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月桂树下的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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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随部队野外演练去了。
约翰一个人走在高校的景观园区里。
高大的月桂树下种植着威利斯特有的龙爪花和酒红蔷薇。据说月桂树是从地球上带来的，原本可以开花，《地球百科全书》上这样描写月桂树的花：“不起眼的白色或是淡黄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聚在一起，在深秋的夜晚散发出甜美的香气。”月桂树适应了威利斯的环境，却永远不再开花，月桂盛放的景象也只能在图书馆的影像资料里看到了。
虽然市面上有人工合成的或是经过蒸馏浓缩的月桂香水香精，但是，那真的是月桂的香味吗？居住在葛洛里的人们还记得那月下浮动的若有似无的桂花香吗？
从地球上带来的植动物，很多都没有幸存下来，只有极少量适应了威利斯的环境，但是或多或少和月桂树一样发生了变异，甚至还发生过原本温顺的动物突变后伤人的事故。而在威利斯星本土，人们还没有发现可以被驯化的适合当宠物圈养的动物。所以，在葛洛里，圈养宠物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当然，葛洛里也有从其他星球购买的温顺贴心的宠物，但那是一项非常非常奢侈的爱好。
在葛洛里人的观念里，与其耗费时间和金钱养一个可能发狂的动物，还不如去申请定制一个绝对服从的人造人！
安德鲁晋升少尉后，来学校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学业，只要出席率不要太低，他就可以和约翰一起顺利毕业。
六天前的下午，安德鲁送约翰回家的路上，他告诉约翰，他接下来要参加军队的野外演练，三个月后才能回来。
“记得让查理陪着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到处跑。”葛洛里有那么危险吗？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怎么没发现？！
“有事尽管吩咐他好了，就是为了这个才把他放在你身边的。”啊呀呀，真是长官的特权！
“好好吃饭……”别乱吃东西……真是！明明同一天出生的，总把人当小孩子！这样的话到底要说多少遍才会厌倦啊？
……才五天吗？约翰长长地叹气。
他在通往音乐喷泉的台阶上停下脚步，仰起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高远的蓝色人工天幕上，洁白的云朵变换出随机的形状。
气压的细微调整造成空气的流动，机械模拟出的风从嫩黄色的龙爪花上拂过，花朵和叶子窃窃私语。
在葛洛里之外，威利斯原产的鸠尾龙爪的花瓣是红色的，鲜血一般的浓烈。它根植于满是毒素和辐射的岩浆砾土之中，吐出醉人的芬芳，花粉却剧毒无比。听说，看过那花朵的人都不能忘怀，而闻过的人则会在沉醉之后，被困在罪恶的幻影之中，慢慢地被自己杀死。
葛洛里城中种植的龙爪花是经过基因工程改良的，没有毒，只有淡淡的苦涩的气味。
头顶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约翰睁眼看过去。
现在是午休的时间，查理被他打发去给代课老师送报告，顺便去餐厅热午饭。说是午饭，其实只是没什么味道的营养餐而已，虽然瑞秋和保姆泰斯尽力把它做得美味一些。
查理当然反对过，毕竟安德鲁交代了又交代，务必要照看好约翰。不过，约翰若是想做什么事，他总会有办法的！他偶尔也会需要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那人穿着洁白的文职军服，身形颀长，白色的军帽压着一头银灰的短发。是斯莱克•史密斯，汉密尔顿•史密斯上将的长子，23岁，五年前史密斯上将为他举行成年礼后，他以在校生的身份加入了军队，在一次BAO乱中受了伤，痊愈后转了文职，前不久得到上尉的军衔。
约翰清楚地记得，在初次见面的那个宴会上，斯莱克投在他身上的目光。那时候的他还太小，不明白那眼神的含义，如今的他知道，那种眼神有多么的危险。
“哦！看，这不是葛洛里城的天才大脑约翰•洛吗？”斯莱克转过龙爪花的花墙，看见了台阶上的约翰，轻佻地吹了个口哨，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灰绿色的眼睛微眯，在龙爪花的映衬下显出金黄的颜色。
约翰想起在《地球百科全书》上看过的蛇的眼睛，背后一阵发寒。他压抑着心底的不适，微笑着点头行礼：“您好，史密斯上尉！”
与手段强硬的史密斯上将不同，斯莱克为人处事显得极为低调圆滑，葛洛里鲜有关于他的传闻。
“你认识我？”斯莱克保持着微笑，脚步缓慢地往下走，目光一直锁定在约翰身上。
约翰礼貌地点头回答：“是的，上尉，我们见过！”
斯莱克的速度不快，但确确实实地在缩短两人间的距离，“大概吧……”他的眼中透出浓浓的兴味。
这沉默让人分外难熬。约翰拳起手，却发现手心潮湿的汗意，他试着打破这沉默：“史密斯上尉来看望史密斯小姐吗？”
史密斯上将为人耿直，一生只有一位妻子，在斯莱克之后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但却夭折了，几年后才又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但是丧子之痛却让上将和他的夫人无法好好疼爱这个女儿，父母的漠视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变得胆怯，只有斯莱克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是，也不是……”斯莱克已经走到约翰面前。
约翰本能地后退一步，给斯莱克让出道来，顺便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却忘了脚下的台阶。“啊！”约翰惊呼出口，在这紧要关头，斯莱克很绅士地一伸手，把约翰拉进怀里。
约翰惊魂未定，靠着斯莱克稳住身形，喘了几下，才意识到两人暧昧的姿势，想推开斯莱克却发现对方的手紧紧搂在自己腰上，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恼怒：“上尉！”
斯莱克似乎根本没有听出约翰话语中的火气，反而觉得惊吓后恼怒的约翰，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很鲜活，很……漂亮。他埋头到约翰项间嗅了嗅，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口中低语：“你闻起来，很香……”
然后他抬起头，鼻尖蹭着约翰的脖颈，一双眼睛毫无掩饰地看住怀里的人，手指抚上约翰的脸颊。
约翰看着那双眼睛，充满掠夺的嗜血的眼睛，那眼神恶心并且令人恐惧。他只觉得被一种冰凉的湿哒哒的带着细细鳞片的触感缠住，勒紧，逃无可逃。那股寒意一直侵入到心底！
斯莱克的手指在约翰的脸上细细摩挲，LUO露在外的手背上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像诡异的藤蔓，更像一条匍匐在地的多头蛇，呲开尖牙，随时准备对猎物发起致命的一击。
他挑起一边的嘴角，笑得放肆：“皮肤也很细嫩，仔细看看你还挺漂亮！难怪斯特林家的孩子对你死心塌地，守了你这么多年……”斯莱克说着，稍微偏头，视线往下，顺着衣领往里看，嘴里慢慢地说，“约翰，我很好奇，你在床上是什么样的？”
约翰既害怕又愤怒，咬住牙猛地用力，从斯莱克怀里挣脱，但斯特来玩味的神态却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刻意放开的，就像一个猎物随时会可怕的猎人被再度抓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月桂树下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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