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洛特小屋的秘密》腐生若梦LWY

5、第 5 章

　　＂那是一个周末，我们漫步在黄昏中的泰晤士河畔，漫无目的地闲聊。记得那时候我的心情很好，因为刚刚把一些工作上的麻烦给解决了，现在又有友人陪在身边，而且时至春末夏初，河畔的景色芬芳迷人，三三两两的步行的人也都显得休闲自在，整个伦敦都在享受着假期。此时兴奋的我早已忘记了之前对我的朋友的猜疑，只顾着与他谈天论地。而我的朋友显然心情也很好，微笑着倾听着，偶尔与我嬉戏打闹，然后我俩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话题从我解决的工作上的麻烦，到这周的出游计划，再到各种兴趣爱好，最后聊到了我的童年。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个话题也许会触及我朋友敏感的神经，（也许应该说是我的敏感神经，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于是我收起刚才畅快的心绪来开始不漏声色地观察他的反应。果然，在我谈到我的童年之后，他的表情就隐隐地有了变化，这个变化很细微，没有足够细的心思是觉察不出的。他仍然保持着微笑，但是接话明显地少了，头微微地低下，好像比刚才更加认真地在听我说的每一句话，又好像在严重地走神，目光不知在什么地方游离着，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快，之前的种种猜疑又涌上了心头，于是我决定转移话题，突然开口问他：'那几起杀人案怎么样了？有了什么新的线索吗？'我的朋友猛地抬起头，惊诧于我毫无前兆的转移的话题，有那么一阵子我觉得自己被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动弹不得。片刻后他才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解决一些警察提出的技术上的咨询而已。'我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那么你对整个案子有什么看法？''我。。。只知道凶手的手法很专业。'他的回答显然在遮遮掩掩！就在我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他突然看着我，琥珀色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那么你对案子有什么看法？''啊？'他的突然反问另我猝不及防，我沉默了下来，发觉这是我们第一次讨论这个令整个伦敦震惊，大到媒体报刊，小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的案件。于是我静下心来，有些轻蔑地回答道：'依我看，凶手肯定是个疯子，不管他是否是有目的的在作案，但是那样的手法足以说明他成长在一个十分不健康的环境，那时期一定受到过创伤。'我刻意地强调成长的环境，心里升起一股胜利的喜悦，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继续评论：'至于凶手在墙上留下的那个名字，'我突然想到了我那位整天拿着十字架念念叨叨的佣人说过的话：'他八成是想留名于世，向人们炫耀他的战绩吧！'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这番轻蔑草率的分析，竟让我的朋友震惊万分！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我，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一样，眼神既惊诧又哀伤，呼吸也变得沉重急促起来。他如此大的反应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正要询问他怎么了，他却抢先开口，语气竟带着几分慌乱：'不是的！'他摇着头，拽住了我的胳膊：'不是这样的！艾蒂安！你误会了！''什么？你刚刚叫我什么？'那一瞬间我像遭到电击一般猛地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感觉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得往上冲：'你刚刚在叫我艾蒂安！你果然在怀疑我！'我猛地甩开了他紧拽着的手，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失声吼了出来：'哈！你早就盘算好了对吗？特意来接近我，调查我，然后布下陷阱让我自投罗网？告诉你，作为为那些警察卖命的探子，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我早就猜到了！你们在诬陷一个无辜的人！让我成为替罪羊！'我越说越激动，怎么也冷静不下来，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比置身于真空中还更需要氧气一般难以忍受。被怀疑，被调查，被自以为是好朋友的人欺骗，我愤怒到了极点！
　　＂此时我对面的人变得慌乱不堪，手足无措，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从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试图重新拽住我的手被我狠狠地甩开，我转身要离开，却被他伸出的双手揽了回来，他双手圈住我的身子，试图揽到怀里。这个举动使我更加激烈地反抗起来，我用双手挡在我们之间，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他的话语不断地从上方传来：'艾蒂安！对不起！不是这样的！对不起！别这样！求你了！'我知道当时我们的举动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像是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因为我也感觉得到他的举动，他的话语都充满了暧昧。然而当时的我怒不可遏，只想早点离开这里！最后我一个用力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往来时的方向就跑，身后仍传来他痛苦的声音：'不要离开我！'我的心好像被刀扎了一下，但仍然头也不回地跑掉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追来，只是不停地跑过两个街区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