陣雨而被迫停止,雖然還有體育館可以使用但是也只能做一些基礎的訓練。所以迹部景吾很乾脆的就放大家早走,就連榊監督也一反常態的放了所有社員一次小小假期。
因爲訓練提早結束,迹部景吾便回到了學生會辦公室繼續處理一些事情。雖然讓他打電話給老管家讓他提早來接回到家再繼續處理也無所謂,但是既然有學生會辦公室可以用,就不用麻煩森山管家了。
迹部景吾獨自一人走到學生會辦公室后,就在無人看到的情況下默默地開始工作。
即便周遭一個人都沒有,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華麗。
等到了原本與森山管家説好的時間的時候,自己的工作也已經完成了九成左右。看來今天自己回家之後將會把練習網球的時間增加以彌補今天雷陣雨所沒練習到的份。
迹部景吾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后便徑直往校門口走去,在要出教學樓的時候就看見早已在教學樓門口等待的森山管家,還有他手上所拿著的傘。
「辛苦了,景吾少爺。」
看見了這樣的滂沱大雨還對著迹部這樣說的森山管家,想必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少爺爲了不讓自己又添麻煩所以才在學園内待到約定的時間才出來的。
而迹部景吾什麽也沒說,就算是默認了。
當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冰帝學園門口的時候,迹部景吾在車道對面地公車站牌看見了兩個人的身影。
他停了下來,其中一個身影是他曾見過的,同樣也是側面,在前不久前。
萊登絲·妃·溫格爾。
光看到那個不華麗的女人就能令他感到不愉快,不過他卻饒有興致的繼續看了下去。
因爲站在溫格爾旁邊的是一個小女孩。
不知道她會如何對待那個小孩,是會像那個時候一樣嗎?
迹部景吾這麽想著便在雨中站了一會兒。
因爲下雨的聲音所以聼不太到小女孩和溫格爾的説話聲,不過光是從她們兩個人的面部表情,作爲冰之帝王的迹部景吾自然是能夠把她們的内心探察得一清二楚了。
估計是因爲沒有雨傘的關係,小女孩都露出了快要哭了出來的表情。
溫格爾似乎是耐心的聼完了小女孩所說的話后,從公車站牌的座椅上站了起來后蹲了下來與小女孩保持同樣高度。她說了幾句話,小女孩點了點頭。
然後迹部景吾就看見了溫格爾從椅子旁把一把有些溼了的雨傘遞給了不知什麽時候早已不想哭的小女孩,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小女孩向外打開雨傘,傘上的圖案十分罕見,是夕顏。
夕顏是一種只有在夜晚才會綻放的花朵,白白的,小小的,令人感到既脆弱又夢幻的花。
小女孩把傘撐在自己頭上后轉了一圈,現在她已經是笑嘻嘻的了,看來是因爲有了雨傘的關係吧?還是把這麽漂亮的雨傘。
接著在下一個瞬間,迹部景吾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這一舉動被還站在身後的森山管家發現了但是卻沒有說出,而他自己也是吃驚了一小段時間后又恢復原狀。
因爲溫格爾對著向她說再見的小女孩露出了笑容。
是那種迹部景吾從來都不曾想過在這個不華麗的女人身上也會有那樣溫柔、恬靜、溫暖的微笑。他甚至有一瞬間都以爲自己因爲雨的關係而眼花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大爺的眼力這點雨算是什麽。就算是五公里以外的東西他也能看得清楚。
等到迹部景吾回過神之後,小女孩已經離開,溫格爾又再度回到公車站牌的椅子上坐好,半低著頭讀著書,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帶,仿佛剛才那一瞬間只是個夢一樣。
迹部景吾看見這樣的萊登絲·妃·溫格爾后,臉上又浮現了不愉快的表情。然後便在森山管家的引導下,走上了自家的車,然後駛離冰帝學園。
剛剛那個又是什麽?迹部他坐在車上思考著。
到底哪個才是她?
在經過短短幾分鈡的沉默后,一個聲音划過空氣。
「給本大爺掉頭,到冰帝前的公車站牌。」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立馬叫森山管家將車子掉頭回去了剛才那個讓他站在雨中佇立許久的地方。
森山管家什麽也沒有說,只是笑著照著做了。
在駛近公車站牌的時候,迹部景吾看見了萊登絲·妃·溫格爾還坐在那裡讀著她的書。
他命令森山管家將車子停靠在公車站牌前。
萊登絲·妃·溫格爾感覺到原本就已經很陰暗的光線被什麽東西遮住了變得黑漆漆的。於是乎她將視線離開了書,放到了遮住光線的障礙物上——車。
她面無表情的盯著車子看,看上去也沒有要上去敲窗戶要車子的主人把車開走,迹部景吾從窗内看的一清二楚。
然後他搖下了窗戶,露出自己的面目給溫格爾看。不過溫格爾卻沒有他想象中的吃驚或惱怒。
不同于上次見面,這一次是由溫格爾先開口説話。
「有何貴干?」
她的聲音沒有起伏,搭配上她的面無表情簡直就像是個人形機器人一樣。唯一的差別只是在於聲音的的確確是屬於上一次對迹部落下狠話的聲音。
「你在這裡做什麽?」
「等公車。」
「等多久了?」
「沒有很久。」
迹部景吾看著她手中的書,便隨口問了一句。
「那是什麽書?」
「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嘯山莊』。」
在這個問題之後兩人之間就再也沒有一問一答,只剩下還在持續不斷的雨聲。
然後迹部景吾終于把自己從回家的路上又折了回來的那個原因說了出來。
「你沒有傘,要不乾脆坐本大爺的車載你回去吧。雨下這麽大就算你坐了公車下車后和你家總有一段距離吧?」
説來說去就是因爲看到她把雨傘交給了小女孩,所以才會折回來項說把她一道載走。他可不是那種看見別人有難不幫的不華麗男人啊。
不過在他眼前的卻是被他稱之爲「不華麗的女人」,可想而知她的回答並不會讓他滿意到哪裡去。
「不用了,我家和我要下車的公車站很近。」
雖然是一句拒絕的話,但卻是迹部景吾和她説話以來她所說過最長的一句。
迹部景吾雖然想不買溫格爾的帳,但是他並沒有更多的理由叫她上車。這次也不過是他與她第二次的相見、第二次的談話。
「……剛剛你在做什麽?」
在漫長的沉寂過後,迹部景吾沒有上文也沒有下文的冒出了這一句話。
這個時候早已將注意力放回到書上的萊登絲妃溫格爾聽到了迹部景吾所問的這一句話,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像是回敬他剛才讓她等了那麽久一樣,她也過了一段時候后才給出了那個問題的答案。
「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清。」
溫格爾連頭都沒有擡起來看迹部,她不知道他的表情卻能知曉他所問的問題所指的東西。想必她剛才也有看到他站在校門口邊吧。
聽到了與上次相同的答案,迹部景吾不免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句話是她的口頭禪,不過說的時候卻是那麽拒人千里之外。
「做你應該做的事清嗎……」
迹部景吾重復了一遍后,看到溫格爾再也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完全沉浸在書的世界后便把窗戶搖起。車内的舒適以及車外的大雨被一扇從裡面看得清但從外面看不見的黑色車窗隔著,然後便對著森山管家説道。
「走吧。」
黑色的車子再次駛離了這個地方。在這下著大雨的天氣裡,一位黑紫色長髮的少女靜靜的在雨中走向自己的傢,而銀灰色頭髮的少年則在自家的網球場上持續著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